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自取其辱

陌連城眯起了眼，盯緊了她，「你確定嗎？」

「確定。」這一點，凌若寒十分肯定，「只要能救我媽，你要我的命都成。」

「我不要你的命。拿了你的命我還得去坐牢，不划算。」陌連城搖頭，「既然你在求我，那麼，就拿你的人吧。」

「什麼？」凌若寒仰面，看向他。此時，突然想起了他前妻說過的那些話，他要她的人，是要她生下一個跟他前妻像的孩子嗎？

今天之前，她還能斬釘截鐵地回答他，說不，但此時，她怎麼也無法搖頭。母親的生死之前，那點自尊又算得了什麼？

最後，她狠狠咬牙，「好！」

陌連城沉眉看著她，看出了她的勉強。他很不爽，「你先回去吧，等到什麼時候心甘情願了，再來找我。」說完，他轉了身。

凌若寒迅速跑了上來，拉住他，「不要再等了，我是心甘情願的，真的。」她母親等不了了。

三年前，她向母親承諾過，不會因為她的病而做第三者或是情人，三年後，卻不得不打破。她沒想到，自己不缺錢的時候依然如此狼狽，不得不求人。

最缺的錢都有了，她沒辦法置母親於不顧，所以做了母親和她自己都不願意做的事。

「我做你的情人，我可以做任何事，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面對女人的主動，他向來都不會拒絕，於是他笑了笑，接受了她的盛情邀請，一點兒也不會手下留情。

折磨，在兩個小時后結束，凌若寒最後暈了過去。陌連城放開她，伸手扯了支煙過來放在嘴上。得到心儀已久的女人，原本是一件開心的事情，此時他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甚至連肉身的愉悅都感覺不到。

凌若寒不是真心跟著他的，這一點讓他心裡發堵，難受。如果不是凌母的事情，怕是一輩子，他都休想得到這個女人！

他翻身，起了床。

外頭，等著幾個人，看他出來，紛紛迎了過來，「城哥。」

這些人都是當年跟著他混的，現在他和景佑寒合夥做生意，順便帶他們過來。粗人，不會做生意，但打聽消息卻是一把好手。他專門為了他們成立了一家偵探公司。

「情況如何？」他問，盡量把情緒從凌若寒身上抽離。

幾個男人一陣搖頭，「還是什麼也沒查到。」

「你們幹什麼吃的！一個大活人都查不到，還能幹什麼！」陌連城突然發起火來。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他為什麼今天這麼火大。

跟著陌連城的人都知道，他屬於笑面虎，什麼時候都笑嘻嘻的。越狠的時候笑得越歡。發火，大家還是第一次見到。

幾個人紛紛低下了頭，「對不起城哥，但我們真的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係。雖然說江榆灝名下的物業好查，但若他把人轉移到了別處呢？別說另的地方，單單我們這座城市就有這麼大，他隨便往哪裡一塞，如石沉大海，怎麼也撈不上來啊。」

陌連城擰了眉，沒有再責怪他們。他們說得沒錯，江榆灝有心藏人，又怎麼會藏在自己的地盤？

「捋一捋他的關係網，越是不可能的人越可疑，你們盡量把注意力放在那些不起眼的人身上，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線索。」他冷靜下來，得落地命令道，再次顯出當年的風采來。

男人們點頭，紛紛離去。陌連城抓了一把頭髮，方沁語一天沒找到，景佑寒一天不能安心，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好朋友這樣子，一定要做點什麼才行。

他邁步走出去，走了一半又走回去看了休息室的門一眼，最後還是邁步離去。

凌若寒醒來時，陌連城已經沒有了影子。她用被子遮住身子，卻也清楚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意味著什麼，更知道此時自己身上肯定留下了他弄的印子。

身體疼痛不堪，她卻不願意久留，償試著爬起來，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急急出了門。

門外，端著盤子來的秘書吃了一驚，沒想到凌若寒還在。她想到陌連城臨走時吩咐她放點吃的進休息室去，已然明了，把東西遞了過來，「小姐，您吃點東西吧。」

凌若寒看都不看，一把推開，「不用了。」她沒法抬頭，因為羞於見人，從今天起，她就是陌連城的情人了。

情人，對於她來說，是多麼不堪的稱呼啊。

凌若寒回了醫院，見到了凌父。

「媽今天怎麼樣？」她問。

凌父沉重地搖搖頭，「不是很好，一直沒有醒過來。」

凌若寒點點頭，心也跟著下沉。

「你見到那位陌先生了嗎？他怎麼說？」凌父追問。

凌若寒不敢抬頭看父親，「他答應了。」

「是嗎？真是太好了。」凌父一下子展開了眉頭，露出了許久以來的第一抹笑，「這下可好了，你媽有救了。」

「對，媽有救了。」想到自己用身體至少換得了母親的重生，凌若寒又覺得值得了。

「對了，這位陌先生怎麼會同意捐腎給你媽啊。」歡喜過後，凌父又忍住好奇地問。一顆腎可不是小事，沒有幾個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做出決定來。

凌若寒的眼睛亂閃著，「我給了他很多錢，或許他真的很缺錢吧，所以同意了。」

凌父點點頭，「或許是咱們運氣不錯，剛好碰上了那種缺錢的人。話說，這世道真是越來越亂了啊，有些人為了幾千塊錢的手機都能賣腎，我們也不算虧待人家了。不過若寒啊，事後還是要好好酬謝人家，營養費，誤工費，要一樣不少地給他，他若是生活上有什麼別的困難，咱們也要幫。」

凌若寒點點頭，「知道了。」

陌連城那麼有錢有本事，根本不需要她幫什麼。只是，今天同意了做他的情人，就意味著要為他生下孩子，並最後由他和他前妻帶走。她，能做得到嗎？

身體依然很痛，初經人事，她有些承受不住。凌父似乎看出了她的疲憊，叫她早早回去歇著。她也不推脫，起身往住處走。

回到家，脫光衣服，把自己泡在浴缸里，凌若寒羞愧地閉了眼。溫水打在皮膚上，疼痛減輕了不少，卻沒有減輕那種羞恥感。

豎日，凌若寒打起精神起床。她先去醫院看了一回母親，因為凌父一個勁地催她問陌連城什麼時候到醫院來給母親捐腎，她不得不再次去了寒水天佑。

這次，她沒有碰到陌連城，卻碰到了他的前妻。

那個女人登著一雙紅色恨天高，唇描得如同火焰一般，處處透著高調。看到她，女人迎了過來，「凌小姐，很高興再見到你。」

凌若寒淡淡地看著她，沒有表態。女人半點都不覺得尷尬，繼續出聲，「昨晚連城已經跟我說了，你終於跟他在一起了。他……沒有對你說別的吧。」

「沒有。」女人如此無忌地說出她和陌連城的事，只讓她一陣陣尷尬。女人揚起了紅唇，「他這個人啊，就是這樣。哦，對了，凌小姐願意幫我們生育孩子，真是特別感謝，這是我的感謝費。」

她當著凌若寒的面抽出一張支票來，刷刷寫下一串數字，「事成之後，還有感謝費的。凌小姐給我生孩子，我是不會委屈你的。」

凌若寒看著那張支票，根本沒辦法去接。她推開了，「這是我跟陌連城的交換條件，不用錢。」

她沒辦法告訴陌連城的前妻，自己與陌連城的交換條件是做他的情人。不過她覺得，說與不說也沒有區別，做他情人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他生下孩子，如此而已。

「我懂。」女人的手卻沒有撤回去，「連城跟我說了，您母親需要腎源，而他的正好符合。坦白說，我不願意他去給你母親換腎，因為腎臟對於他同樣重要，我不能讓他受到傷害。這些錢足夠你母親支付腎源的錢了，你拿著錢去找別人吧。你放心，後期我還會給錢的。」

凌若寒的臉都脹紅了起來，「這是陌連城的意思嗎？」睡了她再跟她說不會換腎？

女人點點頭，「算是吧，這是我們兩個人商量的結果。孩子再重要也重要不過自身的器官啊，想必凌小姐也是清楚這點的。」

凌若寒的身子都抖了起來，「你把陌連城叫來，我要親自問問他。」

「這些話，親自問了又有什麼意義？反正答案是一樣的。最後搞不好，凌小姐還會自取其辱。說實話，我來連城也是知道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她無非是想告訴凌若寒，是陌連城讓她來表達這層意思的。凌若寒氣得牙根都咬了起來，「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