第7章 划傷她的臉
捐腎,又是唐詩柔!
唐淺心中堆起的希望在聽到這句話后悉數坍塌,心口傳來噬骨的疼。
他真的是要逼死她么!
想到下午唐詩柔挑釁時說的那些話,唐淺死死咬著自己的唇瓣,目光染上怒意。
她抬眸,直視面前的男人,咬牙字字清晰:「不可能。」
「不願意?」
權墨北冷笑,嘴角挽起一抹冷肆的弧度,嗓音沉暗:「那就沒什麼可說的,滾出去。」
那個滾字,她不是第一次聽,但每次聽他這麼說,她都被傷的很重。
在他眼裡,妻子就是一個呵斥來去,卑賤沒有尊嚴的東西嗎?
看著權墨北不為所動的模樣,唐淺氣得紅了眼眶。
「權墨北,我知道你討厭我,但請你看在權伯父和我爸爸是至交的份上,幫他這一次。公司是媽媽留給他唯一的東西,如果公司真的沒了,我怕他會撐不住。」
她所說的這些,字字剜心,可是男人充耳未聞。
「我想,如果權伯父還在世,他一定不想看到他的好友……」
這次,唐淺的話還沒說完,權墨北就變了臉色。
父母一直是權墨北面前的禁忌話題,唐淺意識到已經晚了,只見男人大手一揮,桌子上水杯打翻在地。
唐淺就站在書桌前面,水杯碎在地上,飛起的碎片正好擦過她的臉頰。
不過瞬間的功夫,她白皙的臉頰上就多了一條血痕。
男人重瞳一眯,沒料到她站著不躲開。
看到唐淺臉上出血了,他倏然起身,想上前時卻又想到她剛才的話……說到底還不是想利用他。
止步,權墨北臉上的神色比之前更加冷漠。
「我說過,只要你把一顆腎移植給詩柔,我就救你父親的公司。唐淺,這一切掌握在你手裡。」
是生是死,怪不了他。
要怪,就怪她自己,對詩柔的無情。
唐淺臉上的傷口很疼,但這疼痛遠遠比不上權墨北的無動於衷來得傷人。
權墨北,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才是得了絕症的人,而唐詩柔不過是騙你,你卻對她深信不疑。
男人轉過身去,留下一個冷清的背影給她。
唐淺失望的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轉身離開書房。
回到房間,唐淺反鎖房門,不想再看到這個男人。
整個身體無力的靠在門板上,心中的鈍痛蔓延開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對她這麼不公?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唐淺,開門。」
門外傳來權墨北的聲音,唐淺緊要唇瓣,沒有動作。
既不肯跟她離婚,又不肯幫她救父親的公司,那她為什麼還要事事聽他的。
她又不是他養的狗,讓開門就開嗎?
房門外,權墨北不見裡面的人有動靜,周身的空氣彷彿結了冰。
好,很好。
男人怒極反笑。
唐淺竟然敢把他關在門外,虧他還擔心她的傷口是否嚴重,想過來看看。
果然,他對她還是太過心慈手軟。
男人正想轉身離開時,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手機屏幕,他緊皺的眉頭驀地舒展開,眼神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詩柔,怎麼了?」
靠在門沿邊的唐淺聽到這話傳來,知道是唐詩柔打來的電話。
「好,我馬上過來,等我。」
下一秒,門外傳來匆匆離去的腳步聲。
他走了,沒有猶豫,去陪著他心愛的女人了。
唐淺望著空蕩蕩的房間,低聲自語:「唐淺,為什麼要活成這副模樣。」
為什麼要讓自己這般狼狽,這般卑微?
在他心裡,唐詩柔是寶,而你是草,只有被踐踏的份,從不曾在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