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還我包子弟弟
季如禎有些失去耐性,不客氣地打斷對方,「廢話少說,我弟弟呢,馬上把人給我交出來!」
「哼!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想著你那個野種弟弟。死丫頭,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惹下天大的禍事了?」
徐夫人氣極敗壞道:「周家是什麼門戶你心裡比誰都清楚,如今你將自己未來的婆母得罪得透透的,日後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就是白日說夢了。你自己不要命沒人攔著,可你得罪了周夫人,連累得咱們徐家也在生意上受到了對方的擎制。我告訴你,你要是夠聰明,就立刻給我去周家賠禮道歉,那周夫人如今正在氣頭之上,你馬上拿著荊竹去周家門口給我跪著請求原諒,什麼時候把周夫人哄開心了,什麼時候再給我爬起來。真是豈有此理,咱們徐家怎麼就攀上你這麼一個喪門星,家門不幸!真是家門不幸啊!」
徐夫人還想繼續咒念,季如禎上前幾步,冷冷看著對方,「你放完屁了嗎?放完了,是不是也該輪到我說兩句了?」
「你……」
「我再問你一次,我弟弟在哪裡?我今天之所以主動登門,不是聽你在那放臭屁的,而是來接我弟弟的。」
「你……」
坐在旁邊一直沒吭聲的徐芷荷用力拍了一記桌子,「季如禎,你大膽,居然敢這樣和我娘講話,你還有沒有家教了?」
季如禎像看小丑一樣看了徐芷荷一眼,戲謔道:「家教是什麼東西?就是欺騙自己的表妹去湖邊,然後順手將對方推下去淹死對方?」
徐芷荷面色一白,「你……你胡說什麼?當日在牡丹湖,分明是你自己腳滑,你怪得了誰?」
「是么?」
季如禎淡淡一笑,「表姐,你最好記住自己今天的話,別有朝一日你自己腳滑掉進牡丹湖,再去怪別人伸手推你啊。」
徐芷荷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季如禎,她實在不能理解,從前任她欺凌打罵的表妹,為何會在朝夕之間,變得這麼伶牙俐齒?雖然之前張媽已經向她們描述過季如禎的變化,但親眼看到和親眼聽到的感覺,那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徐夫人沒想到這死丫頭竟然敢威脅自己的寶貝女兒,當場氣得大發雷霆,指著季如禎破口大罵道:「你這個賤貨,你娘賤,沒想到生出來的女兒也一樣賤,居然連你表姐都敢威脅,怎麼的,你是不是想說,有朝一日,你要親手將你表姐推下牡丹湖才肯作罷?我告訴你,今天的事情咱們沒完,我先不跟你多說廢話,你趕快給我去周家賠禮道歉,什麼時候周夫人肯原諒你,你再滾回來咱們算總賬。」
季如禎不怒反笑道:「我說堂舅母啊,您老是真傻還是裝傻,您聾么?我剛剛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我今天來,是接弟弟的,你要是夠聰明,就趕緊把我弟弟交出來,你要是不夠聰明……」
季如禎突然壞笑一聲,在眾目睽睽之下,順手拿起古董架上的一隻玉花瓶,就像欣賞一件無價之寶一樣,溫柔地的瓶身上撫摸了兩下。
徐夫人和徐芷荷神色一變,異口同聲道:「你要幹什麼?」
季如禎笑著對兩人道:「半炷香內,如果我再看不到我弟弟的話,這隻玉花瓶,就會成為這房間里永久的過去式!」
「你敢!」
季如禎眉稍一挑,「實在是抱歉得很,因為我這輩子,最恨別人挑釁我。」
說罷,她雙手一松,好好的一隻玉花瓶,瞬間掉落在地,摔了個粉身碎骨。
房間里的人全部都驚呆了,眼睜睜看著一隻價值上百兩的花瓶,就這麼香消玉殞,變成垃圾。
徐夫人已經被氣得完全說不出話了,要知道這裡既然是徐家的主廳,就意味著這是撐門外的地方,一個撐門面的地方,自然要擺放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以此來抬高自己的身份。
季如禎剛剛摔壞的那隻白玉花瓶,是三個月前,徐老爺從拍賣行拍來的名貴玩意,一百多兩白花花的銀子,足夠普通人家生活好幾年了。
在徐夫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季如禎順手又拿起一隻玉如意……
徐芷荷大喊一聲:「那玉如意是我爹花三百兩銀子買的……」
季如禎邪氣一笑,「所以如果你們不想讓這隻玉如意也碎掉的話,就趕快把我弟弟帶過來!」
徐夫人破口大罵,「真是豈有此理,反了反了……」
「啪!」
季如禎見對方仍舊冥頑不靈,雙手再次一松,玉如意也碎了個徹徹底底。
眼看著她又伸手去拿旁邊的玉觀音,徐夫人尖著嗓子對張媽喊道:「快,還不快點把那個小野種給我帶過來。」
張媽原以來夫人和小姐今天可以將季如禎這個小賤人狠狠教訓一頓,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麼一個結局。
她不敢怠慢,急忙出門去找季朝雨,沒過多久,就見雙眼紅腫的季朝雨,腳步踉蹌地跟在張媽身後,一路哭,一邊往這邊跑來。
看到自家姐姐,季朝雨就像看到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一頭撲了過來,抱住姐姐的大腿放聲大哭。
季如禎皺了皺眉,一把將身上粘人的包子從腿上撕開,語氣嚴厲地問他,「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只見對方白嫩的小臉蛋上,殘留著一抹明顯的紅腫,顯是之前曾挨過別人的耳光。
季朝雨嚇得只知道哭,哪敢說自己的臉到底是誰打的。
季如禎見弟弟似乎被嚇破了膽,火氣騰地就竄了上來,冷冷看著眾人,「誰能告訴我,我弟弟的臉,究竟是誰下手打的?」
徐夫人氣得直拍桌子,「這小野種不過就是挨了一巴掌,你叫什麼叫,趕緊把那玉觀音給我放下來!」
季如禎甩手一扔,將玉觀音砸了個粉碎,轉身又狠狠踹了一腳古董架,只聽嘩啦一聲,架上擺的東西全都掉了下去,瞬間摔了個四分五裂。
這下,屋子裡的人全都無言了。
季如禎順手抄起掛在房間里的一把裝飾長劍,一字一句道:「我再問一遍,究竟是誰動的手,打了我弟弟一巴掌?」
徐芷荷已經完全被眼前這個像換了一個人的季如禎給嚇傻了,她指著張媽,大聲喊道:「是她打的!」
季如禎冷冷一個目光望過去,唇角勾出一個邪佞的弧度,「哦?原來是我養的阿汪造反了!看來我之前的調教還是不到火候啊……」
張媽被季如禎那如同修羅般可怕的笑容給嚇得直往後退,為什麼她以前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季如禎發起威來,竟然會這麼的可怕?
「堂舅母,不瞞你說,自從表姐不計後果地將我推進牡丹湖,再醒過來,我就發現自己的脾氣變得很不好。我不知道你府里平日是怎麼調教奴才的,我只知道,這條狗現在讓我很不開心。直接取了她的狗命倒顯得我小氣,所以堂舅母,不如咱打個商量,找個力氣大的家丁賞這狗東西三十記嘴巴,她以下犯上的罪名我就不跟她計較了。如若你不從……」
季如禎扯出一抹獰笑,「這間屋子裡所有值錢的玩意兒,全部都會成為永久的過去式。」
徐夫人懊惱道:「你……你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