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8章 我改變主意了
自然是因為她。
清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很想見楚詔,匆匆跟蘇顧、林心怡道別,轉頭就去尋那個男人。
找到他時,他正和朱溪儼站在一起,兩個男人倚著船舷,長身玉立,寬袍大袖,衣帶迎著海風飄飄。
她走了過去,楚詔最先看到她:「船快靠岸了,小心點。」順便伸手給她。
清辭握住,然後順勢擁住他的腰身。
楚詔愣了一下。
清辭很少在外人面前對他這樣親近,哦,不對,哪怕是私下相處,也幾乎沒有這樣過。
這個女人是貓,很少會有黏人的時候。
他撫了撫她後背的長發,低聲問:「怎麼了?」
清辭搖搖頭,將頭也埋在了他的肩窩裡。
朱溪儼打趣:「王爺和王妃果然新婚燕爾,如膠似漆。」
清辭其實沒有怎麼樣,就是動容他的用心。
這是他第二次為了她忍讓劉唯景,她知道,他是替她還劉唯景的救命之恩。
所以到這裡就已經夠了,忍讓了兩次,再加上她和劉唯景做的那個交易,她和劉唯景,就算是兩清。
楚詔將她飛到臉頰邊的頭髮別到耳後:「王妃這麼粘人是個好兆頭,以後請繼續保持。」
「只是有點暈船,靠在你身上緩一下而已。」清辭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剛才那一瞬間柔軟的小心思,也不給楚詔再追問的機會,轉頭看向朱溪儼,「我還沒問,朱大人為什麼要幫我們?」
朱溪儼刷的一下打開手中的摺扇:「幫人就幫人,一定要有個理由嗎?」
清辭微笑:「可我不覺得,朱大人是會日行一善的人。」
「王妃對我誤解頗深啊,我不也幫過你一次嗎?報酬只是讓你陪我唱齣戲,興許我跟王爺做的交易,也是讓王爺陪我唱齣戲呢?」
「不可能。」清辭想都沒想,「你要是敢,王爺早就讓你死得很年輕。」
讓楚詔陪他唱戲,虧他想得出來。
朱溪儼大笑:「哈哈哈!」
楚詔淡道:「他看上一座宅子,那宅子是我的,以此交換給他而已。」
清辭問:「哪裡的宅子?」
「祿街上的。」
雖然盛樂寸土寸金,但以朱溪儼的身份,要買一座宅子也不難吧?怎麼還要跟楚詔做交換?
難道是有別的什麼原因,才非要楚詔手裡那宅子不可?清辭思量著,默默記住了這個點。
看他們還有別的話要聊,清辭就沒有留下,說了自己回船艙休息便走了。
回去路上,好巧不巧,遇到了上官瀾歌。
「婕妤娘娘。」清辭行了個禮,上官瀾歌趕著到景泰帝面前獻殷勤,暫時不想搭理她,越過她就要走。
清辭忽然一句:「娘娘腹中孩子,有七八月個月了吧?」
上官瀾歌腳步一頓,清辭對這她展露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快要臨盆了,小心著些。」
她倏地轉身:「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妾身學過些淺薄的醫術,看娘娘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所以想提醒娘娘平日多吃些安神助眠的東西,免得一腳踩進噩夢裡,出不來就不好了。」清辭將手遞給小雨,直接由小雨扶著離開。
上官瀾歌目光一凝,自然聽得出她是在敲打她在她的夢境里做了手腳的事情。
她突然提起她的肚子,是想對她的孩子下手嗎?
她敢!
上官瀾歌臉色陰沉,也沒了去景泰帝獻媚的興緻,怒氣沖沖地轉回自己的船艙,拿起杯子砸在地上。
「娘娘怎麼氣成這樣?」蕭王跟在她身後,掃了眼地上。
上官瀾歌陰沉著臉:「還不是因為榮清辭!」
蕭王一曬:「父皇一直說我荒唐,沒想到四弟比我還荒唐。」
上官瀾歌眸光流轉,看向了他:「我本來以為,是我幫你對付你想對付的人,你幫我對付我想對付的人,結果巧了,我們要對付的,其實是同一個人。」
蕭王也不至於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稍微一想還是想得出來的:「你要對付的人是榮清辭?」
「我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就是拜這個賤人所賜,沒想到她現在和風王爺在一起。」這是上官瀾歌想不明白的,榮清辭怎麼會突然轉向劉唯楓,她不愛楚詔了嗎?
還是說……劉唯楓就是楚詔?
上官瀾歌渾身一定,是了,楚詔也緊跟著榮清辭來了桑國,後來卻就沒了他的消息,她也忘了繼續追查下去,現在回想,劉唯楓也是從卞城來的,很有可能就是楚詔頂替了劉唯楓的身份!
原來如此,難怪,難怪榮清辭要去做風王妃,原來還是回到楚詔身邊!
蕭王說:「父皇的萬壽節已過,娘娘之前說的那件事,可以安排了。」
「不,我改變主意了。」上官瀾歌想到夢裡自己被楚詔捅了一刀,無數美夢一炬成灰,整張臉都有些扭曲,「我已經厭煩了再這樣慢條斯理地磨下去,我要重新想想,怎麼一舉把他們送上西天!」
……
清辭回到船艙,意外看到白珩舟,連忙關上門:「你怎麼上船的?」
「輕功。」白珩舟雖然沒了異能,但是武功還是數一數二,連續用輕功飛一夜,對他來說也不難,清辭就是不知道他是怎麼避開船上的牡丹軍和丹鳳軍?
「其實你不用那麼著急敢來,明天我就回去了。」清辭倒了杯水給他,「你去哪裡了?」
白珩舟道:「東宮。」
清辭一愣:「去東宮做什麼?」
「找人。」
「找誰?」
他又沉默了,清辭就舉手:「好好好,我不問。」
白珩舟才「嗯」了一聲,清辭笑了笑:「餓了嗎?要吃點東西嗎?」
白珩舟搖頭,清辭想起一件事要和他說:「對了,等下船后,我們要搬去風王府住了。」
他一頓,抬起頭:「楚詔?」
清辭翹起嘴角:「嗯,現在我是風王妃了。」
她又回到楚詔身邊了,白珩舟垂下眼睫,這樣也好,在楚詔身邊,起碼她是安全的。
而他也能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白珩舟望著她:「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說。」
清辭眨眨眼:「什麼?」
白珩舟慢慢說出:「我想離開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