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危及性命
「白將軍,得罪了。」
鷹玦眼神一狠,藏在黑布下的臉色很是不好看,白奕一人便將他們十八鷹衛中的十四鷹制服,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更何況,這是他們跟隨公主殿下以來第一次顯露身手,便受此挫,心底的血性和不服輸的信念充斥著他們的整顆心臟。
他們就算不能殺了白奕,也定不能讓白奕贏了去。
一時間,剩下的四鷹皆是將速度和招式發揮到極致,毫不留情的向著白奕殺去。
白奕眼底寒光乍現,渾身散發著凜冽的殺氣。
身體里的血液快速的滾動著,便連視線都有些模糊了,但是他知道,他絕不能倒下!
鷹玦無疑是十八鷹衛中最為厲害的,他的快劍無人能擋,他的速度極快,在其他鷹衛牽制住白奕的之時,他的劍毫不猶豫的向著白奕刺去,只聽見「呲」的一聲,是劍刺進血肉的聲音。
盛寧猛地從軟榻上站了起來,驚愕的向著白奕看去,只見鷹玦的劍已然從白奕的腰間刺穿。
白......白奕,他受重傷了,他真的受重傷了!
盛寧只覺得自己的大腦都懵了,呼吸一窒一瞬不瞬的緊盯著白奕。
白奕的眼神一沉,手掌一收,聚起一股強勁的內力,強忍著血脈翻騰,提起一口氣快速的向著鷹玦拍去,速度極快。
「砰」的一聲,鷹玦躲閃不過被拍在地,身受重傷,他此時看白奕的眼神已經不止是驚愕就能形容得清楚的。
看來他們還是小瞧了白奕,竟不知白奕的內力竟深厚到如斯地步。
深下的三人見鷹玦身受重傷,心底更是沒底了,有些亂了陣腳,攻擊也有些亂無章法了,但殊不知這正是給白奕暴露了他們的破綻,只見四道身影快速的在室內閃動。
就在盛寧忍不住快要喊停的時候,四人突然停了下來,一動不動的立在一起,形成鷹衛三人將白奕一人圍繞在其中的架勢。
而站在正中間的白奕,臉色蒼白,髮絲凌亂,身子四處血流如注。
將紫色的衣袍染成了深棕色。
而其他三人,卻在此時,全都向著地上倒去,而白奕就搖擺著身子,搖搖欲墜的一步一步的向著盛寧走來。
走一步便能留下一個血印。
「白......白奕?」
盛寧顫著唇瓣叫了一聲,她很難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明明想要殺了白奕的,但是一見白奕身受重傷,心裡又開始自責了。
但,只是一瞬,盛寧擔憂的神情就立馬收了起來,眼眸閃爍的冷著臉向著白奕看去,凌厲道:「白奕,雖然你今日贏的手段不光彩,但本宮向來言出必行,你說想要本宮應你什麼吧?」
「涴涴。」
白奕此時眼睛泛花,視線模糊,眼前的東西都在不停的旋轉著,轉得他頭暈。
舊傷新傷內傷,三並齊發,白奕明明快要支撐不住了,卻還是緊咬著牙板不讓自己倒下,他還記得盛寧承諾過什麼都應了他。
然,才張嘴,什麼都還未說出口,身子便猛地向著前面栽去。
「白奕。」
盛寧錯愕的驚叫。
白奕只聽見一聲甚是熟悉的尖叫聲,眼前一片黑暗襲來,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白奕......」盛寧尖叫著驚慌失措的向著白奕衝去,在白奕的身子倒下的時候,快速的接住,急忙回頭對著如畫大喊道:「快,去將如笙先生請來,本宮看白奕傷勢太重,若是不及時醫治,出了何事,到時皇兄得怪罪本宮了。」
如畫也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壞了,趕緊點頭之後就快速的衝出房門。
十八鷹衛,大多都沒受多重的傷,只不過是被點了穴道而已,此時正橫七豎八的躺在盛世閣內。
莫如笙進門時,便見屋內雜亂不堪,橫著十八道身影,莫如笙眼眸閃了閃,挑了挑眉頭,很是淡定的抬腳向著床榻走去。
便見盛寧正俯身在白奕的身邊,手足無措的用白色的布條捆綁在白奕的腰間。
如笙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疼,抿唇輕聲道:「公主,你先起身,我為白將軍看看傷勢如何?」
盛寧聞言猛地回頭,這才看見莫如笙,急忙起身讓到一邊道:「如笙先生,你先給白奕看看如何了,本宮見他身上似乎全是傷,不知道還能不能治好,若是不能治好,想必皇兄定饒不了本宮。」
盛寧垂下的小手緊緊的拽在一起,緊咬著唇瓣,很是緊張,心底還有些無言的內疚。
「好,我這就看看。」
莫如笙也不點穿盛寧,點點頭便上前,快速的在白奕的身上點了幾下,白奕血流如注的傷口便瞬間止住。
莫如笙認真的給白奕把脈,不過片刻,莫如笙的眉頭就緊緊的蹙了起來。
抬眸看向盛寧,輕笑一聲問道:「公主,此時你可希望白將軍早些醒過來?」
盛寧聞言愣了一瞬,咬咬牙沉聲道:「本宮自是希望他能醒過來的,畢竟白奕不僅是本宮的駙馬,更是雲盛的鎮國大將軍,若是本宮就這般輕易將他害死,本宮豈不是成了這雲盛的千古罪人?」
莫如笙聞言嘴角的笑意竟又濃了幾分,撣了撣本就無灰的衣袖感嘆道:「那很不幸,白將軍的傷若是不及時醫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說什麼?」
盛寧只覺得自己被凶多吉少幾個字擊打得有些承受不住,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驚慌的上前一把拉著莫如笙問道:「那就請如笙現在務必將白奕救回來。」
「後悔嗎?」
莫如笙突然問道。
「嗯?」
盛寧身子僵了僵,緊抿著唇瓣不作回答。
莫如笙卻是輕笑了一聲,淡漠的注視著此時已然後悔得不行的盛寧,眼神撲朔迷離,讓人看不真切,出聲道:「若是後悔,便不要去做,若是做了便也容不得後悔。」
盛寧聽聞此言,扯著嘴角很是乖巧的點點頭,不再出聲,只是將視線落到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的白奕身上。
「白將軍今日受傷嚴重,因為動用過多內力導致舊傷複發,內力受損,此外,白將軍以前應該受過很嚴重的內傷,此時五臟六腑皆已移位,需要靜養數月馬虎不得。」
莫如笙說著,很是淡定的從自己胸前掏出了一個白玉瓶,從中倒出一顆黑色的丹藥給白奕餵了下去。
這才抬頭看向盛寧認真的囑咐道:「白將軍此傷極其嚴重,三月之內想必就只能在這榻上度過了,且只能用名貴的藥材溫養著,稍有不慎,怕是連命都保不住了。」
「怎會如此嚴重?」
盛寧倒吸了一口涼氣,心底那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痛意瞬間湧上心頭,讓她驀地定住了身子。
「嚴重嗎?」
莫如笙的視線淡淡的向著十八鷹衛掃去,淡漠的出聲道:「公主連十八鷹衛都出動了,身負舊傷還能活下來便已算是奇迹了吧?」
盛寧被問得說不出話,莫如笙也不多話,吩咐如畫去準備白布,他自己則從袖口又掏出了一個小瓶子,示意盛寧將白奕的衣服脫了。
盛寧紅著臉躊躇了片刻,一咬牙便上前速度極快的將白奕的衣服給脫了,只留下一條褻褲。
此時,莫如笙抬眸看了盛寧一眼,嘴角輕勾,又讓盛寧為白奕將身上的血跡和傷口處理一下。
盛寧聞言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就要吩咐如畫來,但是轉念一想白奕是因為她才受傷的,便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待盛寧將白奕的身子處理好之後,莫如笙這才慢條斯理的為白奕上藥,然後纏上白布。
一切處理妥當之後,莫如笙才直起身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對盛寧說道:「下次你們夫妻若是再大打出手,不管傷成何等模樣都不要再叫我了,我到貴府可不是來當大夫的,我勸公主還是將將軍府中的葯老先生喚來才好,他跟隨白府多年,想必對白將軍的傷勢了如指掌,比我這個外人應當好上些許。」
盛寧聽聞此言,恨不得將腦袋都縮到脖子里,面上甚是難堪。
隨即點點頭,對著如畫吩咐道:「如畫,你隨著如笙先生去開藥,將葯煎了送來。」
「是,公主。」
如畫恭敬領命。
莫如笙卻是嗤笑一聲,起身抬腳便走,如畫連忙跟上。
帶室內安靜下來之後,盛寧垂眸看著此時全身包裹著白布的白奕,輕嘆一聲,覺得自己還是太心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