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02
回到院子里的時候，已經是黑燈瞎火了。大少奶奶和大少爺似乎休息的格外早。沒有人叫她過去問話、也沒有人等著她伺候。這反而讓她更加的不安。
來到自個兒的屋前，看著黑洞洞的窗子，她有些猶豫。可最終還是敲了敲門，結果她發現門只是虛掩著，是小巒故意留的吧！她心情忽然輕鬆了一些。
錢曉釧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輕輕的關上房門。憑著多日的熟悉習慣，向自己的床鋪慢慢走去。
「小釧，你回來了？」小巒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就已經猜出是錢曉釧回屋了；她本想起床幫她點燈，卻遲遲等不到她進門。正在猶豫要不要下床看看去，她卻進來了。
錢曉釧被嚇了一跳，但只是身子晃了晃，腳步有些凌亂；沒有叫出聲來：「你還沒有睡呢？」既然她醒著，那她就不用摸黑了吧！
錢曉釧走到桌子前點燃了油燈。小小的火焰、慢慢的照亮了屋子的一隅。她看見小巒披了件外套，就那麼坐在床上望著自己。
「你還好吧？」她擔心的問。
這一句話，讓錢曉釧感覺眼眶有些濕熱。她是真的關心她。老實說，她現在最害怕的就是有人問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其實，她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迷茫。
「小巒！」錢曉釧看著小小的火苗：「如果我真的嫁給了二少爺，你還會像現在這樣跟我做朋友嗎？」
「這……」小巒有些猶豫，如果她成了二少奶奶就是她的主子了，他們能像現在這樣？
看出她的猶豫，錢曉釧有小小的失落：「小巒，不管我嫁不嫁二少爺，我都會把你當成這府里最好的朋友的。」
「小釧……你別這麼傷感嘛！能嫁給二少爺這樣的人，是要有多大的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呢！你該高興才對呀；而且，我覺得二少爺不像是開玩笑的耶，他對娶你這件事不是一般的執著呢！」
呵呵，錢曉釧苦笑。就是他這要命的執著才讓她更加的覺得可怕，她又不是傻子，真覺得自己魅力無邊、貌美無雙，隨隨便便就能勾引男人。切！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頭。
「小巒，你來朱府多久了？」
「嗯？也沒幾年；也就比你早三年吧！」
她點點頭：「你知不知道二少爺為什麼一直不娶妻啊？他難道連定親的都沒有么？都沒人上門說親或者他都沒有說起過什麼小姐么？」莫非他其實是GAY?娶她只是做個擺設？
小巒歪著頭想了想，然後又搖搖頭。
不會吧？這麼潔身自好？錢曉釧嘖嘖稱奇，簡直是人間少有啊！
「其實啊！」
嗯？有情況？錢曉釧豎起耳朵靜待下文。
「其實，我剛進府的那陣子二少爺還沒有像現在這樣經常往外跑生意。但是，我聽府里伺候過他的小廝們經常躲在沒人的角落抱怨他呢！」
哦哦哦！果然啊，隱藏起來的大魔王。錢曉釧不說話，繼續等她說。
「那時候，二少爺整天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從來不踏出半步。經常喝酒摔東西；有一回我從那邊路過，就聽到裡面噼里啪啦瓷器碎片的聲音。嚇了我一跳呢！其實，我到現在還有點怕二少爺呢！」
酗酒、摔東西？這不儼然一副失戀男的普遍表現嘛！錢曉釧搓了搓下巴：「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變成這樣的？」
「不是特別清楚。」
「該不會是因為女人吧？」除了女人還有什麼能讓一個衣食無憂的大少爺變得那麼脆弱、那麼頹廢么。
小巒不確定的點點頭：「我聽一些老僕人議論過，確實跟一個女人有點關係吧；而且，她之前就住在咱們府里。」
「後來呢？」
「不知道了。」
「不知道？他們也不知道？」
「知道的人不多啊，我想也不會是什麼好事吧，大家都閉口不談的。朱管家估計知道的比較清楚；你可以去問問他。」
朱管家？他要肯說豬都能上樹了。光看著他那老謀深算、精明強幹的手腕；她就知道問不出什麼來的。況且，以他對朱家的忠心程度來說；不把她直接丟上花轎都是格外開恩了吧？
錢曉釧坐在椅子上，翹起腿抱膝；一副深思的模樣。以前看到的各種法制節目，刑事案件歷歷在目。什麼老公懷疑老婆出軌痛下殺手啊、什麼女友發現男友移情別戀，汽油焚燒啊。什麼小三介入打的你死我活啊；還有更絕的；老婆夥同姘夫找人設圈套謀害親夫等等等等。
二少爺該不會也是遇到了類似的情況吧？又或者他干過其中一件？越想錢曉釧越是心驚。
「小、小巒，你能不能借、借我點兒盤纏？」她弱弱的問道。
「啊？你要做什麼？」小巒看著一臉憂鬱的姐妹，更加的擔心了：「小釧，你該不會是想要、逃……」
「噓！」錢曉釧示意她閉嘴：「說真的，我好怕啊；萬一二少爺有什麼奇怪愛好、或者心裡問題；我怕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啊！」
「沒有那麼恐怖吧？我看這幾年二少爺很正常啊；劉嬸啊她們說二少爺以前待人很和善的呢，是個好人吶！」
「以前是以前，我跟你說。有些人的心理其實是很脆弱的，受不了打擊就會變的很扭曲。有些人是表現的明顯，最後就是精神病那種。有些人就更可怕了，在外表看來跟正常沒兩樣甚至比正常人還正常人；實則心裡已經極度歪曲、甚至變態了。」
「變態？是什麼意思？」小巒好奇的問。
「變態就是？呃！」讓她一時半會兒怎麼解釋呢：「哎呀，就是很恐怖比如披著羊皮的狼。」她伸出手、齜著牙。嚇的小巒抓起被子裹了起來。
「明白了么？」
小巒點點頭，那還真是可怕呢！
「你還小啊，經歷的事情太少了；很多事想的太單純。有時候，死不可怕，痛苦也就那麼一瞬間；可怕的是未知的呀，那感覺太難受、太飄忽了。」
「小釧，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啊，好像你都經歷過似的。」他們明明年齡相仿么。
「呸、呸、呸；快呸掉；不準烏鴉嘴。我才沒經歷過呢，以後也沒那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