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0章 法則錯亂
追根溯源，正是因為人界的寒天獄內，有王軒宇的墓碑鎮守在那裡，阻擋了法則之眼擴散出來的力量。
而死亡界這邊，沒有這麼一位寧願犧牲自己的強者進入到深處鎮守，自然從一開始就需要承受力浪的侵襲。
「繼續前進，直達法則之眼！」
蘇離大吼一聲，當先向瑞彩傳來的方向飛去。
儘管現在已經沐浴在了瑞彩之中，但視線盡頭依舊是一片朦朧，根本就看不清楚。
所以想要真正打破法則之眼，自然需要更深入才行。
「嗡嗡嗡……」
隨著眾人前進，從頭頂上方擴散下來的力量就越恐怖。
幸好眾志成城，十萬界主齊心協力撐起的屏障，非但擋住了一波又一波狂暴的波動，而且還越來越接近瑞彩擴散而來的源頭。
「咦？你們發現沒有，我們周圍的空間怎麼好像變了？」
「我也發現了，這條通道明明是筆直向上的，但現在，我卻感覺像是在一條水平的通道內向前飛行，而不是向上。」
「可是我們自從深入天眼內部，通道就沒有發生過轉折，怎麼會出現這麼奇怪的現象呢？」
眾人都能發現這一點，蘇離也早就發現了。
「這難道就是天地法則的偉力造成的現象嗎？」
思緒飛轉間，蘇離突然想到了一種驚駭無比的可能。
那就是，既然死亡界天眼與人界寒天獄是互通的，那麼兩邊交匯的點，可能正是天地法則的中心。
而越接近法則之眼，世間各種力量法則也就越淡化，甚至有可能在法則之眼周圍，世間任何法則都會徹底失效，所以才會造成他們原本是筆直向上飛行，現在卻變成像是在水平面上飛行的錯覺。
而他們既然都如此，那麼從寒天獄筆直向下的人界諸強，在進入一定程度后，應該也會遭遇同樣的詭異現象。
也就是筆直向下到一定程度，方向的重力會漸漸發生偏移，最後形成了水平前進。
想到這一點的不止蘇離，鴻道界主似乎也想到了，驚嘆道：「如此詭異的法則之力，果然已經超越了世間生靈所能理解的範疇。」
果然，當他們聯手撐起一片浩大的屏障，繼續深入幾萬里之外，前方的景象，終於漸漸看清楚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法則之眼嗎？」
「天吶，還真的是一隻眼睛。」
十萬界主，個個震驚得無以復加。
只見瑞彩的源頭，竟然懸浮著一隻巨大無比的眼睛，就像人眼一樣，瞳孔、眼圈……每個部位都栩栩如生，靈動至極。
而照亮了通道的瑞彩，正是從這隻眼睛內散發出來的，千條萬縷，如同一隻只無邊的觸手，蔓延向四面八方。
「繼續向前！」
蘇離在激動的同時，絲毫不耽擱，繼續與十萬界主風風火火向法則之眼飛去。
近了，近了……
某一刻，他們終於真正來到了法則之眼面前。
只是這一刻，所有人卻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因為這隻眼睛，太大了，幾乎佔據了整條通過，根本就不可能繞到另一邊。幾萬界主在這隻眼睛面前，竟然渺小得如同大山前飄渺的微塵。
「現在要動手嗎？」
怔怔看著這隻巨大的眼睛許久，鴻道界主才顫抖著聲音問了一句。
「不急，法則之眼佔據了整條通道，其中蘊含的力量太過雄厚，我估計我們聯手也無法將之打破，需要與對面的人界諸強聯手方有一絲機會。」
「那你……」
「你們先撐一段時間，我去對面先看看情況。」
「嗡！」
沒等鴻道界主再問什麼，蘇離已經憑空消失。
再次出現時，不是法則之眼對面，而是人界的寒天獄入口。
「你終於回來了！」
是愛麗絲的聲音。
蘇離回過頭，望向那道熟悉的身影。
此刻的愛麗絲，依舊站在深淵上方，似乎這段時間來，她從未離開過，而且還在時時刻刻保持著召喚蘇離，以至於一張俏臉早已蒼白得毫無血色。
如果不是她的修為已經是高階八級魔法師，恐怕早就支撐不下去了。
「你先恢復一下靈氣，越快越好！」
「好！」
愛麗絲就了一聲，就地在深淵入口盤坐了下來，開始恢復靈氣。
而蘇離，則直接縱身一躍，墜進了下方那個漆黑無比的深淵內。
距離上次諸強進入深淵，至少已經過去了幾天時間，所以他想要追上，自然不能僅僅只是御空飛行，所以……
「嗡！」
空間一陣顫動，他已經憑空消失。
當他再次出現時，已經是上次與王軒宇融合的地方。
那塊高達百丈的墓碑還在，只是因為力量已經全部融合到他體內，所以此刻已經黯淡無光，再無之前那般通透明亮。
「看來他們走得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啊！」
沒見到任何人界強者，他顧不得停留，又再度施展了空間瞬移。
連續幾次之後，他終於遠遠看到正在前仆後繼沖向前方的人界歷代修鍊者。
因為人界這邊已經醞釀了百萬年，所以強者數量自然比死亡界多得多，至少也是上百萬，那場面，簡上壯觀到了極點，一眼望去，鋪天蓋地，幾乎將前方的空間全部佔滿。
「戰神前輩……啊不，蘇離，你終於趕來了！」
「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蘇離剛剛到來，無數虛影便圍了上來。
其中還有一些非常熟悉的人，比如他的未婚妻東方飛雪，他的弟弟蘇昊天，他的朋友畢凡與墨瞳，他的弟子小凈，還有和他一樣是血肉之身的凱瑟琳、亞特、龍陣風。
只是此刻，他卻沒有心情單獨跟這些人細說，掃視了周圍一眼，嚴肅道：「距離法則之眼還有多遠？」
「已經到了！」
他的先祖蘇無痕指了指前方。
「那為什麼我沒有看到法……」
話才說到一半，蘇離便止住了。
因為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前方那些層層疊疊的人界強者，已經迅速向兩邊退開。
「法則之眼？」
蘇離驚呼了一聲。
隨著眾人退開，他的前方，也出現了一隻與死亡界天眼深處一模一樣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