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流著相同的血

第二百零六章 流著相同的血

東方靈修在最後一刻蹲下身體躲過他的手,退後半步跳到了旁邊。

陌生人向前一步,幾乎已經抓住了她,但是她沒有繼續向後跳,而是轉身朝幾米之距的湖邊跑去。

既然腹背受敵,那麼為今之計只有那深不見底的湖水裡,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她幾步便躥到了湖邊,沒有再猶豫,便普通一聲跳了進去。

不想那湖水卻似冰融的一般寒冷,在東方靈修從水中將頭部露出望向岸邊的時候,見那人果然停住了腳步,眼中帶著一絲詫異和不甘的神情站在那裡,顯得無計可施。

一時間東方靈修竟有些僥倖的自鳴得意,心道,原來那個怪人是個畏水的,早知道就不跟他在湖邊耗費那麼些時候了。

就在她心裡盤算著要游到中間的小島上去一看究竟的時候,危險再次朝她襲來。

剛剛還平靜清澈的水面,此刻竟黑潮翻滾,接著便從水底不斷的浮現出一張張猙獰可怖的面孔,張著鷹一樣的利爪快速朝她抓來。

一波強勢一波的驚懼終於衝破了她的極限,東方靈修在水中翻騰了幾下,眼前一黑,感覺自己的身體慢慢的朝水底沉了下去……

皇宮的那一邊,白楚航已經帶著配製好的葯返回了乾明宮,親自給司徒嫣的傷口換好葯,又盯著她服下了慢慢的一大碗葯汁之後,又如唐僧念經般的囑咐了一陣之後,才起身離開去了慈安宮。

不知為何他今日忽然要莫言出去送他,司徒嫣自然樂意應允,這時如琴現身向司徒嫣稟報了得來的信息。

「稟閣主,那位公子在離開皇宮之後便直接回了藥王谷,在裡面整整兩個時辰都不停的在磨製各種藥粉,期間水米不曾用過一滴,更不曾離開半步,然後便又回到了這裡。」

聽完如琴的彙報,司徒嫣微微蹙起了眉頭,有些想不通白楚航的行徑。

可是她又哪裡知道,在白楚航的心裡,目前她的傷,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至於別的,都先可以不去理會。

莫言受寵若驚般的跟在白楚航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白楚航才將腳步停下,

「莫言,你幫我辦件事。」

一聽到白楚航有事吩咐給自己做,莫言問都沒問是什麼事高興的一口答允,

「行,有什麼要我做的,航哥哥吩咐就是。」

白楚航點了點頭,拉著她走進了樹叢的後面,於是莫言便看到了一個穿戴和面孔都與白楚航一模一樣的人。

沒待莫言發出疑問,他便直接道:

「我有事要辦,但是現在有人在盯著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莫言點頭,

「明白。」

「那接下來,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莫言再次鄭重的點頭,道:

「知道。」

白楚航隨後與那個跟他一模一樣的人對視了一下,便閃身離去。

屋內如琴的彙報也已經結束,按照司徒嫣的命令,她將仍然對白楚航進行跟蹤。

出了乾明宮,她按照如棋留下的暗記一路找到了隱藏在暗處的如棋,指著正在樹叢後面交談的身影,問道:

「他們一直都在那裡說話了?」

如棋點點頭,小聲道:

「是,說了有一會兒了,也不知在聊些什麼。」

如琴淡淡的朝那個方向掃了一眼,道:

「他們的談話內容不在我們的任務之內,閣主說了,只要我們盯著那個人都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就行了。」

如棋對她的話表示有異議,

「那個莫言是跟在閣主身邊的人,若是那個姓白的讓她做出什麼不利於閣主的事,那我們可是防不勝防。」

如琴搖搖頭,道:

「不會,那個白公子對咱們閣主的傷如此上心,又怎麼會害她,我覺得他們的談話應該與閣主無關,我聽說那個叫莫言的丫頭好像對白公子一往情深的樣子,想來他們應該是在談情說愛吧!」

如棋聞言笑道:

「聽姐姐這番言語,好像很是羨慕,莫不是姐姐的春心也動了,看上了那風度翩翩的白公子?」

「胡言亂語!」

如琴立刻板起臉呵斥道:

「你這妮子要是再口無遮攔,看我不稟告首座嚴懲你!」

如棋立刻道:

「姐姐莫動氣,妹妹知錯了還不行嗎?我知道姐姐的心裡只有首座一個人,那個長相文弱的白公子又如何入得了姐姐的眼呢!」

「你還說!」

如琴說著便抬手朝她的胳膊掐去,這時之間莫言從樹叢後面走了出來,對那道白色的身影大聲道:

「航哥哥,你的吩咐我都記下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對司徒姑娘悉心照料的。」

然後便轉身朝乾明宮的方向走了回去。

而那個白色的身影也快色的朝慈安宮的方向掠去,如琴如棋二人也隨後跟上。

東方靈修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陽光明媚的山谷里,她此刻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床榻上,在距離床榻不遠處的窗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公子。」

她開口呼喚,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干啞,發出的聲音句如同摻了沙子一般,根本就不像是自己的。

那人察覺到了她的動靜,優雅的轉過身來,唇邊帶著一絲淡笑,道:

「你醒了?」

東方靈修看了看周圍陌生的環境,再次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我的住處。」

白楚航回答道:

「本來是想帶你到山洞中暫避風頭的,但是不知是你的身子過於柔弱,還是那山洞裡的濕寒之氣太重,已經洞口你便暈倒了,所以我只好將你帶來了這裡。」

聽白楚航的意思,好像是自己剛一暈倒就被他帶出了山洞,可是之前發生的那一切難道只是一場噩夢嗎?

東方靈修在被子里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的確是乾燥的,於是她開始懷疑,也許那真的只是一場夢。

這時有風自窗戶吹進,拂過頭頂的時候,感覺到了絲絲的涼意。

東方靈修不禁抬起手摸了摸頭頂,表面乾燥的髮絲裡面,竟是濕漉漉的一層。

那明顯被水浸過的濕法告訴她,這個男人在對她說謊,而之前那驚心動魄的一切,也都不是夢,應該都是真的。

可是他為何要騙自己呢?

看來自己的那場遭遇,他即便不是同謀,至少也是個知情者。

既然他有意隱瞞,並且為了隱瞞做出了這樣一番功夫,那麼自己也就假裝相信他好了。

東方靈修彎起唇角朝他笑了笑,用口型說了聲,

「謝謝。」

白楚航也同樣對她笑了一下,然後道:

「你先休息,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他說完便走出了房間。

片刻過後,白楚航端了一碗清粥進來,似有些抱歉的道:

「已有好多年沒有自己動手做飯了,一時竟想不起該做點什麼,所以就只煮了一點粥,你先對付著吃點吧!」

東方靈修坐起身,接過碗,道:

「這已經很好了,剛剛你說你許久不曾自己做飯,可是我見你這裡也沒有其他的人那!」

白楚航淡笑了一下,道:

「我其實還有一個妹妹,她最近有事,出谷去了,得一些時日才能回來。」

東方靈修點了點頭,道:

「等我們成了親,我天天給你做飯。」

白楚航聽到她的話面色一僵,然後笑了笑,道:

「誰來做飯的問題以後再考慮,你現在趕緊吃飯,一會兒就涼了。」

東方靈修聽話的點點頭,拿起湯匙將粥往口中送去,當粥入口的時候,她微微垂下了長睫,掩住了眸中倏然冉起的冷色。

一碗粥很快食盡,東方靈修張嘴打了個呵欠,表現除了強烈的困意。

白楚航見狀道:

「看你的樣子,疲乏未盡,你再睡一會兒吧!」

東方靈修點了點頭,道:

「好,可是我現在有些口渴,你可不可以給我倒杯水來。」

白楚航笑了下,道:

「當然可以。」

就在白楚航轉身去倒水的時候,東方靈修迅速將一顆藥丸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當白楚航端著水杯走到床邊的時候,發現她已經瞌上了眼睛,呼吸均勻的睡去了。

他立刻將水杯放下,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聽到關門的聲音,東方靈修倏的睜開眼,看到床前有人影掠過,她立即起身,悄悄的尾隨了上去。

白楚航的武功雖說不是過於高超,但是輕功絕對是一流的,所以任憑東方靈修拼盡了腳力,還是在跟了一段距離之後,就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她站在原地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毅然的朝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在乖了幾個彎之後,那個山洞果然出現在了眼前,東方靈修站在山洞的外面,望著那黑漆漆的洞口,終究是沒能鼓起勇氣再走進去。

山洞裡面,白楚航與一個一身明黃的老者對勢在水池邊上,他板著臉孔用質問的口氣道:

「對於東方靈修,皇兄是否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本來是為了避免她被找到,才將她帶到這裡,請面前的這個人代為照顧,但是當他從皇宮裡返回的時候,卻發現她渾身濕透奄奄一息的躺在山洞口處。

若非自己及時趕到,恐怕她早已經能沒了性命。

那老者臉上現出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道:

「有什麼好解釋的,本來依你之言將她安頓在石室里,誰知她卻觸動了機關,跑入了禁區,還自己跳進了死湖裡,若非是看在你的面子,她早已經成為噬魂的一員了。」

「看在我的面子?」

白楚航明媚的眸子驟現一絲陰冷,

「難道皇兄不知她是何人嗎?不知道她與我們身上留著相同的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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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后惑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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