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你高興了
「什麼？」賀雲湛一時沒明白她的話。
雲楠嘟嘟小嘴，「這裡啊，我洗乾淨啦！臉也洗了！你看。」為了讓他看清楚，雲楠只差把臉給貼到他眼前面。
賀雲湛忍俊不禁，卻硬是板起臉來，說：「還有點沒洗乾淨。」唬話是這麼說，可他卻不動聲色的兩手包攏著她的小手，感覺她冰涼的手掌，被自己捂的有點暖了，他才稍稍放了心。沒想到她竟然是去漱口洗嘴唇，倒是讓他有些意外，這麼大冬天的碰水，想想都覺得冷。
「哪兒啊？」雲楠皺眉，她剛剛已經很容易去洗了，還用手指去磨了一下，什麼痕迹都洗乾淨了吧。
「自己照鏡子！」說完，賀雲湛拉著她，快速走向車子那邊，打開車門就把她給塞了進去。
剛坐穩，雲楠就靠了過來，「這裡沒鏡子，你告訴我嘛？我用濕紙巾擦擦。」
聽她這嘀咕，賀雲湛心裡覺得暖暖的，卻並不回答她，只是轉著她兩個手，包攏在一塊，沉聲說了句：「手這麼冷。」
看他在給自己焐手，雲楠甜甜的笑起來，肆無忌憚的靠在他懷裡，然後抽出手，鑽到他的西裝外套裡面，直接摸到薄薄的襯衫，她才停下來，滿足的喟嘆著，「唔，好暖和，好舒服。」
賀雲湛咧嘴低笑，順勢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摟著，抬手捏捏她的臉頰，低聲道：「不害臊的小東西。」
「哼……」雲楠得意洋洋的朝著他揚起下巴，他這樣讓自己胡來，那就是不生氣了，「賀雲湛，你幹嘛老是口是心非啊。」
「嗯？」
「明明就洗乾淨了，你還騙我，是不是要我審你啊！」
「嗯。」
「哼，我看你就是皮癢了欠扁是不是。」
「嗯……」
「賀雲湛，你別嗯嗯嗯啊，便秘啊？！老是嗯嗯嗯，好像人家便秘拉不出來的樣子。」
「……嗯？」賀雲湛暗自偷笑，彎著唇角，就是不說話。
「賀雲湛……」
「嗯？」
「賀雲湛，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啊……我們結婚的時候，要不要告訴肖磊啊？」
「嗯。」
「賀雲湛，你再嗯，我就要生氣了。」
「嗯、」
賀雲湛的回應依舊只有一個單音節，他把頭靠在她的肩頭上，聞著她身上的清香的同時，也想起了剛剛肖磊抱著她的舉動，不由推開，挺直腰背，望著她素凈的小臉，一本正經的道：「我覺得，你等會回去了，應該全身都洗一遍。」
「……」雲楠差點被他雷到，「你也抱我了，你也洗！」
「嗯，一起。」
雲楠額頭冒著黑線，壓低聲音說，「……賀雲湛，你不要臉！」
「跟你在一起，臉丟了也無所謂。」
「……」
雲楠有點惡寒，誰來告訴她，總裁大人腫么了。
……
晚上，回到家，剛進屋子，就聞到了飯菜香味。
雲楠放下包包，換了鞋子就跑到廚房去，看見餐桌上的菜，忍不住伸手去捏了一塊兒，正準備吃的時候，雲媽媽突然轉過身來，雲楠乾笑著，只好把那塊到手的洋蔥又放回去……
「這麼大個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一點兒規矩都沒有，想吃拿筷子夾！」雲媽媽沒好氣的訓斥。
「噢，知道了。」雲楠訕笑著，等雲媽媽轉過身去，她很迅速了又捏起那塊，也不管冷還是熱，直接扔進了嘴裡，然後轉身去洗手，一邊洗手，一邊張著小嘴吐熱氣，因為太熱，她都沒敢咬，又不敢吐出來。
雲媽媽察覺到她的小舉動，不悅的皺了皺眉，那盤洋蔥牛肉是剛出鍋的，不燙才怪。
雲楠偷吃菜，賀雲湛自然也看見了，他無奈的抿著唇角笑，一邊走到桌子旁，拿杯子裝了杯水遞給雲楠，「來，喝一口先。」
雲楠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急忙含了一口，感覺不那麼燙了，她才敢嚼了咽下去。「謝謝。」雲楠彎著嘴角說，賀雲湛的救場，總是那麼及時。
賀雲湛應了一聲，轉身拿了碗筷，盛飯。
雲楠等在一旁，賀雲湛盛好飯，她負責把碗端到餐桌上。
這會兒，雲媽媽已經收拾好鍋具，解了圍身裙，坐在餐桌邊上，等著飯來了，就開吃。
雲楠笑眯眯的把碗筷放到媽媽面前，「媽媽，吃飯吧，幸苦你啦。」能夠這樣子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感覺真好。
「今天嘴巴這麼甜啊，」雲媽媽怪腔怪調的說了一句，「吃蜂蜜了嘛。」
「沒有，吃了媽媽做的菜。」雲楠笑眯眯的說。
「吃飯吧。」賀雲湛插嘴，打斷和母女兩的談話，通過前幾次的驚艷，他已經深刻的明白，吃飯的時候，還是少說兩句，不然哪一句不對頭了，那就壞事兒了。
雲楠轉頭看了他一眼，乖巧的不再出聲。
雲媽媽也沒再吭聲。
在進餐到一半的時候，雲媽媽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便對雲楠說：「楠楠，這兩天找個時間，約肖磊到家裡來，順便約他的父母見見媽媽有些事要對他說，還有，上次的事情，你都沒跟人家好好道歉，這成什麼樣子，好歹他在醫院的時候，對我挺好的。雖然求婚沒成功，但咱們不能也做的太過。」
雲媽媽這番話，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說的，雖然當時，她有立刻向肖家二老道歉，可終歸不能代替雲楠，而且，聽肖磊提及的，從那以後，女兒就可以避著肖磊，更別說主動見肖家父母。
想來想去，雲媽媽總覺得這樣不妥當，畢竟是婚姻大事，人家又都是真心誠意的，總歸要和人家好好道個歉才是。雖然做不成親家，總也不能對人家失了禮數啊。
這話一出來，賀雲湛和雲楠都愣在了那裡。
「伯母，肖磊，他出國了。」賀雲湛沉聲說。
「你說真的？」雲媽媽呆愣著，一臉不可置信。」
「對啊，媽媽，他今天才走的，我去送他了，也在機場看見肖叔叔和肖阿姨了，我跟她們道歉了。」雲楠有點怯弱的補充著，肖磊不光對她和賀雲湛之間來說，是個敏感話題，對她和媽媽之間也是敏感的。
雲媽媽失落的把手垂放在桌沿，沉默了半響，冷笑說：「我說呢，怎麼今天嘴巴這麼甜，這下好了，肖磊走了，沒有人再鉗制你了，你可以和賀雲湛比翼雙飛了是不是？呵……」
雲楠怔住，搞不懂，為什麼媽媽會想到這個層面上呢？「媽媽，您為什麼要這麼說呢？我高興不是因為肖磊走了，而是因為您啊。」
「哼，是嗎？高興我再也不用顧慮到肖磊了是不是，高興我心目中的人選遠走國外，逼不了你了是不是？」雲媽媽冷聲說著，對於肖磊突然出國的消息有點接受不了，她才剛接受了賀雲湛這個人，約見肖磊，就是想和他好好的道個歉，和他的父母好好說一說，卻沒想到，等到的竟然是肖磊出國的消息。
加上剛剛女兒回來時，那喜笑顏開的樣子，雲媽媽理所當然的認為，女兒這是因為沒有肖磊，可以肆無忌憚了，更認為賀雲湛也是在暗自偷喜，因為情敵走了，而她這個不滿意他的未來岳母，也沒有了備用人選，什麼威脅都沒有了……
想到這些，雲媽媽心裡越發的氣氛，一氣起來，就有點口不擇言，「我知道你們兩個打的什麼主意，我告訴你，別以為我做飯給你們吃，就是同意你們在一塊，我還是不同意，更不同意你們結婚，就算是肖磊走了，也不同意！」
「……」賀雲湛有點無語，這好端端的，怎麼又扯遠了呢，他略微覺得無奈，沉聲解釋，「伯母，您想多了，我們沒有這個意思，楠楠高興是因為可以和伯母您一起……」
「那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這難道不是存心瞞著我？」
他話還為說完，就被雲媽媽厲聲打斷。
「要不是我問起來，你們兩個根本就沒打算告訴我是不是，呵呵，還說什麼好話，算了吧！肖磊走了，你們就高興吧。」雲媽媽鬱悶的又補充了幾句，氣呼呼的把碗筷都放在桌子上，把臉別到一邊。
啪一聲，看得出來，雲媽媽氣的不輕。
賀雲湛已經徹底無語，也不知道這時候說什麼話是合適的，雲媽媽正在氣頭上，加上本來就對他有意見，說什麼都是錯的吧。
雲楠也放了碗筷，不服氣的反駁道：「媽媽，我真是不懂，您為什麼會這麼想？我們根本就沒有瞞著您的意思，再說了，我們也是早上才知道，匆忙趕過去的。肖磊壓根就沒告訴我，他是不想讓我知道，更不希望我去送他……」
「他當然不希望！因為你不知道，他看到你有多麼傷心！」
「……」雲楠愣住，有些無從反駁，媽媽義憤填膺的樣子，讓她有種錯覺，彷彿肖磊才是她的孩子，而她是傷害了她孩子的那個人，怎麼會這樣呢？她只是拒絕了肖磊的求婚而已，拒絕了他的感情而已，只是這樣而已，難道，在媽媽眼裡，她就是那麼的十惡不赦嗎？
「媽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呢？就因為拒絕了肖磊的求婚嗎？你總是說為我好，可是你這麼說真的是為我好嗎？如果你聽了你的安排，和肖磊在一起，你覺得我會開心嗎？媽媽，我拜託你了，不要再想著肖磊了好不好？我知道他很好，但是我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