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就跟一輩子似的

程菁菁搖搖頭：「我就不去了，我去不方便。」

童言想了一想，也是，現在確實還不是好時機，等會兒過去后，他先把這件事和景延說一說。

「那我先走了，你起床后吃點兒東西，記住不許吃泡麵！」

程菁菁披上睡衣，幫他扣上襯衫扣子，乖乖點頭：「我知道了，你開車路上小心些。」

「嗯。」童言低頭吻了她一下，臨出門時扔下一句：「明天我帶人過來給你搬家，你吃過飯後把該收拾的收拾一下，該扔的趕緊扔！」

關上門，程菁菁面對這套小房子的時候，頭一回升出了溫暖之感。

開車來到景延家后，小菲衝過來求抱抱：「小舅舅！」

「哎呀小菲！」童言大笑著把小女娃抱在懷裡，問道：「你明天想吃什麼呀，小舅舅給你帶過來！」

「想吃火鍋！」

「哎喲，小菲都知道火鍋了呀，誰告訴你的？」童言感興趣地問。

「我和哥哥在書上看到的。」小菲眨巴眨巴眼睛。

今天和哥哥在書上看到了火鍋的圖片，他們兩人就去問爸爸，爸爸告訴她，說這種食物叫火鍋，可以吃。

「那行，小舅舅答應你，明天晚上帶你和小奕去吃火鍋！」

「我想明天早上就吃不行嗎？」小菲問。

「沒有早上吃火鍋的，晚上才有感覺！」

「那好吧，我們說定了哦。」小菲吞咽了下口水。

「說定了，來，小舅舅跟你拉鉤。」童言伸出小拇指，引導著小菲跟自己拉鉤，並且說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抱著小菲，童言往前走，問坐在沙發上看的景延：「姐夫，結果出來沒有啊？」

「明天。」景延發送了郵件后，把關掉，從童言手裡接過小菲，轉交給了獵鷹。

等獵鷹抱著小菲回到玩具房后，童言在後面笑著道：「這獵鷹現在越來越像保姆了嘿！」

「他和小菲投緣，也是緣分吧。」景延輕描淡寫的轉移話題，「你最近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童言一驚，繼而笑了：「姐夫，你怎麼這麼神呢？」

「是程菁菁。」景延一邊說，一邊走到冰箱前，拉開箱門拿出一罐冰鎮啤酒和一罐蘇打水。

他把蘇打水遞給童言：「你開車來的，不能喝酒。」

兩個人走到陽台，看著這座城市繁華的夜景，童言喝了口蘇打水后，才開口坦白：「姐夫，我又和程菁菁在一起了。」

景延倒是一點驚訝的樣子都沒有，風吹起他額前的碎發，那英俊的面容越發沉謐，成熟男人的氣質就像是陳年老酒，只看見就與眾不同。

「這些年，你心裡一直有她。」景延知道。

「別人都會戀愛好多次，而我呢，頭一回戀愛，就跟一輩子似的。」童言感慨道。

誰說不是呢，十九歲的他遇到程菁菁，喜歡上她，愛上她，一直到現在。以後他不敢說，但恐怕這輩子就是她了。

有句歌詞怎麼說來著，有的人說不上哪裡好，但就是誰都代替不了。

相比較其他兜兜轉轉地情侶，童言覺得自己已經算是好的了。

「可她這個人，不是那麼好。」景延告訴他，「四年前，我和媽都反對你們在一起，其中的原因並沒有告訴你。」

「我知道，她喜歡你嘛。」曾經童言以為這句話說不出口，但真的說出口了，卻發覺也沒那麼難。

「你知道？」這下景延挑了挑眉。

童言低聲嘆息：「知道啊，她在睡著的時候喊過你的名字。」

半響后，景延才道：「那你還願意跟她在一起？」

「我姐和紀常遠在一起四年，你不是照樣還願意跟她在一起嗎？」童言反問。

這個反問又讓景延挑了挑眉，他笑了笑：「你真的長大了，有時候說話，竟能讓我也回答不上來了。」

「人都是會成長的嘛。」童言舉杯道：「來。」

景延與他碰了碰易拉罐，兩個人一仰頭喝光了大半的酒水。

「愛一個人就是這樣，不論以前發生過什麼，只要她還是她，只要還能回頭，就願意原諒。」

「對於這件事，你可要做好準備，媽那一關不是好過的。」景延有種幸災樂禍的感受，所以忍不住笑了。

「所以要拜託你和我姐幫忙嘛。」童言連忙端正態度，道：「以後媽找我事的時候，你和我姐一定要幫我說幾句好話！」

「那我得先了解一下程菁菁現在的為人，才能決定要不要幫你。」景延不是傻瓜，童言喜歡程菁菁，他可對她沒感情，所以做事情更理智。

「行，當然要先了解一下，這是你的權利嘛。」

「答應的挺快的，這麼有信心？」景延笑問，難道這程菁菁真的變了？

「你以前不是給過她教訓嗎，所以她現在變好，也托你的福。」童言說。

景延頓了頓，把住他的肩，笑道：「好了，過去的事不提了，鼎豐軒的人送飯來了，我們過去吧。」

回到客廳后，童心正在幫忙擺放菜飯，見到童言后笑著說：「童言，快去洗洗手吃飯啦。」

「咦，我姐還記得啊？」這下童言有些小驚訝。

不是說她姐的腦袋還沒有好嗎，和從前一樣老是忘東忘西的，四年前隔了一夜不見他，第二天再見面就不認識了，可是現在他們距離上次見面有好幾天了吧，他姐居然還認識他？

「她現在的記憶力越來越好了。」這是最讓景延欣慰的一點。

童心望著景延，目光中閃著幸福與驕傲的光芒，「我現在能記住好幾天前發生的事了，你和爸爸媽媽，我都記得你們的樣子的。」

「這是天大的好事啊！」童言趁機提出說：「姐，姐夫，我們晚上我做東，請你們去吃火鍋好不好？」

「好！」小菲聽到火鍋兩個字，立即舉起小手呼應。

景延知道童言請客吃飯的目的，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好的。」

「那就這麼說好了啊，明天晚上我找地方，我們一起聚一聚，順便給你們介紹個人。」

「誰啊？」童心發覺了些許不對勁兒。

「明天你就知道了，現在保密。」童言故作神秘地說道。

大家熱熱鬧鬧的吃完飯，童言陪著說了一會兒話就告辭了。他離開后，小菲嫌棄老是在家無聊，所以嚷著要獵鷹抱著出去轉一轉。

景延有些不同意，可是童心想的簡單，她說：「就是出去散散步而已，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況且又不是沒大人陪著。」

景延擔心的事，童心並不知情，紀常遠已經在前段時間就回了國，回國之後一直住在他原來的房子內，從沒有出過門。

「爸爸，小菲想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嘛！」小菲撲過去抱住景延的大腿，仰著小臉苦苦哀求。

景延最受不得別人撒嬌了，他立即答應了：「好，爸爸答應了，讓獵鷹帶你出去轉一轉。」

說完，他看向獵鷹。雖然兩人沒說話，但獵鷹看的懂主子的意思。他沖景延點點頭，他一定會保護好小菲的安全。

景延清楚獵鷹的身手，目送獵鷹抱著小菲走出門。

「小奕，你不想出去走一走嗎？」童心去問兒子，她老是覺得相比較活潑可愛的小菲，她這個兒子未免太過早熟了些，也不太想出去，是不是上了學，接觸些同齡小朋友會改善一點兒？

「不想。」小奕直接說，他一幅淡定臉。「我得回房看書了，媽咪叔叔，你們忙吧。」

「呵。」景延看小奕步履沉穩的走進小書房，關上了房門，忍不住被他小大人的模樣逗笑了。

「這性子到底像誰啊？」童心自言自語，這一想就不免想到了紀常遠。

她遲疑地回頭，對景延說：「景延，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商量什麼？」景延也往書房走，他得去工作兩個小時，畢竟自從遇到童心后，他就沒有去過公司了，許多事還需要他來決斷。

童心跟在他身後，見他打開電腦，坐在了椅子上才開口：「關於紀常遠的事。」

正在翻文件的景延手上動作一頓，下一秒就冷漠地問：「他有什麼事？」

「他雖然拆散了我們兩個四年，可這些年，他對我和孩子是真好，真的很好很好！」童心不知怎麼表達這四年裡，紀常遠對他們母子的照顧和體貼。

事實上，在法國的那四年生活，平靜又祥和，有種歲月靜好的美感。紀常遠也絕不像是景延他們嘴裡說的那樣，做人做事不擇手段，喜怒無常。

她認識的洛遠，不，現在應該叫紀常遠。她認識的紀常遠，與世無爭，清冷淡泊。沒事時下下廚，品品酒，讀讀報，其他的事一概不關心不過問。

「對你們很好很好？」景延抬頭之後眉眼凌厲，「他喜歡你，自然會對你們好，如果對你們壞，還怎麼得到你的心？」

她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別人對她好一點兒，她就心軟了，她就動搖了，她就對一切都既往不咎了！

如果天底下的人都像她這樣善良單純，那就天下太平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見他生氣，童心有些慌張，也有些緊張。

「好了，我得工作了。」景延想打住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