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玉仙樓，雪蘭心
玉鼎國官道，塵土飛揚，兩匹駿馬全速賓士。
「父皇，大哥，千萬不要出事啊！」沈涯滿臉焦急，暗暗祈禱。
宮女從國都出發，以最快的速度抵達炎陽宗，也需要兩天的時間，在炎陽宗外又等了他三天，而他們趕回，又需要兩天。
整整七天過去，國都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預料。
一路過來，屍體遍地，生靈塗炭，可見沈悟的這場篡位之戰有多慘烈，再加上宮中大臣多數倒向沈悟，父皇和大哥還能支撐的住嗎？
「沈悟，如果你敢動我父皇一根寒毛，我定將殺你全家，千刀萬剮。」
沈涯目露凶光，殺意凜然，劍意衝天。
「你們是從國都出來的？如今國都如何，皇上如何？」
恰在這時，沈涯突然看到一群難民正駕車趕路，拉停身下的戰馬，上前問道。
這一行人明顯在國都中有些地位的。
但他們也不會認識久居宮中的沈涯，為首的人聞言回道：「這位公子，金悟王已圍住國都，眼看就要破城，你們還是不要去的好。」
金悟王便是沈悟，他的封地位於玉鼎國西南，金悟行省。
「多謝告知。」
沈涯心中微微安定，與宮女小若一起，繼續往國都趕去。
其間，他看到越來越多的難民，沈涯又上前尋問了幾波，確定國都依舊在，沈悟還沒有真正破城，但局勢極為不好，都認為，沈悟成為新皇是遲早的事。
玉岩城，距離國都最近的小城。
此時，沈悟的大軍就駐紮在附近，玉岩城也成為沈悟的根據地。
正是通往國都的必經之路。
「沈悟就在城內，如果此時將他刺殺，玉鼎國的危機就將解除。」來到玉岩城前，沈涯喃喃自語，此時他的心已徹底安定。無論如何，父皇和大哥暫時都安然無事。
「二殿下，我們該怎麼做？」小若問。
沒有回答地搖搖頭，沈涯突然想到一個人，一個或許可以幫到他的人。
總之，先進城再說。
以沈涯如今的實力，要進城並非難事，很快，他與小若就喬裝打扮進入玉岩城。
作為距離國都最近的城市。
玉岩城很繁華，即便經歷戰爭，依舊可以看到有不少人上街，當然，也是沈悟為成帝之後的名望，並沒有過度欺壓平民。
兩人隨意找了一處主人家逃難的住所將就。
之後沈涯便上街，他需要了解更多現在的局勢，更多了解沈悟身邊有什麼樣的高手，刺殺是否可行，不可行的話，又當如何能潛回國都？
對於玉岩城，沈涯很熟悉。
以前，他經常來此遊玩，很快，他就靠近玉岩城主府。
不過此時的城主府，早已被沈悟所佔領，守衛森嚴，沈涯觀察一會後就退走。
接下來，他又來到第二處地方，玉仙樓。
玉岩城最大的青樓，裡面女子眾多，美貌與才藝並重，如夢似仙，即便在國都，也有各種風流人物慕名而來，沈涯，曾經就是最尊貴的風流人物，他也來過的次數並不少。
不過，盡皆是為一名女子而來。
她叫雪蘭心，是曾經的罪臣之女，原本是要抄家滅族的。
但因為沈涯的一句話，雪蘭心活了下來，並且成為玉仙樓中最有名氣的舞師。
只賣藝，不賣身，其高貴不比任何貴族之女。
所有人都知道，雪蘭心是他二皇子的女人，又有誰敢動她？
已入夜，玉仙樓上彩燈高掛，香氣怡人，偶有銀鈴般的笑聲傳出，勾動男人們的心，又有琴音瑟瑟，高山流水，自有一番美好的景象。
如今的局勢，玉仙樓依舊出入者眾。
但也從原本的皇宮貴族，換成金悟王的將領謀士。
如果說，誰現在最能了解到沈悟和其大軍的布置，恐怕當數雪蘭心了，沈涯相信，當沈悟知道雪蘭心是他的女人時，絕不會坐視不理。
「卻不知道，她如今如何？」
沈涯隱隱有些擔心，有些心疼，還曾記得上一世。
她為自己苦守十年，在自己回歸之時，拜倒於自己的腳下，淚眼婆娑，一片赤誠。
上一世，她追隨自己，無怨無悔。
即便總要許久才能再見一次，卻從未變心。
但沈涯又飛快收拾心境，如今早已不同，上一世可信任之人，這一世又是否還可信。
上一世的沈悟，也對自己忠心耿耿？
將準備好的東西抹在臉上，沈涯做一個簡單的易容，如今他的氣質，再加上易容之後的樣子，沈涯相信，即便是父皇站在他面前，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公子裡邊請。」
大搖大擺地走進玉仙樓，便有老鴇接待：「公子看上那位舞師，奴家這便請來。」
「雪蘭心。」
沈涯也不做掩示，直接挑明。
老鴇目光凝固，旋即笑問：「請問公子是？」
如今沈悟勢大，老鴇也不敢輕易得罪，天知道眼前是哪位沈悟的大將之後？
沒有廢話，沈涯將一顆碩大的金錠子，砸在老鴇手裡，重複道：「我要見雪蘭心。」
「這……」
老鴇面色變幻，艱難地將金錠子推回給沈涯：「抱歉，雪蘭心不見客。」
沈涯見此，心中稍稍安定。
看來雪蘭心並未改變，以前的她，就算是再大的誘惑，也不會見任何人，想到此處，他又將一封信遞出去，「將這封信交給雪蘭心，她會見我的。」
老鴇還想拒絕，但因為不清楚沈涯的身份，還是拿著信件傳話去了。
很快，她又回到沈涯的面前：「公子，雪舞師有請。」
點了點頭，沈涯快步來到雪蘭心的閣樓里，這是她的專屬之地，無人逾越。
隔著珠簾，可以看到裡面她曼妙的身影。
她站了起來，手裡依舊握著沈涯交給她的信件，款款走來，掀起珠簾，露出不遜色於任何女子的美貌，黑髮如瀑，青衫紅裙相伴。
毛茸茸的白狐披肩，彰顯她曾經的高貴氣質。
她美目一轉，落在沈涯的臉上，紅唇輕啟：「二、二皇子？」
「不，你不是二皇子，你是誰？為何要冒用二皇子之名來見我？」
雪蘭心將信件張開，上面赫然寫有「沈涯」二字，但她也認不出，眼前的就是沈涯。
沈涯看著眼前的雪蘭心，目光漸漸發冷，有人，在這閣樓裡面，還有第二個人，就藏在珠簾後面一側，而且那氣息，很明顯達到聚氣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