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揭他的底
安以溪站在安家大門外。
看到門牌上刻著的「何宅」,她目光冷冽,終於忍不住上前,一腳將木質的門牌踹了下來。
「你這是幹什麼?」正從裡面走出來的肖夢雨目睹了安以溪的舉動,驚呼一聲。
安以溪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掃,那凌厲的視線,渾身駭人的氣息,讓肖夢雨本要上前的腳步不由一頓。
看著安以溪一身戾氣的朝自己走來,肖夢雨甚至生出了畏縮之意。
好在安以溪並不是針對她的,而是徑直從她身前走過,往別墅里走去。
肖夢雨後知后覺,反應過來,立即追了進去,「安以溪,你大早上的過來想做什麼?」
正在吃早餐的何彥誠和肖儀琴聽到動靜,目光齊齊落到了門口。
逆著清晨的日光,安以溪宛如一尊煞神,邁入客廳大門。
看到坐在餐桌旁的何彥誠和肖儀琴,尤其肖儀琴還坐在母親常坐的那個位子上,安以溪目光更寒了幾分。
「爸、媽,安以溪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把咱們的門牌一腳踹掉了。」肖夢雨的訴狀緊隨而至。
何彥誠眉頭一皺,對上安以溪淬冰的眸子,隱約感覺有事發生,心裡敲響了警鐘。
肖儀琴卻不以為然。
大概是女兒馬上就要進娛樂圈當明星了,再加上這幾日何彥誠對她百般體貼,讓她隱約覺得夢寐以求的小三轉正之路即將實現。
正是她洋洋得意的時候,又怎麼會把安以溪這死丫頭放在眼裡。
「我有事找你。」安以溪把心裡翻湧的百般恨意好不容易忍了下去,面色逐漸平靜。
她對何彥誠說完這麼一句,轉身邊朝樓梯走去。
「安以溪是不是吃錯藥了?」肖夢雨低聲說道,盯著那道頭也不回往樓上走的身影,鬱悶地朝何彥誠看去,「爸,這……」
「夢雨,今天是你試鏡的日子,你早點去就是了,這些事不用管。」
肖儀琴也是點頭,「對,這個臭丫頭不敢鬧出什麼事情來的,夢雨你趕緊出發,晚了就來不及了。」
肖夢雨眉頭微皺,想起安以溪那一腳踹掉門牌的粗暴,隱隱有些不放心。
但自己今天的試鏡是何彥誠花了大價錢買到的,也是她翻身改寫命運的大好機會,錯過就沒有了。
想了想,肖夢雨提醒道:「爸、媽,那你們小心些,安以溪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她要是鬧事,就直接報警吧!」
「知道知道,你快去吧。」肖儀琴催促道。
肖夢雨見她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轉而朝何彥誠看去。
「去吧,有爸在,會保護好你媽的。」何彥誠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肖夢雨聽到這話心裡一陣感動,點點頭,這才離開。
何彥誠抬頭看了眼樓梯方向,招手喊來傭人吩咐了幾句,然後上樓。
肖儀琴也好奇的跟了上去。
看到站在書房門口一動不動的安以溪,何彥誠皺了皺眉。
「有什麼話在下面說不行,非要上來說?」
安以溪唇角冷冷一勾,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當著他的面,推開了書房的門。
「等——」何彥誠阻止已經來不及,眼睜睜看著安以溪邁進了被他特意封禁的書房。
他眉頭緊皺,快步跟了進去,提醒道:「這是你外公去世的地方,快出去,不要擾了你外公的靈下清凈!」
說著,急急拽著安以溪的手就要拉她出去。
卻被安以溪用巧勁兒輕鬆甩開。
「外公生前最疼愛我,怎麼捨得怪罪我打擾了他?」安以溪翻了個白眼,坐進了外公的辦公椅里。
「我要找你談的事情,必須在這裡才能說得清楚。」
她抬眸朝何彥誠看去,目光突然冷厲,一瞬間散發的氣勢讓何彥誠怔住。
他竟然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和那個老頭兒一樣的壓迫力。
只是,那個該死的老頭已經不在了……
何彥誠面色頓時晦暗不明,「你想說的是——」
「外公他……到底是怎麼死的?」安以溪聲音幽沉,目光緊鎖著何彥誠。
「心臟病發作,搶救無效死亡。」何彥誠脫口而出。
這話他早已說得滾瓜爛熟,所以一點兒也看不出心虛的痕迹。只是身處此地,又被安以溪森森的目光盯著,何彥誠感到很不自在。
「外公身上隨時帶著葯,只要病情發作,及時吃藥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何彥誠眸光一閃,「或許是當時情況太嚴重,沒來得及吃藥吧。可惜當時家裡沒有人,誰也不知道這個情況。」
「是啊,家裡沒人……」
當時,她陪肖夢雨去了國外旅行,家裡的傭人和保鏢在醫院做一年一次的統一體檢。
「因為家裡沒有人在,就算外公吃錯了葯,也不會有人察覺。」正因如此,外公被送去醫院時,已經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安以溪朝何彥誠看去,那目光似乎早已看穿了他所做的一切。
在何彥誠驚疑不已時,她緩緩地從包里拿出了一顆葯,擲地有聲說道:「外公病發時候吃的葯根本不是心臟病葯,而是一顆毫無用處的消炎藥!」
聽到安以溪的話,再加上她手裡的那顆葯,何彥誠明白了。
這個丫頭已經知道了那老頭真正的死因。
只是他不確定,她是否能證明這件事跟自己有關?
所以何彥誠故意裝傻,「老爺子怎麼會把消炎藥當心臟病葯吃下去?真是糊塗了!」
安以溪哼笑一聲,「別裝了,徐馳江已經把你和他之間的齷齪勾當都告訴我了。何彥誠,是你蓄意設計,害死了我的外公!」
最後一句話安以溪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她難以隱藏自己的恨意和洶湧怒火。
如果這不是法治社會。
她恨不得現在就掄起椅子,送何彥誠去地下見外公!
可她不能,她還要讓何彥誠把侵吞了的安家資產全部吐出來。
何彥誠一聽是徐馳江出賣了自己,臉色再也綳不住了。
「那個沒用的軟骨頭!」他暗暗啐了一句,再看向安以溪時,終於明白她今天是來幹什麼的了。
原來,是要揭他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