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回到最初
多多有種有婦之夫被捉姦在床的感覺。
這孩子眼神怎麼回事。
「大人說話，小孩不許好奇插嘴。」多多將老媽訓斥自己的台詞搬來，學的有模有樣。
奈何江如約沒有反應，依舊盯著她。
多多被看的渾身不自在，不自覺吞了吞口水：「我這個年齡，也不算早戀啦，你沒必要吧？」
江如約原本想要深問多多什麼時候有的男友，但見兩人都目瞪口呆看著自己，也知道自己反應過激，思慮片刻，最終撈起筷子，卻沒有再動任何食物，坐了片刻直接起身。
「我吃好了，姐姐們再見。」
甚至還彎腰一禮，這規矩聽話的模樣，和單獨與多多相處時判若兩人。
禮貌多了一絲疏離，低著頭，半長的髮絲蓋住了眼裡所有流轉的情緒，和當初第一次被多多搭訕時一模一樣。
兩人關係好像又回到從前。
多多凝視江如約背影，直到少年推門離開，消失再也看不見，這才回過神來。
旁邊李吶用手臂戳多多：「哎，剛剛那乖巧的小弟弟怎麼回事？沒聽說你還這樣的親戚啊，看那板著小臉的樣子，真擔心他去找你媽媽告狀。」
「不會，這孩子平時性格古怪又孤僻，這麼多年住對門，就沒見他和人說什麼話。」
「孤僻？怎麼會呢，明明很乖巧。」李吶沒有放在心上，夾起一塊羊肉放到多多碟子里，笑的一臉諂媚：「你和學長相處的怎麼樣了？昨天我表姐忽然給我打電話，說祝我早生貴子。」
多多不明所以附和：「你表姐思想真超前。」
「是啊，她家族是做地產公司的，之前和學長親自談合同，說被學長的氣魄震懾住了，險些以為學長有讀心術，現在滿口答應這婚事呢。」說道激動處，忍不住用手臂戳多多：「哎，學長只是上下看她兩眼，連我表姐男朋友是師大的都猜出來了，你說神不神。」
「嗯。」多多腮幫子鼓鼓，眼神提溜亂轉，注意力完全在另一個維度。
這頓火鍋是江如約那熊孩子吵吵要吃的，現在自己卻跑了，這麼多東西不吃多浪費，嗯，麻將蘸料真不錯……
李吶托著下巴看多多像倉鼠一樣把自己嘴巴填滿，無奈搖頭嘆息：「你說學長那麼精明的人，連我表姐這高才生都一眼看穿了，怎麼到你這就不靈光呢？」
「你什麼意思。」多多嘴巴嚼著食物吐字不清：「你是說我笨嘍？」
「不是啦，我就是有點懷疑……算了，是我多心。」
李吶怎麼說都是個富二代，從小見慣了各種口是心非善於隱藏的角色，做事看人也比多多通透些，但現在看來多多那倒是沒有任何問題出現，或許是自己疑心。
「總之你在學長面前，怎麼說呢……我看過他資料，連私家偵探都沒撈出什麼有用的料來。」
「那說明學長廉潔。」
「你還真是被大神光環洗腦，正常人反應不該是，學長越是這樣優異沒漏洞，越是說明有問題……唉，總之水不淺就是了，我打聽身邊人，都說看不穿他，你自己小心點。」
「哦。」多多敷衍點頭。
其實就算學長水深又如何？註定和自己沒有交集的人，知道的太多，以後反而更難忘。
倒不如像現在這樣，渾渾噩噩的，剛好。
一頓火鍋讓多多灰暗的人生再度豁然開朗，晚上兩人一起回到學校，憑李吶三寸不爛之舌，硬是把宿管大媽說的淚流滿面，將兩人放行進去。
女生宿舍已經熄燈，李吶在前面用手機當手電筒，兩人面前空悠悠漆黑一片，腳步聲回蕩，多多生來膽小，正腦補什麼白衣女鬼時，兜裏手機不適時響起。
「小主，您點的蒸羊羔蒸鹿茸……」
多多險些炸毛，手忙腳亂掏出小N，在李吶鄙夷視線下，顫巍巍接通。
「喂？您好。」
「睡了嗎？」
簡單一句話，三個字，乾淨如山間清風、溪水清泉，從多多耳中流到心裡，多多抓著手機手指不僅一緊。
「學，學長？」眼神惶恐給李吶遞信號，這個時候學長給我打什麼電話，我該怎麼辦！！
李吶聳肩瞪圓了眼睛，我又沒聯繫過他，我怎麼知道！不管了，先聽他說什麼！
跟著即探頭過來，貼耳在手機背面。
漆黑的走廊內，兩顆小腦袋緊挨著對方，中間擱著一個手機，小心翼翼應付面傳來清越男聲。
「抱歉，這麼晚給你打電話。」
「學學長什麼事？」顫音。
「明天下午你有課嗎？」
「有的，選修，但我想在學校拿個好成績，所以必須去！」
「那後天呢？周末。」
「我要去奶茶店兼……」李吶手肘迅速戳了一下多多，後者反應過來，富二代是不需要兼職的，立即挺直腰板：「去奶茶店見我朋友。」
諧音掩蓋巧妙，格調又高，多多忍不住牽起嘴角竊喜，自己真是越來越聰明。
電話另一邊蘇越忽然一聲輕笑，聲音不高，但帶著看穿一切的通透：「這麼說來，你後天也沒有時間了，是吧。」
「呃……」
多多皺眉，有種被揭穿的尷尬，但轉念一想自己現在頂替的是李吶的位置，又有些厚顏無恥：「哦，後天也有約。」
李吶聽了多多回答，忍不住拿眼瞪多多，唇語抱怨「我哪有那麼花天酒地，身體還要不要了！」
多多掃了一眼李吶縱慾過度的黑眼圈，搖頭。
「既然這樣的話，那李小姐下次有時間再約，原本童小姐給了我兩張音樂會門票，想和李小姐一起看的。」
多多沒有反應過來，倒是旁邊李吶詫異瞪圓了眼睛，多多看出不對，立即找個借口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
李吶雙手抓頭髮，忍不住哀嚎：「大事不好，我表姐那人精是不是看出什麼了？童可人那個女人！一定是家裡派來的姦細！」
「童可人？」
「是啊，出了名的女魔頭，這一定是個圈套，不行！」李吶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多多肩膀：「童可人一定會問我這件事的，搞不好還會要我寫觀后感這噁心的東西，多多周末一定要去見學長！我陪你一起去！」
「可我，剛剛拒絕了他啊，而且我周末還要去奶茶店兼職的。」多多揣起手機，要去敲宿舍門，不料伸出去的手一把被李吶抓住，板正肩膀與自己面對面。
「店裡那邊我會找人替班兩天，你後天去見學長吧。」可憐巴巴的模樣，險些要對多多跪地乞求：「多多，說好兩個月的，多多，我來生當牛做馬報答你好不好？」
「說飄渺來生的都是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