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賤人就是矯情
小高衙內看著有點傻萌,卻還沒傻萌得徹底,他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這死丫頭是不是把我當傻子,哦,我贏了,那夥計照樣鑽我褲襠,你贏,大家就等於是扯平。那麼你呢?我贏了?你要付出什麼代價?」
季如禎眨巴著眼睛,「那你說,如果你贏了,我要付什麼代價?」
小高衙內指著自己的褲襠,「我贏了,你得給我跪下磕頭,然後從這裡爬一百個來回。」
「雖然我不太理解你為什麼喜歡讓別人鑽你褲襠,不過既然鑽褲襠是你的特別癖好,行吧,只要你能答出來,你那褲襠,我就勉為其難鑽一下好了。」
小高衙內冷笑一聲:「說吧,你要問我什麼問題?」
「唔,其實我要問你的問題也沒有多難,你知道這世上誰跑得最快嗎?」
小高衙內一愣,隨後看向自己身邊那幾個狗腿子,一個粉衣少年舉手道:「獅子!」
另一個青衣少年搶答道:「老虎!」
「你們傻呀!」白衣少年介面道:「是豹子!」
「你們猜得都不對!」綠衣少年急吼吼道:「是鷹!」
「不對,是狼……」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最後,小高衙內氣哼哼的問季如禎,「怎麼樣?我們的答案對不對?」
季如禎正在啃一個香噴噴的醬豬腳,沖著小高衙內搖了搖手指,「錯、錯、錯!」
「怎麼,難道世上還有比這些動物跑得更快的東西?」
「當然有!」季如禎笑眯眯道:「真正答案其實是曹操,難道你們沒聽過這麼一句話,說曹操,曹操到嘛。真笨!」
眾人:「……」
小高衙內抓著頭髮尋思了一陣,覺得有點對,又好像不對。
不過就這樣認輸,他實在是心有不甘,於是氣極敗壞道:「你分明就是在耍詐,這個不算,再來再來。」
季如禎好不容易啃完豬腳,順手又抓過一隻雞腿,一邊吃一邊道:「那你聽好第二題,米是誰生的?」
小高衙內跟眾狗腿彼此面面相覷,這時,一個少年快速搶答道:「這個我知道,是高粱,高粱米嘛,只有高粱才能生米。」
另一個少年生怕自己落於人后,也跟著起鬨,「高粱能生米,那玉米也能生啊。」
第三個少年哼笑一聲:「你們這些沒學問的,能生米的可多了去了,還有麥子啊,水稻啊什麼的都能生米。」
小高衙內最後拍板決定,「高粱玉米和水稻,這幾個答案中總有一個是對的。」
季如禎微微一笑,「我只是問米是誰生的,沒問米是哪來的,所以你們的答案都不對。正確的答案是,花生米。」
「花生……」小高衙內被這個答案狠狠堵了一下,「這……這都他娘的是什麼爛問題,你分明就是在忽悠人。」
季如禎禎挑眉輕笑,「所以你是想說,你賭不起?」
小高衙內炸毛,「誰說我賭不起?」
「那我剛剛問你的問題你有答上來嗎?」
「我……」
「沒答上來,就證明你輸了,你該不會是想逃避事實吧?」
小高衙內氣得直翻白眼,他拍著胸脯道:「我高哲堯從來不幹那麼沒品的事……」
季如禎得意一笑,「所以你這是承認你自己輸了?」
「我,我這不算輸,分明就是你出的問題很有問題。喂,你居然把桌子上的菜都吃光了,你是豬啊……」
就在小高衙內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人給陰了的時候,季如禎突然伸出手指,指向眾人的身後,「快看,那邊來了一群爹……」
一群爹?眾人萬分驚悚地齊刷刷回過頭,發現那邊什麼都沒有,當眾人轉過身時,意外的發現,已經酒足飯飽的那個不知姓甚名誰的丫頭,居然眨眼之間,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
季如禎萬萬沒想到,當她吃飽喝足回到家,她和包子那所謂的家,竟然被砸得一片狼藉。
桌子翻了,椅子倒了,杯碗碎了,就連包子最喜歡的一隻波浪鼓,都不知被哪個烏龜王八蛋踩得面目全非。
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包子失蹤了。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急三火四跑進來的,正是鄰居何嬸。
看到季如禎,何嬸心急火燎道:「如禎,你總算是回來了,出大事了,朝雨被你堂舅派來的家丁給強行帶走。那些人臨走前放下狠話,如果想見你弟弟,就去金玉大街徐府親自領人。」
季如禎此時面沉似水,她囂張跋扈了那麼多年,這種被侵犯、被威脅、被逼迫的感覺,已經有好久都不曾體會到了。
堂舅是么?
雖然重生之後,她對這具新身體所遭遇的恩怨情仇沒什麼興趣,但既然季如禎現在的身體由她來接管,她就絕不容許任何人來挑釁她的權威。
看著眼前這幢被裝修得富麗堂皇的大宅子,季如禎忍不住想,如果她那個無緣見面的娘沒有去世的話,此時此刻,這幢大宅子也不至於跟她這個倒霉的魂穿人士失之交臂。
雖然錢財這種東西對她來講只是達到目的和工具和籌碼,但沒有這些籌碼,在世間活著,就等於是寸步難行。
沒事,不急,慢慢來!她有的是時間,陪那些折辱過她、欺負過她的人血戰到底。
不客氣地敲開徐府的大門,當門房看到來者竟然是季如禎時,眼底閃過一抹鄙夷和嘲弄。
季如禎現在沒時間跟這些狗仗人勢的傢伙去計較,她直接道明自己的來意,那門房雖然看不起她,卻也沒在這方面多為難她。
不多時,季如禎被一個使喚丫頭帶到了主廳,一進門,就看到主廳里坐著幾個人,其中坐在主位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子,穿金戴銀,滿身的庸俗。
如果她沒猜錯,那個一身貴氣的婦人,應該就是何嬸口中的徐夫人,她的堂舅母的。
那人右手下方的位置上,坐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妙齡少女,模樣長得還算清秀,但跟美女什麼的實在是扯不上半點關係。
雖然這姑娘生得一般,但為了彌補自己身上的缺點,各種胭脂水粉,珠釵首飾,那真是可著勁兒的往自己身上呼。
莫非這個少女,就是她那所謂的表姐,徐芷荷?她就是被這麼一個看上去不怎麼起眼的貨,推到河裡的?
除了這兩人之外,那中年婦人的身後,還站了一個有點眼熟的女人,定睛一看,季如禎樂了,「喲,這不阿汪么。見到你主人來了,你怎麼不吠上兩聲?難道你忘了當初主子我是怎麼調教你來的?」
那人臉上還殘留著被季如禎暴揍后的痕迹,嘴巴處腫得有點不像樣子,此人正是之前去季家耍過威風的張媽,如今她親眼看到季如禎登門,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咬牙切齒道:「夫人,這丫頭如今真是反了天了,她明知道奴婢是夫人您派過去的,居然還是下手狠狠打了奴婢一頓。」
端坐在首位的徐夫人裝模作樣的喝了口茶,冷冷看了門口處的季如禎一眼,冷笑道:「賤人哪,就是矯情。」
季如禎不怒反問,「賤人說誰呢?」
「說你呢!」
「賤人說我什麼?」
一連兩句反問,徐夫人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兒,她重重地將茶杯放到桌上,怒吼一聲:「大膽,還不跪下!」
季如禎環著胸冷笑一聲:「你死了嗎?等我跪著給你哭喪么?行啊,只要你現在就咽氣兒,我立刻當個孝敬的晚輩,給您老人家守孝半個時辰。」
徐夫人大概沒想到季如禎竟然會這樣大膽,她伸出手,哆哆嗦嗦指著對方,「你……你居然敢這樣和我講話。反了,真是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