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當婊子，立牌坊
除了聚氣境，沈涯還能感覺得出，這是一個男人。
雖然早有預料，但沈涯依然心中苦澀，上一世那些圍繞在自己身邊的人，還剩下多少是真心的，除了父皇和大哥之外，還有可信之人么？
即便看透了人心，此時此刻，沈涯依舊心痛。
臉上卻絲毫沒有變化，只是冷酷的臉上更為冷酷：「我自然不是二皇子，不過，我是皇上的人，雪姑娘，皇上希望你能幫他。」
「啊？」
雪蘭心輕呼一聲：「蘭心一介弱女子，又有什麼能幫到皇上的？」
「雪姑娘，二殿下待你如何？」沈涯反問。
「自然是極好，奴家一直記得二殿下的好，可惜，二殿下太過孤傲，做錯了事情，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還害了玉鼎國，可嘆可悲。」
雪蘭心的話幾乎是天衣無縫。
點了點頭，沈涯再道：「既然如此，皇上希望你看在二殿下的面子上，為玉鼎國效力。」
「皇上相信，當沈悟賊子知道你和二皇子的關係之時，斷然會召見你，皇上希望你能提供關於沈悟的所有情報。」沈涯接著說。
「這……」
雪蘭心臉色變幻，又笑道：「抱歉，奴家恐怕要辜負皇上的厚望。」
「為什麼？」沈涯再問。
此時他的耳邊傳來疾速的腳步聲，是從玉仙樓外面來的，臉上依舊未曾有動作。
「因為，我已經是新皇的人了啊！」
突然，雪蘭心大聲說道，抬高語調，撕下偽裝。
「確切地說，我是『沈信大皇子』的女人了，將來，我也會是皇妃。」雪蘭心輕輕地笑著，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快，又在門前驟然停下。
大聲喝道：「沈信殿下，我們救駕來遲，還請恕罪。」
同時，一道人影從珠簾後面緩緩走出，虎背熊腰，極為壯碩，正是沈悟的兒子沈信。
他比沈涯要大兩歲，在沈涯未崛起之前，他才是玉鼎國的第一天才，後來，他的鋒芒逐漸被沈涯所覆蓋，曾經兩人還在國都有過切磋。
百招之後，被沈涯擊敗。
「恕你們無罪，不用進來了，一隻跳樑小丑而已。」
沈信走出珠簾，走到雪蘭心身邊。
雪蘭心很自然地挽住了沈信的臂膀，挑釁般地看著沈涯。
此時，沈涯眼中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目光，冷道：「為什麼？如果沒有二殿下當初的一句話，你已經死了，抄家滅族，為什麼要背叛他？」
雪蘭心默然不語，臉上卻帶著恬靜的微笑，滿臉的無所謂。
「讓我來告訴你，因為權勢，因為沈涯是個傻子，如果他不做傻事，我、我父皇還有雪蘭心都是他最忠誠的狗，縱然等他百年也無所謂。」
「放著好好的隨從不去做，寧願死。」
「你說，天下有這麼傻的人，真是無奇不有。」
「不過也不得不誇一下，沈戰伯父有心了，竟然能想到蘭心這一招，還找到一個跟沈涯那個傻子長個相似的人，來找感動蘭心，沈戰伯父，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沈戰以重情而聞名，在很多人看來，便是天真可笑。
皇家，需要親情嗎？
他認為雪蘭心，會重視與沈涯的所謂感情嗎？
「來人，將此人押下去，棒殺。」沈信突然喝道。
外面的兵將衝殺進來，扣向沈涯，就要拉走……
「等一下。」
突然，雪蘭心叫了一聲，「信殿下，此人長得與沈涯有幾分相似，蘭心雖然對沈涯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但畢竟很多人知道沈涯那傻子，曾經為蘭心做過的傻事。」
「他剛剛出現和現在的場面，也驚動了不少人，會給蘭心成為皇妃帶來污點。」
「蘭心覺得，不要殺他，把他放回國都，這樣子才不會讓人覺得蘭心惡毒，還念著曾經的恩情。」雪蘭心聲音膩膩，美目連轉，躲在沈信懷裡撒嬌。
「放他回去，也可以讓沈戰伯父明白，他大勢已去，無需掙扎。」沈信聞言點頭：「美人說的有理，將此人押到國都城門，扔上去。」
說完，沈信不再理會他眼中的跳樑小丑，抱著雪蘭心返回珠簾。
而沈涯，自然也被押走……
不會有人認為他是二皇子，沈信確信，即便沈涯沒死，丹田與經脈也被父王沈悟，絞成碎片，而眼前這個人，身上的氣息明顯是煉體十重。
以沈戰的天真，就算沈涯活著，也不會讓他冒險。
離開玉仙樓，沈涯的嘴角上扯出一絲冷笑，婊子無情，最後卻為他做了一件好事。
這個牌坊，立的還行。
他原本還在想，如果雪蘭心離心，要如何回到國都當中，陰差陽錯卻完成了。
……
「父皇，守領朱光傳來報告，您派去勸降雪蘭心的人被沈悟送回來，而且還在城牆外面大聲嘲諷，說二弟已死，還談什麼感情，勸你不要太天真，讓出皇位。」
皇宮書房內，沈遇匆匆來報。
沈戰一怔，滿眼的不解：「雪蘭心是誰？我什麼時候派人去勸降她？」
「父皇，您也不知道此事？」
原本沈遇就很納悶，如今父皇很多事都會找他商談，這麼大一件事，他卻不知道。
趕緊將雪蘭心和沈涯的事情告知。
沈涯的風流韻事，沈戰自然是不知道，但沈遇卻很清楚。
「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方法，但為父沒有派任何人去勸降啊，難道沈悟又搞什麼陰謀？」
「父皇，那人就在朱光那兒，是否一見？」
沈戰沉默片刻，道：「見！」
很快，那個莫名奇妙的人，就被帶到皇宮後花園里。
第一眼，沈戰和沈遇都莫名的熟悉。
瞬間，就彷彿看到了沈涯，但又否認，只是長的像沈涯，氣質方面完全不一樣。
「你是誰，沈悟有什麼話要帶給我？」沈戰淡淡地道。
但在這時，沈涯卻詭異一笑。
突然，劍意衝天，手突然朝旁邊折了一根花枝，身形一動，刺向沈戰。
「有刺客，保護皇上。」風驟起，有人大聲吼道。
道道身影殺向沈涯，其中最強大的兩名護衛，護於沈戰的身邊。
一瞬間，沈涯就被數十名高手圍住。
全是煉體十重的存在，放在玉鼎國都當的上高手二字。
但一個個卻如同斷線般的風箏彈出，在沈戰眼裡，刺客手中的花枝，是最恐怖的劍。
小小花枝，鋒芒無人能擋。
「皇上，這是個高手，非常可怕的高手，雖然只有煉體境十重，卻說不出可怕，快走。」在沈戰旁邊的護衛飛快地叫道。
「要走，是不是太遲了？」
沈涯發聲，聲音未做任何改變，而強大的皇宮護衛，天子近護，全部倒地。
「皇上，此人恐怖，快走。」兩名最強者對沈戰道。
但沈戰卻沒有走，死死地盯著沈涯，眼中露出三個月來最濃烈的光芒。
涯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