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人牆
「大家等待了無盡歲月，就是在為了這一刻，難道還因為一個小小的困難而放棄不成？」
「不錯，哪怕萬劫不復，我們也要試試。」
見沒人說話，一些遠古強者終於站了出來，不甘的咆哮道。
「既然大家都這麼說了，那麼……」
蘇離眉頭緊皺，環視周圍所有人，沉聲道：「大家孤注一擲吧。」
「咣！」
說話間，他長劍出鞘，遙遙指向前方那隻巨大無比的法則之眼，一字一句道：「今日，要麼萬劫不復，要麼打破法則之眼，還世界一片朗朗乾坤，所有人聽令，列陣！」
「是！」
「稀里嘩啦……」
一聲響徹天地的附和聲，所有強者紛紛列陣，面對著法則之眼排列成一道道如同鋼鐵般的人牆，人與人之間距離只有十丈遠，縱橫交錯，幾乎將法則之眼面前的空間給佔滿。
間隔十丈，這種距離已經是武帝強者間最小的安全距離了，如果再近的話，醞釀的戰技還沒打出，可能就先將旁邊的人給碾壓成碎片了。
但儘管如此，第一道人牆排滿后，出陣的人，依舊只有幾萬人而已。
而幾萬人，連人界所有強者中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剩下的強者不能直接面對法則之眼的話，就只能在後面眼睜睜看著，而無能為力。
畢竟法則之眼已經被第一道人牆給完全遮住了，如果他們出手，根本就不是打到法則之眼，而是打到第一道人牆。
「不行，這樣根本無法集中所有強者的最終一擊。」
蘇無痕飄到蘇離面前，一臉凝重道。
蘇離也早就看出來了，只是在場強者，足有百萬之多，他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離，或許有個辦法……」
便在這時，東方飛雪飄了過來，說道：「你剛才之所以無法撼動法則之眼，可能只是因為一個人的力量太薄弱了，不過現在幾萬名強者聯手，說不定就能撼動法則之眼了呢。」
「你的意思是說，先讓這些強者試試？」
「是的！」東方飛雪點了點頭。
「可是剛才我已經試探過了，除非一舉將法則之眼打破，否則十倍的力量反彈回來，這幾萬強者豈不是……」
「蘇離，管不了那麼多了，你直接下令吧。」
蘇離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第一道人牆中的一名強者打斷。
其他出列的強者出紛紛出聲附和。
「我們既然已經來了，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不用為我們考慮太多。」
「今日法則之眼不破，我們活著也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對，百戰不枉，至死方休！」
「待到天崩，再話夕陽！」
附和的強者越來越多，最後那道人牆裡的所有強者，全都跟著怒吼出聲。
「百戰不枉，至死方休，百戰不枉，至死方休，百戰不枉，至死方休……」
一遍又一遍的咆哮著，聲音直欲吼動山河，撼動星月。
那不滅的鬥志，那激情澎湃的戰意，就像一曲悲壯的末日輓歌，直聽得所有人熱血沸騰，魂魄皆顫。
哪怕再心如止水的人，此刻也被這種可歌可泣、震撼心靈的畫面給感染了。
「好，所有出列的強者聽我號令！」
某一刻，蘇離凄厲的咆哮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如龍般的聲音。
「所有出列的強者，開始醞釀戰技！」
「是！」
一陣嘹亮的應和聲，第一道人牆的所有強者，紛紛醞釀起了自己的最強戰技。
這一戰，要麼踏出另一片新世界，要麼萬劫不復。
只是沒人退縮，所有人都在傾盡全力的醞釀戰技。
「嗡嗡嗡……」
還沒轟出，周圍的虛空便被醞釀而出的戰技壓得不斷顫動。
「攻！」
當眾人的戰技醞釀到極致，蘇離手中長劍，終於猛然向前一揮。
「轟轟轟……」
剎那間，輕鳴聲震耳欲聾，響徹整個寒天獄，就連法則之眼另一邊的死亡界十萬界主都聽到了。
「哪來如此強烈的波動？」
「天吶，難道是人界那邊的強者動手了嗎？」
「居然連我們都感應到了，看來那邊確實已經動手了。」
「鴻道界主，我們要一起動手嗎？」
鴻道界主眉頭緊皺。
不是他不想動手，而是蘇離直到現在還沒回來，他害怕一旦動手，會毀了整個籌謀百萬年的計劃。
此刻，另一邊。
「轟轟轟……」
戰技漫天轟鳴，震得周圍虛空如同波濤洶湧的海面一般。
這還是因為這裡是法則之眼周圍，所以虛空才沒有破裂，否則若是放在外界，絕對能毀滅一方天地。
然而……
「嘣嘣嘣！」
幾萬名歷代最強者聯手轟出的戰技，僅僅只是令法則之眼劇烈晃動了幾下，那些戰技，竟然又以十倍不止的力量反彈了回來。
「啊？這……」
蘇離失聲驚呼。
所有強者也驚駭莫名。
這次攻擊，可是傾盡了幾萬名歷代最強者的最強一擊啊，沒想到只是令法則之眼晃動了幾下，這法則之眼也未免太恐怖了吧？
只是任眾人再震驚，反彈回來的力量可是有打出去時的十倍，第一道人牆的強者還來不及避開，便鋪天蓋地般倒轟而至。
「轟轟轟……」
幾萬名歷代最強者凝聚而成的第一道人牆，很快就被反彈回來的力量轟得分崩離析。
這還是他們明知必死，沒有及時退開的緣故，否則後面的無數強者，恐怕都要跟著遭殃。
「不啊！」
蘇離站在人牆之後，悲憤如狂。
只是他的吶喊聲再如何高昂，在這般驚天動地的狂暴狀態下，終究顯得太蒼白、太無力了，剛剛從口中喊出，便被震天的轟鳴聲給淹沒了下去，甚至連他自己都聽不到。
聲音的極致，是無聲。
哪怕後方無數強者在聲嘶力竭的怒吼，但似乎卻一點聲音也聽不到了。
只有最本能的視線，還能看到第一道人牆的幾萬名強者，在成片成片的淹沒在狂暴的戰技中。
許久、許久……
狂亂的虛空，漸漸恢復了平靜，只有劇烈的狂風，依舊在這片空間內呼嘯肆虐。
靜！
死一般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