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刀道萬象
一連五日，沈褚足不出戶，潛心修鍊，卻是在築元丹的能量積累下，一鼓作氣突破到了築元五重。
近三十顆築元丹，全部耗盡。
呼出一口濁氣，沈褚面露振奮之色。
築元五重修為，真正實力可堪築元六重。
黑色真元在體內洶湧，散發著強橫的力量波動。
「沒想到區區五日，就突破築元五重。或許是因為刀心明悟的原因，修鍊速度一下子暴漲。」
「而且……」沈褚眸子一眯，深思間喃喃道：「修鍊了先天鍊氣訣后，吸收靈氣速度大漲，煉化靈氣更是迅猛，煉化的極其精純。雖然打通全身經脈，修鍊消耗的能量和時間要比先前多上幾分。但只要有足夠的能量，先天鍊氣訣的優勢似乎將我資質短板都彌補了許多。」
「該練練刀法了。」
沈褚驀然起身，渾身氣勢收斂入體，鋒芒內斂，讓人看不出虛實。
入門弟子每處居所旁邊都有一座小廣場，擺放著諸多刀石，用來供諸弟子練習刀法。
「周義。」
走出屋子，正巧看到周義，沈褚眸子一眯。
周義看到沈褚瞬間，面色大變，眼中一抹恨意一閃而過，轉瞬就變作深深恐懼。
那日沈褚的實力徹徹底底把他給嚇怕了。
膽戰心驚的撇過沈褚，周義一咬牙，轉身迅速回屋。
看到此幕，沈褚一笑，也懶得理會，穿過樹林走入廣場。
廣場上無人，沈褚暗道一聲正好，旋即一拍儲物袋緊握煞魔刀，就走到一塊碩大的漆黑刀石跟前。
刀石上滿是刀痕，廣場縈繞著一層淡淡的凌厲之氣。
沈褚駐足定神，眸子開闔，刀鋒隱而不發。
嘩！
他驀然挺身而出，抽刀斷水。
基礎刀法，砍、撩、挑、截、推、刺、崩、掛……
基礎刀法沒什麼高深技巧，威力也有限。但將基礎刀法練了成千上萬遍的沈褚卻明白，基礎刀法練至一定境界，遠非常人所想。
一刀破萬法，練至最終，乃是返璞歸真，基礎刀法簡單粗暴，看似簡單，但想要做到完美，可也沒那麼容易。
首先得身體協調，然後力要足，要巧，勢要猛。
最後，更要看施展者修為以及對刀的領悟。
同等修為，若一人對刀道參悟遠超對方，即便只用一招基礎刀法，也能擊潰對方的高深精妙刀法。
基礎刀法，看似簡單，但卻包羅萬象。
常人就算明白基礎刀法的不簡單，卻也沒有那般耐心和韌性將其修鍊個千遍萬遍。
刀鋒『嘩嘩』直響，捲起強烈勁風，或砍、或刺、或挑……
沈褚心神無波，一股子氣勢漸漸催發，在不用真元御使的狀態下，竟是激發出尺許左右的淡薄刀氣。
身形閃爍，刀氣狂舞，逐漸變得連綿厚重，如若巨山，無懈可擊。
盞茶后，無數刀影驟然重疊，沈褚飛身而起，雙目圓睜，勢若山嶽，一刀狠狠斬在刀石之上。
嘭！
刀刃驀然一顫，百疊之力，猶若山崩海嘯之瞬，磅礴的力量狠狠自刀鋒崩炸而出。
此乃疊刀之法加基礎刀法中的崩。
刀石猛顫，刀落，只見一道深約三寸的刀痕呈現。
刀石與測刀碑乃是採用同種材料鍛造而成，堅硬與承受程度相當。
三寸之深刀痕，觸目驚心。
沈褚落地，只覺得身體徹底舒展開來，氣血沸騰，有使不完的力量。
盯著深深刀痕，他咧嘴一笑：「誰說基礎刀法差，只是你們沒有修鍊到一定地步而已。」
「不過這一刀的威力著實可怕，沒有動用真元，依靠純粹的刀氣力量都比一般築元六重還強。」
築元六重不動用真元，尋常人也難以一刀做到這般地步。
「刀道以心御刀，明悟刀心后，對刀法施展的威力增幅也巨大。」
「以我現在的程度，可以試試刀勢了。」
沈褚眼睛一眯，神情隱隱振奮。
「刀勢無關刀法精妙，任何刀法都可附加刀勢，勢才是關鍵。」
每個人的刀勢都不盡相同，自有強弱之分。
沈褚面色肅然，駐足刀石丈許之外，陷入深思。
「刀勢大多兇猛霸道，以勢壓人。常言道，刀劍不同。劍可多變玄妙，靈動飄渺。但刀勢已成，便是純粹的勢壓。」
「此刻想想，這話卻是有些詬病。」
沈褚拳頭緊握，暗自低喃：「刀心明悟，勢可多變。這勢亦可隨心變幻，只要能夠掌握，該兇猛時就兇猛，該靈動時就靈動，正如基礎刀法一般。」
「砍時，我強猛如虎。刺時，我勢凝極致。崩時，我勢剛烈……」
沈褚越想眼睛越亮。
不必束縛於刀勢一點，而是如同基礎刀法一般包羅萬象，勢成萬千。
一旦大成，威能難以想象。
但很快，他神色就凝重了起來。
此法修刀，雖然恐怖難以想象，但卻所需大量時間，而且若沒有足夠刀心與毅力去支撐來御使，根本難以做到。
「強大的刀心，我有。時間……全部吸收完青山刀魔的記憶碎片，依靠這般優勢，也能夠擠出來。」
「此法一旦修成，包羅萬象，不僅僅是刀勢，還有刀意。未來不受刀道極限束縛，成長無限。」
念至此處，沈褚只覺鮮血躁騰，按捺不住。
「再大的難關，我也能闖過。這是屬於我獨一無二的刀道，修行之道。」
他狠狠一握拳，毫無猶豫，立刻決定。
刀心明悟，此刻，更是徹底領悟了他的刀道修行之路。
「此道，可稱萬象。」
「萬象刀勢，萬象刀意，萬象刀道。」
沈褚深吸一口氣，眸子收縮，而後閉目，手中煞魔刀，驀然抬起。
「刀砍，可如山嶽，磅礴雄渾，鎮壓一切。」
「就像是刀玄門這山，巍峨高聳，雄渾磅礴，但卻鋒芒如刀。」
沈褚猛然睜眼，一步飛躍，刀鋒當空虛砍，一股子氣勢迸發，刀一下子變得慢了起來。
轟！
空氣坍塌，那刀好似萬鈞之重，掀起連綿波瀾，擠壓的空氣砰砰悶響，狠狠鎮下。
一刀落下，沈褚眉頭一皺：「有點偏差，比之真正的山如刀，刀如山，還是不對。」
他深思片刻，再度施展。
廣場上刀氣肆虐，沈褚完全沉浸在刀勢修行之中，不知疲憊，不斷琢磨，不斷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