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郭啟勛無法下決心廢了郭辰的太子之位

第二百四十五章 郭啟勛無法下決心廢了郭辰的太子之位

郭辰還在哭著:「我下不了手。」

穆蘆一腳踢過去,比郭啟勛還猛還力大啊:「你下不了手,那就等著母妃死在這絲縷宮,到時候你父皇就處死你,連個給母妃送終的人都沒有!」

在穆蘆的一哭二鬧三上吊之後,郭辰終於答應了:「母妃別生氣了,我去,我去!」

流遠宮,賈雲岫今天就得到了報告:「皇後娘娘,西山宮的戚子葉上吊自盡了。」

戚子葉自盡?不會吧?賈雲岫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樣:一個懷有孩子的女人是母愛最大的時候,為了保護腹中孩子會用盡一切辦法,昨日看那戚子葉一直求著要活下去啊,怎麼這就自盡了呢?是羞恥嗎?不會,她昨日和郭辰吵的時候沒有一點羞恥之心。

那會是?

「雲岫,跟我去一趟西山宮,」郭啟勛匆匆來,帶著賈雲岫匆匆走:「沒想到戚子葉會在西山宮自盡,這下事情瞞不住宮裡了,真是個不省事的人!」

「啟勛也知道這事了。打算怎麼處理呢?」賈雲岫還是這話。

郭啟勛沒法:「先去看看再說,畢竟這戚子葉懷著郭辰的孩子,我原本是想讓她生下孩子的,誰想到她會這麼快去死啊。」

或許戚子葉知道自己命不長,她的孩子就算出生了也不會有好命,於是就選擇了自盡這條路吧。賈雲岫這麼想著不是沒道理,有的母親不想孩子受苦就情願不讓孩子出生,或許戚子葉一時沒想通。

但是看郭啟勛聽關心這事的,是在關心那戚子葉腹中孩子還是因為那孩子是穆蘆的孫子?穆蘆會在乎戚子葉的腹中孩子嗎?昨日穆蘆是口口聲聲地在郭啟勛面前說戚子葉如何地妖孽啊。

說來好笑,這穆蘆和戚子葉原本同為皇上郭啟勛所寵愛,相差二十歲,一個大美女,一個小美女,分了皇上郭啟勛的寵幸。不過戚子葉被以前的德妃陷害被打入了冷宮西山宮了,所以穆蘆繼續得郭啟勛專寵。

諷刺的是,穆蘆的兒子比戚子葉大不了幾歲,對戚子葉一見鍾情,結果相愛了,可是在面對災難時卻無法正視困難,相互推卸責任。穆蘆和戚子葉原本互為情敵,而穆蘆的兒子郭辰卻與戚子葉苟且,真是一個巨大的諷刺。

皇家的悲哀啊。

郭啟勛,你何必來這西山宮呢?這戚子葉自盡的事你只須派人來檢查,何必親自來?還帶上我來。我不想來看你寵愛的女人穆蘆的兒子做的好事。

可還是來了。在西山宮裡,首先迎接郭啟勛賈雲岫的是郭辰:「兒臣給父皇母后問安,父皇母后,戚子葉已經自盡了,兒臣向父皇母后發誓,這戚子葉是心虛自盡的,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兒臣也經此教訓,再也不會有此錯誤了!」

郭啟勛現在懶得聽郭辰的話,過去看那戚子葉的屍體,戚子葉曾是他寵愛過的女人,還生了一個皇子啊,郭啟勛是重感情的人,也不希望戚子葉就這麼死去。郭啟勛心裡是矛盾的。

賈雲岫看著郭辰,斜著頭看著:朕不可思議,郭辰你居然可以說地這麼輕鬆,你與戚子葉好歹是相愛一場,面對戚子葉的自盡卻滴淚不流。你也真夠狠心啊,誰教你的!

「皇上皇后,戚子葉不像是自盡的,」幾個力氣大一點的宮女充當了仵作的身份,對郭啟勛賈雲岫報告說:「如果是自盡,那麼就只有脖子前面有繩子勒痕,可是戚子葉的脖子有一圈繩子勒痕,看樣子是被人勒死的。而且她的手指上有紅腫沒有消退,像是在掙扎過……」

郭啟勛已經明白了,對郭辰大吼道:「郭辰,你給朕滾過來!」

郭辰跪著過來。

賈雲岫對那些宮女使眼色:快出去。

於是西山宮安靜了,戚子葉的遺體更襯托出這裡的死寂。再加上郭啟勛的怒吼的審問和郭辰大哭的回答,這裡回蕩著他們父子吵架的聲音。賈雲岫在一旁基本做旁聽。

「你勒死了戚子葉然後來向朕請功說你將以前的錯誤都一筆清除了?這就是你的解決方式?你以為這樣朕就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郭啟勛對郭辰的作為一看就知道,太狠毒了!

郭辰嘩地跪下了:「父皇,兒臣只是想改正錯誤,為什麼您還要生氣啊?這樣做不對嗎?」

真是白痴!

賈雲岫都不想給郭辰解釋了,讓郭啟勛這個父親自己去解釋吧:「戚子葉現在依然是朕的后妃,雖然與你有染苟且,但戚子葉依然是朕犯錯的后妃,要處罰戚子葉,只有朕有權力!你膽敢殺了她,你是要越權到朕頭上嗎?」

「兒臣不敢,兒臣不敢啊,」郭辰磕頭如啄米,不過他磕頭的力度正好,沒有碰到地面,卻讓人感覺他在誠摯地認錯:「父皇,兒臣不知這麼做是不對的。」

郭啟勛對郭辰真的是無法再容忍了:「你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一頓暴打是難免的。

郭辰狂叫著喊著「痛,父皇饒命」,慘不忍睹啊,並不是郭啟勛打地有多厲害,而是郭辰這喊叫聲音像是在喊「救命」,但郭啟勛並未要他的命啊!

郭啟勛突然停下了,沒有打郭辰了。郭啟勛雙眼直愣,眼前看到曾經一景象:曾經郭治跪在地上,郭啟勛用腳使勁踩郭治的手指,那是在大理石板上啊。可是郭治一聲吭都沒有。

郭啟勛下意識地掐一下自己的手指,痛地要死,不禁感覺郭治那時候為什麼一點吭都沒有,也不落淚。郭啟勛心裡,郭治是勇敢還是可怕,不知道。

現在郭啟勛只是一哆嗦,因為郭治的隱忍而哆嗦,因為郭辰的無能殘酷而哆嗦。

賈雲岫見郭啟勛不對勁,走上前去問道:「皇上怎麼了?」

「沒事,」郭啟勛使勁閉一下眼睛,將眼前和腦海中的郭治給閃掉,面對目前的郭辰,鄙視地罵著:「今日,郭辰,你犯錯有以下,第一,殺父皇后妃,;第二,謊稱是她自盡;第三,殺了你未出生的孩子!你自己去想吧!」

郭啟勛和賈雲岫要離開西山宮,郭辰追上來:「父皇,不是我想殺戚子葉,是我母妃說這麼做會讓您開心,所以我才這麼做了,我現在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啊。父皇。」

是穆蘆教兒子郭辰這麼去做的?穆蘆還真會教導兒子,還說這麼做會讓皇上開心。

穆蘆,你在皇上身邊白白伺候了這麼多年,一點都不懂皇上的心思!現在就讓你知道皇上對此很生氣!

賈雲岫回頭道:「郭辰,你別再說了,皇上不會怪罪你母妃的,你也別去想著這事了。」

「母后,兒臣一直來給您問安,你給兒臣說說情啊。」被打得人不像人的郭辰追著在後面跑著。

賈雲岫只有斟酌著說道:「郭辰,你父皇有他的打算,你不要再鬧出什麼事了!」

郭辰還再追著求情,郭啟勛對他一聲吼:「滾!」

這個「滾」字,在郭辰身上不知用了多少次了,都是郭啟勛這個父皇說的。對這個長子,郭啟勛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厭惡的啊,回想一下,好像是很久的事了。到底什麼時候啊?

賈雲岫現在不覺得郭辰是膽小怕事的了,以前他膽敢殺了郭檸郭佑,現在敢殺了與他有過愛戀的戚子葉。郭辰太恐怖了,心狠到無人可以看出來,這不是郭啟勛的作風。

郭辰,你在勒死戚子葉的時候再將她吊在西山宮的懸樑上時候,就沒有想過你的外婆是在你居住的東宮上吊的嗎?你難道沒有一點害怕嗎?親手殺了你喜歡的女人和未出生的孩子,還真下得了手。

對了,這做法是郭辰的母親穆蘆教的,真不知穆蘆怎會相出這麼蠢的主意來。現在看郭啟勛如何處罰穆蘆吧。

郭啟勛在賈雲岫的流遠宮暫時歇腳。賈雲岫自然是要充當郭啟勛的顧問了,為他解決各種難題,但是又不能傷到郭啟勛心愛的女人。

賈雲岫很難做啊,斟酌再斟酌:「啟勛,今日郭辰做出這事,只怕是整個皇宮都知道這西山宮的醜聞了,皇上要怎麼做呢?」

「穆蘆怎麼會想到這樣的辦法呢?」郭啟勛對賈雲岫的話充耳不聞,只說著穆蘆。

那你就處罰穆蘆啊,殺后妃,這罪責不小。不過呢,只要穆蘆不死,郭啟勛你的專寵還是她吧?

算了,賈雲岫不想與郭啟勛說些什麼,也不去討論什麼了,就讓郭啟勛去想著他的穆蘆為何腦子這麼不頂用吧。只要這事不危及到賈雲岫的兒子郭治就好了。

幾日的時間,這醜聞就從宮裡傳遍了宮外。雖然皇宮中眼睛長舌,但是也查不出是誰將這事給傳了出去。郭啟勛也無法去處罰誰,他不可能「錯殺一千不放一個」,法不責眾,那郭啟勛就只有這麼被自己的長子給綠了。

賈雲岫猜到這傳醜聞的人呢,不會是某個宮人,誰敢去觸碰這險境啊?是穆葦吧,她巴不得這個醜聞傳遍全國呢,那樣郭辰的名聲就臭便了,這廢太子也就是呼之欲出的一件事了。

瞎編亂造是穆葦的本事,何況這件事本就是真實的,不用去瞎編,那就傳出宮了。

據說戚子葉的父親母親知道這事後,捂臉見人,已經服毒自盡了,這就更加劇了此事的可信度。最終的情況就是太子郭辰的太子位已經搖搖欲墜了。

穆蘆在絲縷宮整日掩面哭泣。妹妹穆葦總是好心地來看望穆蘆,嘆息不止:「姐姐,怎麼會有這種事呢?你說郭辰怎會這麼做啊?我就不明白了,每次郭辰來給我問安,居然是去看戚子葉哪個小賤人鬼混。」

穆葦也淚流滿面了:「郭辰對我這個姨母也是不怎麼有感情啊,就是利用我去見戚子葉。但現在事情到了這地步,我也不想責怪郭辰什麼了,這最重要的就是保住郭辰的太子位啊。」

「怎麼保啊?皇上肯定是恨死我了,郭辰還能怎麼保住太子位?只怕郭辰被廢了,這後宮嬪妃都要來欺負我。」穆蘆哭了個稀里嘩啦。

「怎麼會呢?姐姐一直是皇上寵愛的后妃啊,誰可以與姐姐相比?」穆葦就是有這心裡笑臉上淚的本事:「現在不去求皇上,還什麼時候去啊?」

「可是我已經去過了,沒用啊,以前我求皇上的時候,要什麼有什麼,現在皇上只是看我一眼而已。」穆蘆鬧著哭著:「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郭辰不爭氣,都是賈雲岫教壞的!」

唉,姐姐,以前你求皇上的那些金銀珠寶,皇上隨便一揮手就給你了,現在的事與以前鎖求的事完全不一樣啊。你腦子清醒點!

穆葦從來不這麼點明白穆蘆,她要的就是這麼漂亮沒腦子卻能獲得郭啟勛獨寵的穆蘆。現在就教她一招吧:「姐姐,這次你要狠一點啊,讓皇上心疼你。」

「怎麼狠啊?」四十多歲的穆蘆,問這話時候的眼神卻還是二十歲少女一樣不懂事。

穆葦簡直要撞牆了,忍忍吧,幫穆蘆出主意:「今晚會有暴雨,姐姐去皇上的廣平宮前跪著哭它個天亮!看皇上心疼不心疼!」

「好,那這就這麼辦,皇上就是看不得我難過,一定會出來見我的。」穆蘆決定了。

說干就干啦。在穆葦的一番打扮下,將衣裳前面拉低些,低地不能再低了,這後面包緊些,翹地不能再翹了。整件衣裳也是往輕薄透的路線走了。

今晚皇上郭啟勛是在賈雲岫的流遠宮裡留宿的,整夜整夜的翻來覆去睡不著。

賈雲岫也被吵地睡不好,心裡自我嘲笑一下郭啟勛:宮裡這麼多新秀女都被你浪費了。

「皇上,別再心煩了,這事情只有白天才想得明白。趕快睡吧。」賈雲岫拍拍他背。

郭啟勛嘆氣著想要趕緊入睡,這無法入睡的感覺可真難受啊,似乎是一下子衰老了。

外面的喊聲響起了:「皇上,求您饒了郭辰吧!」

這是穆蘆在痛苦地嘶喊,伴隨著霹靂的傾盆大雨。穆蘆只喊「皇上」沒有向其他宮人一樣連帶著「皇上皇后」,因為穆蘆眼裡,這皇宮除了皇上郭啟勛就是她穆蘆數第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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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謀之天命凰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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