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主僕兩的戲

「皇上怎麼會這樣問？」感受到東方衍眼中探究的目光，霍悠悠坦然的說道：「皇上應該清楚民女頭上的傷怎麼來的。說到底是鬼門關走一趟回來的人，心境較之從前肯定大有不同，而且這令我更加珍惜眼下這具殘軀。大夫說過，雖然頭上有傷，可長期卧床對傷口恢復不好，今天又是個艷陽天，我自然要出去走走，誰知我前腳剛走，娘娘們就來了，至於她們為什麼打起來，這我可就不知道了。」

東方衍沉默良久，鬆開了她的手腕，目光定在跪著人群里的臘梅身上。

「你，起來回話。」

被點到名的臘梅渾身一震，慌亂間偷偷去看霍悠悠。霍悠悠微笑著向她點頭，臘梅這才鼓起勇氣站直身，走到東方衍跟前跪下行禮，「奴婢拜見皇上。」

「你既然在人群里跪著，又是你家小姐的貼身丫鬟，想必是參與了這件事，你來說說，這事怎麼回事。你究竟是進去勸架的，還是打人的那個？」

「我……我……」

臘梅支支吾吾的不肯開口，使得這件事更加撲朔迷離。這件事到底是誰在說謊，是霍悠悠？還是一眾娘娘們？

正當東方衍逐漸失去耐心時，霍悠悠嚷道：「臘梅，你過來一下。」

臘梅偷偷看了眼東方衍，立馬起身跑到霍悠悠身邊，拉住她的手嘟囔：「小姐……」

霍悠悠拍拍她的手背，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寬慰說：「別怕，就把你聽到的看到的都說出來就好，我想今日皇上一定會明察秋毫的。」

她著重的咬重了「明察秋毫」四個字，使得臘梅吃了定心丸似的連連點頭，「恩！是娘娘們先帶頭來找事的！」

妃嬪們正想開口，東方衍身邊的太監李正迅速上前低斥了幾句，「皇上有令，都別說話！」

見狀，臘梅更加放心了，旋即繼續道：「先前奴婢與小姐出去散步，沒想到走到一半，小姐突然說頭暈要回房休息，誰知一回來，就聽見娘娘們在屋裡開口罵小姐是狐狸精勾引皇上，又句句帶刺的指我家小姐在被株的三族內，卻被皇上徇私留了下來。小姐雖裝作沒聽見，可心底卻難過的很，所以一時氣上心頭，便在屋外暈了過去。我大呼出聲，娘娘們聞聲想出來，人多腳雜，不知是什麼原因，大家都擠成了一團，擠著擠著，又不知怎麼打起來了，總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什麼都聽不清。後來戚貴妃想攔住她們，卻不小心一腳踩空，摔在了地上，正巧拉倒了玉貴嬪，玉貴嬪便壓在了戚貴妃的身上。緊接著，戚貴妃就破口大罵玉貴嬪，說要找棍子打死她這個小賤人，免得她再勾引皇上。玉貴嬪氣的發抖，乾脆打了戚貴妃一巴掌，戚貴妃就被打暈了。後來，小姐醒了，見到這場面，就讓我上去勸架，誰知，誰知……」

臘梅滿眼含淚的看了人群一眼，將自己的胳膊抬起來說：「誰知娘娘們不聽勸，一言不合，就連奴婢也一起打了。這可是奴婢今年生辰時，夫人送奴婢的衣裳，是奴婢最喜愛的，這下也被毀了。」

說完，臘梅掩面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