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燕王出征

什麼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彭劍鋒算是明白過來了。

楊復恭還告訴彭劍鋒幾個成語，一個叫做色厲內茬，一個叫做道路以目，還有一個叫做做賊心虛。當然，最形象的應該是那個成語，叫做草木皆兵。

不出彭劍鋒所料，李克用離開長安城的三天之後，李儇在自己的病床上，結束了他二十七年的生命。

已經被任為顧命大臣的楊復恭，順利的迎立壽王李傑，就在李儇的病床上即位為新皇。

楊復恭此時大權在握，哪怕是新皇帝都得仰他鼻息，於是變得更加變本加厲起來。

他反覆的在李儇的面前說著田令孜的壞話，許多還真的是田令孜干過的天理難容的壞事，終於讓李儇徹底的拋棄了田令孜，把他發送回了西川原籍。

田令孜才剛剛離去不久，楊復恭就急不可耐的宣布自己繼任了田令孜的觀軍容使，而且，為了孤立田令孜，他還假天子之令，要把田令孜的乾兒子王建調出為壁州刺史。

除此之外，他更加變本加厲的認取乾兒子，最多的時候，他的乾兒子多達六七十名。當然，認了他為乾爹的人也得到了他們想要的回報。他們不是一州刺史，就能成為一軍節度，就算再差的，也能成為一縣一府的主官。

而這一切都和彭劍鋒無關，他除了靜等李傑對他的新的任命之外，便是靜靜的在自己的府中了解長安城諸要員的複雜關係。儘管這根本不是他喜歡的事情，可為了能在這亂世活下去，他必須得了解一下自己將來將和哪些人共事。

而且，為了表達對李儇的敬意，他還派人去告訴孫哲山說，讓他把他們的美味鮮飯莊停業五天。對外說是要停業整頓，其實就是不想達過張揚給自己拉上仇恨。

雖然孫哲山認為這樣會少賺很多的錢，但他亦明白，若是自己在皇帝升天的日子裡還張揚的打開大門做生意，那時候就不是錢的事，甚至小命都將不保。

可是，他還是想不到的是，他老實的呆在店裡，關著店門哪裡都沒有去，只想自己在後廚再琢磨幾個新的火鍋底料的時候，會莫名的遭到無妄之災。

月夜風高夜，正是…殺人時。當孫哲山看到幾個黑衣人從圍牆跳進美味鮮的後院時，他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直到那明晃晃的大刀刺到了自己的跟前，他才本能的驚呼一聲：「來人，救命。」

「咦，不是四川來的人？」刺客微愣了一下，手中的刀也微微停頓了一下，趁著這個當兒，孫哲山趕快挪開了幾步。

「管他是不是田令孜的人，先作了他們再說，」另外一個刺客不耐煩的催促道。

冰冷的刀繼續向孫哲山刺來，他本能的撿起了一把長凳抵擋。可他只是一個瘦弱的中年男子，哪能是那些飛檐走壁的刺客們的對手。轉眼間，他的手上、胳膊上、背上就四處挂彩。

他深知自己替前店主背了個黑鍋，原因就因為他可能是田令孜的人。可他孫哲山從來就沒有去過四川，朋友中更是沒有四川中的人啊，這夥人為何對自己苦苦相逼。

「列位好漢，我並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你們何必如此相逼，」孫哲山一邊苦苦的哀求，一邊不住的躲閃，口中還在本能的呼道,「來人，快來人救命啊。」

「你還叫，讓你叫，就算你不是田令孜的人，老子也今天非殺了你不可，要不然，楊公那裡，老子不好交差。」刺客的刀一陣緊似一陣，轉眼間又在孔哲山身處留下幾道血痕。

不過，好在孫哲山的呼救終於喚來了人，某一位其貌不揚的店小二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只幾個眼花繚亂的動作，就將眼前的刺客砍翻在地，另外一個刺客眼看不敵，趕快跳上轉牆，轉眼就跑了個沒蹤沒影。

孫哲山有些納悶，這位平常時還有點木訥的店小二，此時為何會如此的靈敏。面對他的疑問，店小二簡短地說：「不要廢話，我是東家派來保護你的人，要不是我，你今天就完蛋了。不要猜測東家的用意，東家對你沒有壞心。不要再動，我這就給你包紮。」

孫哲山被包得嚴嚴實實，就象一個粽子之後，他明白自己總算撿回了一條性命。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忙於哀悼皇帝，迎接新皇，在計報到官府也不會有人搭理他，他也只能指望東家替他找回公道了。

彭劍鋒當天正在曹氏姐妹和劉輕煙的輪番攻擊下左右招架，他發現，這三個女人都有著同樣的邪惡大膽。而且是曹氏姐妹，自從認識了輕煙之後，也不知道是誰帶壞了誰。

不過，和他們一起玩的遊戲，可能會透支一些自己的地氣，但若偶爾為之的話，也能給生活增添不少的樂趣。總之這是自己閨房之內的事情，外人都不知道，自然無權對他評頭品足。

彭劍鋒才剛剛睡著，就被店小二叫了起來，一聽說居然有人敢闖進自己的店子，不由火冒三丈。等天一亮，城門一開，他就出了城來。

當問清楚了孫哲山的緣由之後，彭劍鋒立即明白過來，如果所料不差的話，這應該就是楊復恭所乾的勾當了。

孫哲山就是個演戲的，不對，是開店的，他若是犯了事，你剛剛高呼過要建設和諧的大唐的楊復恭，大可以讓衙役拘捕他，讓刑部去核實他，甚至讓大理寺去審判他，你他丫的居然派出刺客去暗殺他，這就是你丫的說的不忘初心?

「姓楊的，老子和你誓不兩立，」孫哲山在偷聽到了孟浩那句咬牙切齒的話之後，再次聽到了有人說出這幾個字來。

雖然小命是保住了，但此時的孫哲山仍顯得臉色十分的蒼白，可彭劍鋒這句話，生生的嚇得他打了個寒顫。楊復恭是什麼人，那是當朝宰輔，當今皇上最信任的人，這位東家居然就不怕他？東家到底是什麼來路？

彭劍鋒看著孫哲山緊張的樣子，看樣子真的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這個時候，還瞞著人家的話，彭劍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著孫哲山有氣無力的樣子，彭劍鋒毅然有了決定：「你明天就搬到燕王府去，我看哪個狗東西不長眼敢到燕王府去行刺你。」

「東家莫非是燕王府的人？」孫哲山臉上立即閃起一些亮色。

「我就是燕王本人，讓你受如此無妄之災，確實是本王的疏忽，這店先不開了，店裡的夥計們先給一個月的工錢。一個月後，咱們再來開業。」彭劍鋒點了點頭，「不要擔心，先養好身體，留著好身體才有找那些東西算賬的資本。」

直到彭劍鋒走出了很遠，孫哲山這才回過神來，吶吶道：「燕王，他是燕王，王爺你放心，就算豁老我孫某這條性命，我都報答不了您的恩情啊。」

這就是這個時候的草根們的悲哀，若真正算起來，孫哲山算是替彭劍鋒受了這無妄之災的。因為孫哲山可是幫彭劍鋒在做事才差點送了小命的。可彭劍鋒就只表示了小小的同情，就讓孫哲山感激涕零，心甘情願的替他賣命了。

真算起來，這可能和忠誠無關，只是人們趨利避害的一種選擇。身為一個小小的掌柜，孫哲山深知自己的渺小，他莫名得罪的就得罪了楊復恭，所以他必須抱緊彭劍鋒的大腿，要不然，他就會死得不要不要的了。

彭劍鋒這個時候終於明白為什麼此前的店主，哪怕店鋪正在賺錢之中，都願意貼錢把店面打出去了。

因為作為久居此地的老長安們了，他們更明白那幫政客們翻手為雲覆雨的嘴臉了。莫說他還認識田令孜，仗著老鄉的名義替他們拉了些生意，就算他根本不認識田令孜，就因為他來自四川的緣故，楊復恭也是不會放過他的。

李儇剛剛倒在地上，李傑，此時已經改名為李曄，就一邊治理著他哥哥的喪事，一邊迫不及待的進行著大刀闊斧的變革。

可是，彭劍鋒悲哀的發現，幾乎所有的大的動作，背後都是楊復恭在推動著，看來，李家兄弟對楊復恭真的是無條件的信任。

若不是他現在身秋李儇欽封的王爺，需要時不時的替皇帝守靈的話，他現在就想離開長安回去東海去。因為，越隨著他對長安城局勢的了解的深入，他就發現，楊復恭的影力就無處不在。

看來，想要替孫哲山找回公道，只要離開長安城另想他法了。

就在新剛過去的一個月的時候，徐敏和錢娥帶著各自的兒子來了。這兩個女人也真的是過份，孩子才一個多月，才剛剛過了月子，她們就迫不及待的跟了過來，只留下剛剛生產完的李克寧和仍大著肚子的小香在草原上。

李儇升天49天之後，李曄急急的將他的皇兄送入了陵寢，然後就急急的將彭劍召進了宮中。

「皇兄在世的時候，就反覆的和朕交待過，以後一定要多聽燕王的教導。現在朕初登大寶，六神無主，便只有依靠燕王爺這幫老臣子了。」李曄情真意切地說。

「我這就成了老臣子了，我比他大不了幾歲啊，」彭劍鋒暗道。不過表面上卻是恭敬地說，「臣願為皇上效勞。」

「這就好，這就好，不愧是皇兄託付的人，」李曄立即眉開眼笑起來，「河北的王處存太目中無人，居然無視朝廷號令，先皇仙逝居然都都不派人來弔唁，便有請燕王立即率兵出征，討伐王處存不臣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