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一人的路

第三百七十一章:一人的路

要將這個邪門的女人跟容月單獨留在一起,淡淡是一千個不願意,但是沒辦法,容月只掃了她一眼,眼神一變,蘇沄就拐了淡淡出去了。

屋內,再次寂靜的只剩下容月和女人兩個人。

容月起身,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了下來,順帶著道:「牆頭的損失,你也不必擔心,我會替你賠償的。」

女人輕嗤一聲,打了個哈欠,也在容月身邊坐了下來,「果然是武安侯的女人,出手就是大方。」

「說吧。」

雖然這女人邪門,但容月感覺的到,她對自己沒有惡意。

只是,出門在外,感覺只能做三分。

女人爽快的笑了下,「若是我說,我能保你母子平安,你可願信我?」

母子,平安?

容月當即怔住了。

手攥緊了又捏住,捏緊了又鬆開。

來來回回,半晌,她自己都聽不太清自己的聲音:「我的身體,異於常人……」

「我知道。」

女人懶洋洋的打斷容月的話,乾笑了兩聲,「沒有金剛鑽,我也不會攬瓷器活兒了。更何況,你還是搶了我心儀男人的女人。」

怎麼又扯到這兒了。

容月哭笑不得,看來的確是對北鳳珏用情極深了。

「梭魔族又不是醫者,即便是知道怎麼回事,也沒法兒救你。但是我不同,我是醫者,知道怎麼救活一個人。」

女人湊近容月的耳邊,低聲說著。只是她的聲音,已經有些疲憊之意。

容月腦子裡轟的一下炸開,她抿了抿唇,沒說話。

「你離開京城,不就是為了不讓旁人知道你身體的狀況嗎?說白了,你怕死。」

女人字字珠璣,一刀一刀的戳在容月心口。

她的確怕死。

人在一無所有的時候,生死無畏。

一旦有了牽挂,生死便成了大事。

容月苦笑一聲,手指點著桌面,學著北鳳珏的模樣,「你一定不會白白救我,畢竟,我也算是奪你心頭所愛的女人。」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容月心中很清楚這一點,也因為清楚,所以她才讓蘇沄將淡淡帶走。

女人倒是也不含糊,只盯著容月,「很好,有膽識。」

她一手掏出一根銀針,在容月面前晃了晃,「不過,想活下來,是要付出代價的。」

容月面不改色,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若是想強無聲息的帶我離開,只怕不是上策,我建議你,最好還是讓我自己來安排。」

女人愣了片刻,砸吧砸吧嘴,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帶你走?」

「你這銀針上的蒙,汗,葯……快過期了。」

容月扶額,說完,朝著門外叫了一聲。

女人趕緊收起自己的銀針。

淡淡第一個闖了進來,見容月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

容月朝著淡淡莞爾一笑,隨後一把奪過女人手中的銀針,朝著淡淡射了過去。

淡淡瞪大了眼睛,竟是忘了躲開。

「小姐……」

「回去找季恆,他更需要你。」

容月說完,淡淡身子一軟,眼前忽然一黑,卻依舊不甘心的想要用匕首讓自己清醒點。

幸而蘇沄反應及時,然後將淡淡扶住。

她蹙眉,瞪著女人,「你給容月吃了什麼迷魂湯藥?」

「蘇沄,你也回去。」

容月輕聲開口,起身走到她面前,「你不信我嗎?」

「容月!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你把我們都支走,知道這個女人要帶你去哪兒嗎?」

「知道。」

容月笑了下,「你們送了我一路,差不多該回去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沒有必要圍著她打轉。

淡淡是,蘇沄,也是。

蘇沄胸口劇烈的起伏,顯然被容月氣的不輕,「你一開始就打算好了?你就沒打算讓我們跟著你?」

「是。」

容月斬釘截鐵,「你的情誼,我記下了,但是這條路,讓我一個人去走吧。你們能陪我至此,我已經心存感激了。京城裡,還望你替我周旋一二。」

「容月!」

「我已經寫好了給北鳳珏的信,你只管按時寄給他便是。江湖雖大,但其實也不大,低頭抬頭罷了。蘇沄,你不信我嗎?」

蘇沄沒好氣的瞪著容月,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她根本就不放心。

可容月說的對,她的路,她們註定不能全程陪伴。

她有自己的決定,而不是囚徒。

沉默良久之後,蘇沄這才點點頭,默默的接受了容月的決定。

次日一早,蘇沄打馬回京。

容月站在酒樓門前,看著遠去的身影,竟是突然間有些羨慕。

「你就不擔心,今天你跟著我走了,日後你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們?」

女人倚靠在容月身後,笑嘻嘻的問道。

容月冷哼一聲,側頭去看她,語氣堅定道:「你很清楚,只要我想,一切,都能成真。」

言靈之術,執念成真。

只要她想,一切就能朝著最好的方向發展。

至於那些所謂的天譴和報應,就讓她在沒人認識的地方,獨自承受吧。

「你記住,如若我的孩子和我的命保不住,你也不會落著什麼好。」

她說罷,一甩袖子,朝著門外走去。

女人眼中的欣賞之色漸濃,低聲呢喃道:「我果然沒找錯人,魔教,就缺你這樣的人才。」

而此時,南疆邊境,當紅虞帶著他的怪物捲土重來,本應全軍覆滅的鐵甲營卻突然從天而降,形成一道巨網,那網上不知沾有什麼東西,怪物碰到那巨網,便發了狂,不受他的控制了。

醞琅隨後率軍前來支援,卻與武安侯北鳳珏,正面對上。

北鳳珏面色不改色的看了眼堆滿屍體的戰場,身上銀色的鎧甲都被染成了紅色,北鳳珏卻恍若未覺一般,只看著醞琅,冷笑一聲,「許久不見,手下敗將。」

他一句手下敗將,讓醞琅胸口憋了許久的怒氣瞬間到了最高點。

「我聽聞,武安侯前些日子才大婚,怎麼就捨得丟下嬌妻上戰場呢?」

「怎麼,你羨慕嫉妒恨?」

北鳳珏一聲冷笑,那醞琅已經是準備了許久,當即便打馬朝著北鳳珏殺了過來。

早前在南晉都城時,北鳳珏就有心要讓醞琅吃點苦頭,更何況今天醞琅自己送上門來。

「欺我百姓者,必誅之。」

他一聲怒吼,頓時如虎嘯龍吟一般,地震山搖,天邊瞬間驚雷滾滾,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像是要將這戰場燒焦一般。

醞琅哪裡料到北鳳珏的武功竟精進至此,手下的人馬瞬間被雷電擊中,或者便是被從天而降的天火燒成灰燼。

這一場戰爭,聖物未有一人損傷,而攻敵上萬,史稱,神助之戰。

醞琅本是小命將休的,奈何紅虞捲起一道邪風,將人帶走了。

此戰之後,鐵甲營再次重新取代南疆駐軍,從而掌控南疆兵權。

朝堂之上,風向突然一轉,老皇帝雖然心中不悅,可這一次與以往不同,朝堂之上為北鳳珏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多。

甚至有人提起,當年太祖皇帝原本是要傳位於長公主的。

老皇帝聞言,頓時屁都不敢放一個了。

這些臣子就差指著他鼻子罵他,你就是撿了個便宜了。

因此,老皇帝只能默默的給北鳳珏賞賜,重新加封鐵甲營的各位將士。

除卻北鳳珏已經是侯爵之外,鐵甲營最微末的副將都是個七品官兒了。

而且眾所周知武安侯是個護犢子的,這樣一來,以後鐵甲營的地位就更是無人能及了。

許多將士紛紛後悔不已,「哎,為何早些時候沒去鐵甲營參軍呢。」

當然,去了也不一定能被選上。

雖然獲得大勝,但是之前聖武失守的城池眾多,要一一奪回還要從長計議。

北鳳珏連著忙碌好幾個天,眼睛紅的跟兔子似的,還不忘給容月寫了一封家書。

然而,季恆卻突然急急忙忙的從外面進來,「侯爺!」

北鳳珏揉揉眉心,疲倦道:「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南晉又捲土重來了?」

「不是,侯爺,出事了。」

季恆苦著臉,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因著淡淡與容月的關係,北鳳珏一看季恆這副模樣,當即驚道:「可是月兒出事了?」

「不是,是淡淡突然不理我了,信也不回。您,能幫我問問夫人嗎?我做錯了什麼?惹了淡淡不悅了?」

季恆這副慫樣,令北鳳珏十分頭疼。

他無奈的拿起最新一封收到的容月的來信,看了眼上面的內容,道:「淡淡本就不是善於表達之人,月兒信中提及,三人游,正是好風光,想來沒空搭理你。」

季恆欲哭無淚,「侯爺……那夫人怎麼就有空搭理你呢?」

武安侯殿下得得瑟瑟的一挑眉頭,冷笑一聲,「你猜。」

只是,他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不知為何,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般,令人分外的不安。

他將信又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疑惑道:「我總覺得,這封信,似乎在路上耽擱了,還是,還是她寫好了,才寄過來?」

想到這,北鳳珏突然快步出了營帳,叫來自己的親衛兵,沉聲吩咐道:「你親自回京一趟,去一趟太師府,親自問夫人要一樣貼身信物來給我。」

親衛兵抱拳,「是。」

身後,季恆湊了上來,「侯爺,您怎麼了?不如,您今日早些休息吧?」

「季恆。」

北鳳珏突然回頭,目光有些恍惚,臉色也越發的蒼白。

忽然,他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大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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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病嬌侯爺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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