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渴望得到熱烈暖陽
事實上,他很不喜歡童心在自己面前說紀常遠的好。
紀常遠對她再好又怎麼了,他屢次將她從自己身邊帶走,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有沒有想過沒有她的這四年,他是怎麼過來的?他每天都像是行屍走肉一般,生不生死不死的,怎麼就不見她心疼他呢?
見他如此態度,童心瞬間就委屈了。幹嗎呀,她明明是好好和他說事情的,他卻才聽了一句話就這種態度,哼,真討厭!
「那你忙吧!我也畫圖去了!」賭氣般說完,童心也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接著畫設計圖。
好在書房夠大,他們誰也不會影響誰。
兩個小時不知不覺地過去,景延抬起頭來,見童心畫的很用心,側臉潔凈柔美,目光不覺緩下來。
他合上文件,走到她身邊道:「寶寶,畫的累了吧,該歇歇了。」
誰知童心權當沒聽到,一心一意地畫著圖。
童心當她入了神,所以又說了一遍:「寶寶,該歇歇了。」
他特意等了一會兒,才確定童心不是畫圖入了神,而是真的不想搭理自己才裝作沒聽到。
真是小孩子脾氣!景延氣悶地想。就為了紀常遠,她居然和自己置起氣來了。在他們二人熱戀后,從來都沒有吵過嘴,但她和紀常遠在一起生活過四年後,就變了。
她既然不想說話,那便不說吧!景延想。
所以景延回到自己的書桌前,接著工作。不就是比誰能抗嘛,他一個堂堂跨國企業公司總裁還能怕了她?
小丫頭片子,他加班快一個星期的時候,她還在和女同學們跳繩呢!
又過了快兩個小時,童心撐不住了。連續畫圖四個小時,她是眼睛疼,手也疼,連脖子都疼的受不住。
忍了又忍,還是敗了。童心不甘心的放下鉛筆,眼睛看向景延。那男人背部挺得筆直,正在鍵盤上敲打字元,一點疲態都沒有,反而還精神抖擻的。
哼,工作狂一個!
童心一聲不吭地離開了書房,連聲招呼都沒有打。
她一走,景延就皺起眉頭。
回到卧室后,童心拿了睡衣去沖澡,洗完之後回到梳妝鏡前抹臉。就在這個時候,景延也走了進來。
他在拿睡衣的時候開口道:「寶寶,睡前記得喝杯牛奶。」
童心接著拿護膚品抹自己的脖頸,嘴巴連動都沒動。
見她還是如此的態度,景延深深呼吸了一下,勸自己忍耐,所以他去了浴室洗澡。
等景延洗完澡后,二話不說去廚房為她熱牛奶,在此期間他告訴自己,他比童心大幾歲,要寵她疼她。
童心正坐在床頭玩手機,景延端著牛奶進來。
「寶寶,把牛奶喝了吧。」
景延本以為,這回她總該有些動作了吧,哪怕說句不喝呢,也算是吱了一聲啊。
誰知童心連看一眼都沒有,就把手機往床頭柜上一放,蒙頭蓋上被子睡起覺來。
景延尷尬地端著牛奶,很快怒氣就聚集在心口處。她不想喝是吧,她想冷戰是吧,那就冷戰好了!
他把牛奶杯重重的往床頭柜上一放,掀開了被子的這一角,躺了進去。
他一躺進去,童心就伸手按滅了檯燈,房間頓時陷入黑暗。
景延在黑暗中瞪著眼睛,半響后忍不住說:「寶寶,你躺我懷裡睡吧。」
不是他變化快,而是因為他想要了。昨天就沒有要她,今天他怎麼受得了不碰她?尤其是童心的身材向來好到爆,皮膚還又滑又細,手感好的不得了,是個男人躺在她身邊都忍不住好不好。
回應她的,是童心均勻地呼吸。景延也只好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景延醒來,下意識去抱身邊的人,卻抱了個空。他睜開眼睛,發現床鋪的另一邊已經沒人了。
童心起來了?他也坐起身,她今天怎麼起來的這麼早?平日里總是愛賴床,哄著求著才肯起來。
出了卧室,景延去找尋童心的身影,發現她正坐在餐桌前喝牛奶,盤子里還放了麵包和煎蛋。
「寶寶,這是你自己做的?」景延笑著過去問。
「嗯。」童心總算肯嗯一聲。
「有沒有我的?」她肯回答就是好事,景延也不計較她回答的話多話少。
「沒有。」童心硬邦邦地說。
「小東西,真是脾氣見長。」景延搖搖頭,只好自己去給自己做早餐,順便還做了孩子們的。
童心吃過早飯就去了書房,接著努力畫圖。
而景延照顧好兩個孩子吃過早飯,又陪他們玩了一會兒后,才對童心說:「寶寶,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嗯。」童心頭都沒抬。
景延看了她一會兒,才拿起車鑰匙出門,臨走的時候交代獵鷹:「你好好照看著她們。」
「你放心吧總裁。」獵鷹保證道。
出了門后,景延還在想,這獵鷹工作起來是越來越賣力了,全都是小菲的功勞。
景延此番出門,是去醫院拿親子鑒定的報告,他要親眼看到報告才放心。來到醫院之後,他徑直來到檢測部門。
迎接他的醫生拿出一份文件說:「不好意思景先生,那兩個孩子不是您親的親生孩子。」
說真的,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景延湧起一股巨大的失望,他接過文件,翻開仔細的看完才慢慢合上。
「我知道了。」他沖醫生點點頭,表情平靜地走出辦公室。
他一走,醫生就打給了紀常遠。
他對紀常遠說:「紀先生,景延剛剛離開,我告訴了他,小奕小菲都不是他的孩子。」
正在陽台澆花的紀常遠,聞言后淡淡反問:「哦?那他是什麼表情呢?」
「表情很鎮定,像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醫生說。
紀常遠在這邊笑了兩聲,什麼都沒說就掛斷了電話。
表情很鎮定?像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那都是唬人的話。景延心裡指不定怎麼失望呢。
紀常遠放下水壺,給自己接了一杯水。曾經他當紀氏總裁的時候,每天少不了的就是咖啡,在法國生活四年,他把咖啡戒掉了,每天只喝白水。
「童心。」紀常遠低聲呢喃她的名字,想起她對自己開心笑著的樣子,想起她努力記住建築知識時的認真樣子,想著她和兩個孩子圍在自己身邊,笑著鬧著的樣子,每副畫面都是如此溫暖。
他本是個寒冷的人,卻渴望得到熱烈暖陽。尋尋覓覓小半生,才可以和童心度過最快樂的幾年時光,這種好日子,他還沒過夠。
回到車上的景延,發了好一會子呆,實在是因為太失望了。
天知道他多麼希望小奕小菲是他的親生孩子!
景母的電話打了過來,他本想按掉的,可是轉念一想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剛接通的那一瞬,景母就急迫地問:「景延啊,結果是什麼?」
景延頓了頓,輕聲吐出一句話:「小奕小菲是我的孩子。」
「什麼?我沒聽錯吧?」景母連聲追問,聲音激動。天啊,小奕小菲真是景延的孩子?那她可是當奶奶了呀!
他們景家有后了!
「您沒聽錯,他們兩個的確是我的孩子。」在說出剛剛那句話的時候,景延就做好了打算,他會把這個謊言說下去。
「那可太好了,太好了……」景母的聲音中帶著巨大的喜悅,「景延啊,你今天晚上帶著童心和小奕小菲來家裡吃飯,我讓廚房做好吃的!」
「今天不行,改天吧,今天和童言約好了。」昨天和童言說好了的,晚上去吃火鍋,順便再見一見程菁菁。
景母掩飾不住失望地語氣:「那好吧,那明天你要記得把他們帶回景家來啊!」
「我知道了。」景延道。
收整好情緒,景延發動了車子。他向來不是個被情緒輕易操縱的男人,他果敢又勇往直前,既然打定了主意,就會朝著自己設定好的目標走下去。
他早就說過,無論小奕小菲是誰的孩子,他都是他們的父親。
想通了之後的景延,在回去的路上買了一束花。童心跟他鬧脾氣,他身為男人總得哄一哄。
回到家中,獵鷹正在教小菲認字,瞧見他手裡開的鮮艷的粉玫瑰后,小菲歡呼著撲過來!
「爸爸!好漂亮的花啊!」
「寶貝兒,這朵花是送你的。」景延從花束中抽出一朵粉玫瑰,送給他的女兒。是的,小菲就是他的女兒,他打從心底里認定。
「謝謝爸爸。」道完謝,小菲把花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真香!好久沒看見花了,以前在法國的時候,農場里開滿了好多好多美麗的花呢!」
景延笑了笑,那是,她們住在法國,那裡本來就是花都,但在中國就是妄想,尤其是在市這個大都市裡,找成片的花海簡直是做夢。
「乖,接著去和獵鷹學習吧。」
小菲乖乖地點點頭,扯住獵鷹的大手,奶聲奶氣地問:「獵鷹,這朵花送你吧?」
「謝謝小姐,不過這朵花這麼粉嫩,我覺得更適合小姐呢。」
景延進入書房后,直接把花遞到正在畫圖的童心眼前。
童心還被嚇了一跳,但在看見那一大捧粉玫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眼前一亮!
「這是你買的?」她傻傻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