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試探
而且此刻，眾人就全部飄浮在這隻巨大的眼睛面前，撐起一片浩大的屏障，不斷抵抗著波動傳出的強烈力浪。
「大家只等你一聲令下了！」蘇無痕又道。
蘇離身軀一緊，遲遲沒有下令，臉上的神色複雜到了極點，激動、憤怒、恐怕……不一而足。
這場曠世聖戰，足足籌備了百萬年，他們能最終到達這裡，是用如海般的鮮血和如山般的屍骸堆砌起來的，成敗將在此一舉。可想而知，他此刻的壓力有多沉重。
因為他接下來的決策，將決定著無數歷代強者的生死，還有這場對戰的成敗。
「直接攻擊，會不會……太草率了？」
猶豫許久后，蘇離終於苦澀的說了一句。
不是他不想儘快擊碎法則之眼，還億萬生靈自由，重塑另一片朗朗乾坤，只是他害怕一旦因為自己的魯莽，而造成無法挽回在損失。
「蘇離，能來這裡的人，幾乎都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你不用考慮太多。」
「是啊，你直接下令吧，哪怕最後失敗了，也沒人會責怪你的。」
見蘇離猶豫，很多強者立刻上前勸慰道。
東方飛雪也飛了過來，柔聲道：「離，你是戰神前輩的化身，現在大家都以你為中心，如果當斷不斷，可能後果會更加嚴重的。」
「可是……」
蘇離還想說什麼，話才說到一半，他又突然靈機一動，「對了，可以先試試。」
「怎麼試？」
眾人不解。
蘇離沒有回答，而是迅速飛到眾人最前端，在一股波動消失之際，猛然向天眼飆射而去。
「他這是要做什麼？」
「難道他以為憑藉他一個人的力量，就能撼動法則之眼不成？」
眾人齊聲驚呼。
蘇離也聽到了，但卻充耳不聞。
因為他此刻要做的，並非是以個人之力妄圖撼動法則之眼，而是想以先試探一番。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對於法則之眼，無論是他們這些人界歷史上的最強者，還是死亡界那裡的十萬界主，都是第一次接觸，誰也不知道攻擊之後會發生什麼，為了安全起身，他覺得很有必要先試探一下，之後再視情況而定。
「嗖嗖嗖！」
一陣刺耳的破空聲。
片刻后，蘇離距離法則之眼越來越近了。
但卻不是法則之眼的中心，而是邊緣地帶。
既然只是試探，他沒有必要面對正中心。
「我先試探一下，你們別妄動。」
說話間，蘇離伸手一揮，一把黃金大弓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正是獵神弓！
「嘎嘎嘎……」
一陣扣人心弦的刺耳聲響，他手中的弓弦，很快就被他拉開了。
「嗤嗤嗤……」
還未射出，弓身上凝聚而出的虛擬之箭，便凜冽無匹，攝人心魄，哪怕諸強身在蘇離後方，也感受陣陣心悸。
「不愧是戰神的獵神弓，這等威勢，果然恐怖。」
「看來他與戰神融合之後，實力還在當年的戰神之上啊。」
「也不知這次他試探的結果如何，如果他真能以一己之力擊碎法則之眼，那就太好了。」
「你想多了，法則之眼乃是掌控天地秩序的源頭，蘇離的實力再強，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將之摧毀。」
「嘣！」
在無數雙期待的目光中，蘇離拉到極致的弓弦，終於鬆開了。
「咻！」
利箭飆射而出，勢如破竹，一往無前，發出的尖銳呼嘯直欲刺破人的耳膜。
此刻的蘇離，不但全部解開了獵神弓的禁制，而且還融合了上古戰神王軒宇的所有力量，可想而知，全力射出的一箭，威力該有多恐怖。
然而……
「滋！」
當利箭射到法則之眼邊緣時，卻被一股詭異的力量給生生束縛住了。
這還不止……
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利箭竟然被反彈了回來，而且力量之猛，居然還是之前的十倍不止。
力量增強了十倍，速度自然也快得更加難以想象。
「啊？這……」
蘇離失聲驚呼。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全力射出的一箭，非但無法撼動法則之眼半分，居然還將射出的箭以十倍之力反彈回來，這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
「咻！」
任他再驚恐，利箭射來的速度，卻沒有因此而停滯半分。
以至於在無數雙絕望的目光中，那支以十倍力量反彈回來的利箭，還是瞬間從蘇離的身軀穿透了過去。
「不啊！」
「老大！」
「大哥！」
「蘇離！」
眼見利箭穿透蘇離的身軀，所有人都同時驚呼了起來。
尤其是東方飛雪、蘇昊天、凱瑟琳等人，那聲音更是撕心裂肺，慘絕人寰。
然而，當看到下一幕時，所有人都呆住了。
「嗚嗚……」
隨著利箭穿過，眾人想象中，鮮血狂噴，身軀碎裂的景象並沒有發生，相反，蘇離的身軀，只是化為一縷虛影，轉瞬間消失不見。
什麼情況……
眾人一時間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大家不用擔心，我沒事！」
突然，一個聲音從眾人身後響起。
剎那間，全場安靜。
因為這個聲音，在場幾乎沒人陌生。
果然，側過頭后，出現在眾人視線里的，居然是剛剛被一箭射穿了身軀的蘇離。
「怎麼會這樣？」
「我們明明已經看到你被箭射穿了啊！」
「我剛剛施展了空間瞬移！」
蘇離笑了笑，臉上也充滿了心有餘悸之色。
他剛才確實施展了空間瞬移，只是因為施展得太快，才會造成殘影，而反彈回來的箭，射到的只是他的殘影而已。
虛驚一場！
見蘇離不像非常真實，眾人這才長出了口氣。
「現在試探結果已經出來了，法則之眼會反彈力量，而且是十倍，大家有什麼好的意見嗎？」蘇離正了正臉色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卻沒人站出來。
在場幾乎都是歷代最強者，誰都知道蘇離剛才的試探意味著什麼。
十倍力量反彈！
這是什麼概念，也就是說，如果按照之前的的方案，眾人聯手打出最強一擊，在無法擊碎法則之眼的情況下，反彈回來的力量，足以毀滅在場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