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七章帝殤重傷

第四百十七章帝殤重傷

「你不要這樣想,」浮鳥被顧花微一嚇,整個人都不好了,語氣也分外的溫和道:「雖然我在你們之間充當了類似於紅線的作用,但是這並不是癥結所在。」

「癥結是什麼?」顧花微抬起眼睛,幽幽的瞪著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癥結難道不是我說的嗎?」

如果救小白狼的人,不是她,也會另有其人。

小白狼也會喜歡上那個人,跟那個人是不是她實際上根本就沒有關係,龍錦即便是後來她遇上了,也不會生出一段讓人心生眷戀的感情。

因為他不可能愛上她。

有的時候,她將一切事情看的太過明白,以至於,好像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去相信一些東西。

她的結論,看似有理,實則在浮鳥的眼裡,有種胡說八道的味道。

他扶額,有些唉聲嘆氣的:「你當真是這樣想的嗎?」

顧花微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我說的莫非不對?」

「不對,」浮鳥沉沉的盯住她,眼神非常的銳意,「不止不對,還大錯特錯。」

顧花微和他對視,「錯在哪裡。」

「你太過在意形式,而沒有思考結果,原本這樣的低級錯誤是不會出現在你身上的,然而,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你已經有些開始焦躁了,這般不好。」浮鳥搖了搖頭,對她現在的狀態頗為堪憂。

顧花微瞪著桃花眼,不否認他說的對錯,聽他繼續說:「現在你的腦海里一定都充斥著關於王上有多麼強勢的模樣,以至於勾起了你內心深處這些年潛匿的不安,你開始有些臆想,這一切在你看來,似乎漸漸變得不真實。可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王上如斯愛你,按理說並不應該,還是說,讓你產生動搖的是龍錦。」

「……」

「我查到的資料上說,龍錦幾乎像個妖精似得蠱惑了你,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你是因為喜歡龍錦而接受了他,還是因為,被他感動?」

顧花微閉上了眼睛,勾唇一笑,唇角略帶諷刺,「你還真是個忠心耿耿的屬下,即便是現在,都還在想方設法的來將他們分個勝負,說這些無非也在告訴我,我還是應該喜歡小白狼不是嗎?」

「……」

「可是不止我忘了,就連你也都忘了,他們無論怎樣都還是一個人,若是他們一旦合體,我想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事。」

浮鳥被她一噎,倒也並不懼怕,臉上甚至沒有半分惶恐,「這些事,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擔心。」

「那就管好你的嘴,」顧花微冷冷的睜眼看他,「他不在意,並不代表我不在意,無論他們輸贏誰輸,我的身份應該都不會有多大的改變,即便有什麼問題,收拾一個你,我想他不會不願意。」

浮鳥終於意識到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多嘴惹怒了這個早就已經不和以前一樣的小姑娘了。

她變了,變得冷漠,甚至薄涼,但是這個問題,他現在才明白。

「不論如何,」浮鳥保持了自己的顏面,並沒有生氣,像是看待一個亂髮脾氣的小孩子一般的對顧花微說:「不論你如何懷疑,甚至不信任發生的一切事情,有一件事你應該比我清楚,王上愛的就是你,不論那天是誰救了他,魔族並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種族,只有真心喜歡的才能稱之為愛,救命之恩再重,再讓他心存感激,不是愛情終歸成不了真。魔族從不會勉強自己。」

「我知道了,」顧花微低下了頭,手指從門上滑下去,指縫裡有木屑掉落,她不想去思考那些難受的事情,逃避一般的避開他探尋的目光,「你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要上來,我很累,想休息。」

「好,」浮鳥不疑有他的點了點頭,想起什麼似得,從袖子里取出一個小盒子給她,「這兩天,你臉色不太好,我想大概是睡得不安穩,這是安神香,你若是難受便點上罷。」

顧花微接過來,低垂的眼睫,讓人看不清楚她的神情,浮鳥想了一下,「那我下去了。」

顧花微點點頭,輕輕的關上了屋門。

聽著浮鳥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顧花微靠在門背後,閉上了眼睛,從未有過的頹廢和茫然讓她幾乎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麼?

她覺得現在的自己脆弱的可怕,明明什麼都還沒有發生,她就快要把自己給逼死了。

真是活該啊。

外面的天色已經有些暗淡了,灰濛濛的,讓人心情更加的抑鬱起來,她坐在地上,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靜靜的呆著。

浮鳥走到離她不遠處的地方,滿含心事的嘆了口氣,心裡跟堵了一塊石頭似地沉甸甸的,他望向天空的某一個位置,心中暗嘆,王上可要快些回來才是,把這堆爛攤子丟給老頭子什麼的,簡直太過分了。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從袖口裡取出一個物件,放在空氣中,悄然的消失不見。

小姑娘的心態不知怎麼的,一日不如一日好了,甚至變得有些失去理智,這對於一個凡人來說還可以,只是對於一個修仙者來說,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這些事情,必須要等王上回來了才能找到答案,他的話已經說的夠多了,再說下去,顧花微不生氣,王上回來大概也是會有些不舒坦的。

浮鳥的消息放出去之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去了。

顧花微捂住腦袋,問自己一次又一次,小白狼還是龍錦,她沒有答案。也不想去證實答案。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在這期間,龍錦沒有找到她,小白狼也沒有回來,顧花微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她看起來很平靜,不憎不怨,安安分分的,沒有人知道,她開始失眠,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一睡著就會進入一種快要醒不過來的連環夢境,這樣的夢境讓她又懼又怕,如同蓋了蜜糖的砒霜,充斥著蠱惑氣味的罌粟,讓她一次次流連忘返,差點醉生夢死,與其沉眠,不如清醒,她開始每天看自己肩上的血色痕迹,奢望著有一天龍錦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帶著自己離開,她已經有些厭倦這裡了。

她曾經嚮往平靜,可是她想要的生活,不是這樣死水不瀾的樣子,她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會瘋掉的。

她必須想辦法出去。她要離開這裡。

浮鳥先生捎去的信遲遲沒有迴音,他開始有些疑惑了,莫非王上真的沒有打敗龍錦,所以被吞掉了,還是,王上把龍錦拉去什麼地方被吞掉了?

這真是一個暫時解不開的謎題。

事實證明,他們都想太多了。

四天前。

魔王怒髮衝冠,一怒之下用魔王之劍劈開了一座雲隱峰,無塵師尊重傷,整個雲宗門失去了掌教真人,弟子更是死傷無數,是千年以來最慘重的一場戰爭。

而被魔王差點壓在石壁下的龍錦和鹿城都相安無事的逃了出來。

龍錦的第一反應是去找顧花微,鹿城攔住了他,「現在我們要做的可不是這個呢。」

龍錦一掌揮推他,「你滾開。」

鹿城搖搖頭,身上沒有沾染半絲塵埃,笑得雲淡風輕的,「你的心上人現在一定沒事,你不想去看看她的師傅和師兄怎麼樣嗎?他們可是在她心裡有很大位置的人呢。」

龍錦腳步頓住,他是知道她的師傅和師兄的,他和莫子原還見過,她很在乎他們,現在宗門大亂,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雖然他很擔心她的安危,不過在此之前,他必須為她解決一切的後患。

他不想等她來日悔恨終生。

他涼涼的看向鹿城,隨手一揮,廣袖在空中獵獵作響,踏步而上,凌空朝著金丹長老的莫邪峰而去,他還有些記得那些方位。

鹿城在身後靜靜的看了片刻他的背影,唇角露出一個笑容,轉過身,走向了因重傷在一旁悉心療傷的男子,男子一身雪白的錦繡華裳已經被淡淡的污漬和血跡沾染,曾經細緻好看的木槿輪廓也沒有了曾經仙風道骨氣質卓然的意味,他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說不清楚的落寞之色。

鹿城靜靜的走到了他的身邊,眼神複雜的看著這個猶如謫仙一般的男子,默默地停在了他的身邊。

「師尊覺得現在怎麼樣?」他含笑開口,聲音淺淺的,「是不是有些心痛。」

在地上打坐的男子睜開眼眸看著鹿城的藍色的衣袍,說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師尊指什麼?」鹿城依舊微笑,「您是指弟子為何殺死掌教真人嗎?」

「我指的是,你為什麼背叛師門?」帝殤的抬起眼睛,眼神清澈無垢的盯著鹿城,那雙眼睛讓他所有的謊言無所遁形。

鹿城聳了聳肩,「你以前可不像這麼較真兒。」

帝殤收起靈力,站起身來,跟鹿城對峙,「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了掌教真人。」

他的直白讓鹿城笑的非常開心,他帶著譏諷的盯住帝殤,「師尊的問題,我豈敢不回答,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我想要殺就殺,想要誰死誰就得死,這個原因您滿意了嗎?」

帝殤的眉頭皺起來,他非常不滿的看向鹿城,叱道:「作為修道之人,你的師傅就是教的你這些大逆不道的東西嗎?」

「師傅想必已經死在了這場混戰里,至於他都教會了我些什麼,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宗門終於,」他回頭看了看已經成為廢墟的雲隱峰,享受似地嗅了嗅空氣中的血腥之氣,笑的開懷,「這個宗門,終於要,不復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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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獨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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