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2章 你爹吃錯藥了
溪元澈冷顏道:「為什麼吃藥吃出的病?我告訴你,葯絕對你藥方上的葯,而且絕對是好葯,只是藥方開的不對所以一切就都不對了。」
方謙困惑不解,問:「恕在下愚鈍,還請神醫明示。」
溪元澈思索了一下,道:「按你的說法,你父親確實開始只是有些火大的小病,吃一些敗火的葯就好了,可是那個薛大夫竟然給你父親開的是大補的藥方,而且補的都很強勁。這藥方上的葯都是起死回生的大補藥,而且你抓的是神農草行的高品質葯,這藥性就更強烈了。
本應該敗火,結果你們加了好多柴火變成旺火,就算是金剛之軀也承受不住,更何況是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
「怎麼會這樣?」方謙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有沒有可能我父得的是什麼怪病,讓薛大夫沒有看出來從而出現的這個錯誤?」他還是不相信一直憨厚的薛大夫會如此對待他的父親,畢竟方府待他薛大夫不薄。
溪元澈繼續說:「按你的說法,這個薛大夫一直行醫,你們全府上下的病都是這個薛大夫醫治,那麼說他絕不是庸醫,既然不是庸醫就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讓一個應該清心的人大補。」
司馬傲不理解:「這個薛大夫在你們府上看了這麼多年的病,為什麼會這樣呢?不過以我這個局外人來看,要麼是這個薛大夫不想讓你爹活,要麼就是有人指使薛大夫要害了你父親。」當局者迷,所以司馬傲特意強調他是個局外人,所以看得更清楚。
「有人要害我爹?方謙的腦子忽然冷靜了下來,多年的經驗告訴他要在危機時刻立刻冷靜下來分析眼前的情況:
眼下方府裡面權利最大的就是爹,要說前幾年爹要是去世,家裡的生意都應該給我,可是如今就不一樣了,那個扶正了的大姨太掌控著家裡的各種事情,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也陸續接管了幾個店鋪。若說現在爹去世了,那麼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大姨太,難道說大姨太得到的還不夠嗎?還要繼續害死父親?天啊,父親生病期間這葯都是我抓的,如果父親去世,那個女人可以直接把害父親的罪過栽贓道我頭上,說我亂改藥方,蓄意謀害。這個婦人也太狠毒了!
方謙想到要害父親的居然是那個大姨太,腦子不住又急速運轉,想到前幾年,爹有意把生意逐漸交給他,可這個時候他娘忽然去世了,要忙著給他娘辦葬禮,生意交接上的事情就暫時擱下了。而這段時間大姨太可沒閑著,她抓緊一切機會掌握家裡的經濟大權,接著又開始染指外面的店鋪。接著父親病重,然後她接管的範圍就更廣了,難道這些都是蓄謀已久?
司馬傲見方謙愣神了許久,輕咳嗽了一下,道:「方兄弟,當下最重要的是先把伯父的病治好。其餘的事情再計較不遲。」
方謙恍然大悟,對了,先把父親的病除了才是重點,只要父親好好的,任憑那大姨太母子兩個人怎麼折騰都沒用。「請神醫為家父開個方子。」方謙在房間內找出筆墨以及紙張,給溪元澈遞了過去。
溪元澈沒接,讓司馬傲接了,「司馬,前幾天我手壞了,還沒恢復,幫我寫吧。」
司馬傲有些納悶:羅溪什麼時候手壞的?我怎麼不知道?但還是坐了下來,按照羅溪說的,把藥方寫好。
方謙見溪元澈又仔細看了看藥方,然後才交給他。
「你照著這個房子給你爹抓藥。」
方謙點點頭道:「好的,我一定按照神醫的藥方抓藥,之前薛大夫的那張我立刻扔了。」
溪元澈聲音一挑:「別啊,那藥方留著,葯也照抓不誤,而且還要給你家老爺子吃呢。」
「什麼?這種害人的葯還要給我爹吃?不知道的時候便罷了,知道這葯能要了我爹的命還要給我爹吃?這不是陷我於不孝嗎?」
「難道你不想當場抓住真兇嗎?」
「什麼?能當場抓住真兇?不過請問神醫,你為什麼要幫我抓住真兇呢?」
溪元澈無辜說道:「因為有趣啊。這種事情比看大戲都有趣,所以今天治病的診費就當我付全魚宴的錢了,至於幫你抓真兇,這個就另算了。怎麼樣?成交嗎?」
方謙沒有立即回答,他只是在想這個溪元澈到底要做什麼?
司馬傲搖搖頭:「元澈,你又胡鬧了。人命關天的大事怎麼和看戲扯到一起了?」
方謙嘴角抽了一抽,感激地看著司馬傲,忽然覺得相比那個神醫,還是這個司馬傲靠譜點。
轉身對著溪元澈深深鞠了一躬:「方某在此謝過神醫。」
溪元澈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交給方謙,道:「這個藥丸一會給你爹服下去,這會讓你爹頭腦清醒,恢復聽覺,但是依舊不能動,不能說話。生病的跡象和以前一模一樣。這樣想害你爹的人就不會發現了。想必你家這出大戲應該讓他這個一家之主知道才好。」
方謙立刻回到方老爺的房間,把方老爺扶坐起來,給方老爺喂下藥丸,怕藥丸卡在嗓子眼,方謙又給方老爺餵了一口水,見方老爺喉頭一動,咽下了,用手順著方老爺的胸口從上到下順了幾下,確定藥丸確實進了肚子,才把方老爺放躺下。仔細看看方老爺的樣子,沒有任何改變,依舊面色蒼白,依舊氣息虛弱。
方謙把方老爺放好后跪到了床前「爹,請原諒孩兒的不孝。爹爹生病這麼久,孩兒剛知道這不是爹爹體弱生病,而是有人要蓄意謀害爹爹。這個人孩兒還不能肯定是誰,因為沒有證據。所以先要委屈爹這麼躺著,迷惑住歹人。等孩兒搜集到足夠的證據,一定求那個神醫把爹爹治好。」
方謙跟方老爺說完,又給方老爺磕了個頭,然後起身把司馬傲與溪元澈送出府外。三人剛走至門口,竟然迎上了購物歸來的王朝雲,也就是當初的大姨太,現在的方家大夫人。
王朝雲當年也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美女,不僅長得漂亮,而且很會打扮,又懂得順應男人,年輕時候家裡的門檻都快被媒婆踏爛了。可是這個王朝雲很有野心,不安心在一個小地方呆著。她總是恨自己為什麼不是男兒身,這樣就可以考取功名,進京生活。京城,那個花花世界應該有她王朝雲的一席之地。可偏偏生做女兒身,不能如同男子一般隨意去京城了。
終於有一天機會來了。從京城來了一個大財主到他們那個地方進貨,王朝雲用盡了一切手段接近那個富商,終於那個富商決定帶著她離開了。只是那富商告訴她,家中已有妻子,她若跟他,只能做妾室。王朝雲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只要進了京城,以後的事情她總會慢慢掌控道自己手裡。
「母親回來了。」方謙見到王朝雲依然謹守著規矩。但是看著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心中甚為不爽,覺得父親都病成這個樣子,還有心思打扮自己,她到底對父親有沒有感情?難道這麼多年的夫妻,她只看重父親的錢嗎?
王朝雲看都沒看方謙,卻對上下打量了一下司馬傲。那司馬傲好說歹說也是個翩翩公子,穿著一身褐色的華服更顯得意氣風發,只是這樣的翩翩公子混到了羅溪身邊。羅溪身邊不是皇子就是王爺,一個個高貴霸氣,有錢有勢,又哪能顯現出他這個小小的酒樓老闆?可是把這個司馬傲放在大街上就不一樣了,大街上哪裡有那麼多的王爺皇子?還不都是些尋常百姓?在這群人中,司馬傲的風度就是鶴立雞群了。
司馬傲感到王朝雲有些熱烈的眼神很是不自在,轉身對方謙一抱拳,道:「方兄弟,我們告辭了,日後再聚。」抬腳下了台階,卻發現王朝雲堵在台階下,根本沒有讓路的意思。
司馬傲只好開口道:「夫人,請讓一下。」
王朝雲這才不情願地挪了挪身子,道:「這位是謙兒的朋友?以前怎麼沒見過?」
方謙連忙下來解釋道:「這位司馬兄是從燕國來南平的。」
王朝雲用袖子捂著嘴偷笑了一下,道:「原來是遠道來的客人呢。怎麼這就走了?快到晚飯的時間了吧?謙兒怎麼不留遠道的客人吃頓便飯呢?」
蠱惑,這是紅果果的蠱惑,一直躲在司馬傲身後的羅溪偷笑不止,若不是巨大的帽子蓋著,她真的掩飾不住了,想笑卻笑不出來,快憋成內傷了:司馬傲啊司馬傲,以前沒見你怎麼招蜂引蝶,怎麼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嗎?到這裡居然撞上一支爛桃花?!哈哈哈。以後有的嘲笑你了。
司馬傲被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弄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連忙後退一步道:「在下還有事,多謝夫人好意了。」
王朝雲還想再說什麼,但想到現在還是在大街上,而且方謙還在,只好讓開了路,「那就改天請司馬先生來府上做客吧。」
羅溪跟在司馬傲的後面,快步離開,她從來不知道司馬傲居然可以跑這麼快。
兩人一路都沒休息,直接回到了司馬大宅,司馬傲進門之後命人緊閉大門,問:「後面有沒有人追過來?」
「老闆,後面沒人。」
司馬傲這才坐在椅子上舒了一口氣,道:「沒人追來就好,那個夜叉真是嚇人呢。」
羅溪噗嗤一聲樂了,道:「我說司馬傲,人家當年也是個美女,如此中意於你,你還不高興?」
司馬傲扭曲了臉:「要是這種人,我想我還是和四海樓過一輩子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