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跳進坑裡
明白了安以溪的意圖,何彥誠反而淡定了。
「怎麼,你要讓警察來抓我嗎?」他哼聲說道,畢竟,他花費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早就給自己準備了退路。
「為什麼?」安以溪站起身,厲聲質問:「外公對你不薄,母親去世后,他甚至把你當做唯一的繼承人來栽培。以外公的身體,撐不了幾年他就會把董事長的位置讓出來,你就這麼著急著讓他去死?」
「因為我等不了。」一直沒說話的肖儀琴突然開口。
她冷著臉走到安以溪面前,眸子里有一抹幽怨,「我跟了彥誠二十年,為他生下夢雨。本以為你媽死後,我們母女倆終於熬出頭,不再過那種沒名沒分,見不得光的日子。可是沒想到安天志死活不鬆口,甚至一而再地要趕我們母女走。」
「我不能離開彥誠,夢雨也必須要有爸爸!安天志不死,我們一家三口就永遠不能真正的團圓!」
安以溪眯了眯眸子,「肖儀琴,原來你是知情的。我外公的死,你也有份,對么?」
被安以溪眼中的殺意所攝,肖儀琴突然不敢承認。
「跟儀琴無關!是我一手策劃的。」何彥誠站到肖儀琴面前,主動攬下了整件事。
肖儀琴立即感動不已的看著他,「彥誠……」
看到他這麼極力的護在肖儀琴面前,安以溪不禁諷刺的笑了笑。
媽媽,你看到了么,這就是你選擇相守一生的男人,他心裡的女人是肖儀琴啊。
「你們這對狗男女,害得我媽鬱鬱而終,還謀害了我外公,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們嗎?」
安以溪情緒激動地站在了何彥誠面前,手裡的拳頭捏的咔咔作響。
何彥誠還是很顧忌她一身功夫的,但他也清楚安以溪的軟肋。
親情。
「我是你爸,你敢打死我不成?」他冷著臉說道。
「打死不敢,但該給的教訓不能少!」
安以溪話音落下,一拳砸了過去。
何彥誠被她突然的一拳直接砸到了地上,肖儀琴嚇得尖叫一聲,「啊!彥誠……你沒事兒吧?」
她這一拳帶著發泄的怒意,力道之大,直接把何彥誠牙齒都砸了一顆下來,怎麼會沒事兒?
何彥誠捂著嘴面色難看的盯著安以溪,聽到門口的腳步聲時,他面色稍微鎮定了下來。
「保護何總!」
保鏢呼啦啦一群人衝進來,將安以溪團團圍住。
他們雖然穿著安家保鏢的制服,可都不是安家原有的保鏢。顯然是何彥誠早已經換成了他的人。
有這麼多保鏢在,何彥誠頓時底氣十足,從地上爬起來,捂著嘴凶相畢露:「臭丫頭,果然不該留你。既然你對你外公這麼有孝心,我這就送你下去爺孫團聚!」
即便已經看清楚何彥誠真面目,聽到他嘴裡說出這樣的話,安以溪心頭還是狠狠刺了一下。
親生父親要殺女兒,要有多狠的心,才幹得出來?
不容她思索,在何彥誠的命令下,保鏢朝她撲了上來。
安以溪面色一冷,抬手打了個響指,「出來!」
她聲音剛落,書房窗外突然躍進來兩道身影。
他們的速度比這些保鏢快了一倍不止。
緊接著,只聽砰砰啪啪的聲音,一屋子的保鏢挨個倒在了地上,痛苦呻吟的翻騰著爬不起來。
整個過程,只用了不到五分鐘!
安以溪眉梢挑了挑,看著那兩人,不錯嘛。
而何彥誠得意不過一分鐘的臉色則是徹底黑了下去。
看著分別站到安以溪左右的少年和中年男,他努力回憶著,始終想不出來安以溪身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厲害的兩個幫手。
「彥誠,這、這怎麼辦?」見情況不對,肖儀琴擔憂地躲在了何彥誠身邊。
何彥誠兀自定了定心神,看著安以溪,「人已經死了,你想怎麼樣?」
「簽了這份協議書,離開安家,歸還原本屬於安家的一切。」安以溪把早準備好的文件拿了出來,向身旁的少年怒了努嘴,「拿去給他。」
對於她心安理得的差遣自己,安淮很不爽。但他想到安以溪的身份,還是老老實實拿著文件走到了何彥誠面前,嘴裡吐出冷淡的兩個字:「簽了。」
何彥誠垂眸一看,竟然是讓自己凈身出戶的文件!
「你——」他抬手指著安以溪。
「你可以選擇不簽,那今晚就別想善了。」安以溪語氣里透著一股狠勁兒。
何彥誠默然,看著一地哀嚎的保鏢,心裡罵了句真沒用。
目光再落迴文件上時,想到自己這兩年暗中從安家轉移的資產,足夠他和肖儀琴母女花銷一輩子了。
這麼一想,他咬牙接過了文件。
肖儀琴低呼,「彥誠你可別衝動啊,簽了字咱們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捨不得富貴豪華的安家,想佔有這裡的一切。
何彥誠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別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以後再苦再累,我都不會委屈了你們母女倆。」
聽到這話,安以溪心裡嗤了一聲,真是虛偽。
肖儀琴可能並不知道他暗中轉移了安家資產,安以溪卻一清二楚。
不過她要一步步來,先讓何彥誠凈身出戶,斷絕跟她的關係,才好算下一筆賬。
見何彥誠在文件上籤了字,安以溪立即把文件抽了回去。
滿意地翻了翻他簽下的文件,安以溪說道:「那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收拾東西走人吧,這裡是安家的別墅,你們沒資格繼續住下去。」
「現在就趕我們走?」肖儀琴愕然。
何彥誠拉住她,「我們留在這裡也沒有意義了,走吧。」
反正他早已經在別處布置了房產,不愁沒地方住。
何彥誠拉著肖儀琴往外走去,巴不得趕緊離開。
安以溪涼涼的聲音卻從身後傳來,「哦,忘了提醒你,既然你已經凈身出戶,你就不再是安家的人,自然也沒資格再繼續當安氏集團的代理董事長。」
「什麼?」何彥誠回過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安以溪唇角勾著毫無感情的弧度,「文件上面都寫得很清楚,怎麼,你剛才沒仔細看嗎?」
「……」何彥誠面色陡然一沉。
他以為只是要求他凈身出戶的協議,誰知道安以溪竟在裡面挖了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