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9章 他去替她做
清辭一怔:「你要去哪裡?」
白珩舟道:「找天樞子,他能治好你的失憶症。」也知道東宮的陣法要怎麼解。
他跟著清辭從瀘城到帝京,再來到桑國,很清楚她心中真正執念的是寧娘,其他的事情有楚詔替她做,寧娘這件事,他去替她做。
清辭沉吟后說:「我以前總希望你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無須將所有精力都放在我一個人身上,所以你要去哪裡,去做什麼,我都不會攔你,但如果你是為了我才做出這種決定,我覺得,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我的記憶已經恢復七八成,等我生下孩子,再給自己用藥,應當是能治好自己,無須你再走一趟,況且人海茫茫,你知道去哪裡找嗎?沒有目標,找一個人就等於大海撈針。」
他現在沒有了異能,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清辭沒有忘記,她會被困在夢境里,就是有人用了異能,也就是說,這世上至少存在一個會異能,且和她有仇的人,難保不會遷怒跟她最親近的白珩舟。
白珩舟也不想離開清辭,他找了她三百年,就是想留在她左右,但她這次失蹤和失憶,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所謂「護著她」,不是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保她一命這麼簡單,而是在危險接近她之前,替她除去。
所以他在沉默之後,回的是:「我知道天樞子在哪裡。」他還是要去找他。
清辭輕嘆口氣,她說了不會限制他的自由,既然他非要走,她也無法再阻攔。
「那你,一切小心。」
「我會儘快回來。」白珩舟看著她的腹部,他會看著她生下孩子,母子平安。
白珩舟離開時,在走廊里遇到楚詔,停下來,對他說:「把她照顧好。」
楚詔淡然:「不用你說,我也會。」
白珩舟與他擦身而過時,又說一句:「把她該做的事情完成。」
楚詔看了他一眼:「嗯。」
白珩舟輕功了得,避開巡邏的丹鳳軍從船上不成問題,只是好巧不巧,遇到蘇顧。
蘇顧只覺得身後有一陣不同尋常的風掠過,倏地轉身:「誰?!」
她利索地拔出長劍,結果對上了太子。
太子挑眉,蘇顧一愣,連忙收起兵器,單膝下跪:「末將該死!」
「是我沒有出聲,不怪蘇將軍會誤會。」太子心情彷彿很好,笑著伸手想將她扶起來。
只是蘇顧先一步自己站起來,態度恭敬且疏離:太子殿下如果沒有什麼事,末將就去那邊巡邏。」
太子抬手擋住她的去路,勾著唇說:「蘇顧,我們聊聊。」
蘇顧便住了腳步:「殿下有何吩咐?」
「你和老四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你要是順理成章嫁給老四了也就沒什麼了,但現在老四有了王妃,父皇雖然還沒有明說,但你必不可能再進風王府,這要怎麼收場?」太子看著她。
蘇顧想了想,覺得自己理解他的言下之意了——他是覺得她「失身」給了風王爺人盡皆知,現在風王爺不娶她,她會成為大家的笑柄。
姑且就當太子殿下是關心她吧。
蘇顧回道:「末將並未覺得有哪裡不好收場,風王爺有了王妃,和末將的婚約自然是解除,解除后,末將依舊是蘇顧,依舊是執花將軍,沒有任何改變。」
「你不可能一輩子是蘇顧,你總歸要再嫁人,你覺得有哪個世家大族會願意接受聲名狼藉的女人?」與其去勉強匹配那些歪瓜裂棗,還不如進他的東宮。
後半句太子沒有說出來,但是蘇顧意會得出來。
「如果末將要嫁的人,只在乎末將的身子是否乾淨,那麼那個人也就不值得末將去嫁,末將要嫁的人,必然是一個只喜歡末將,不在乎其他的人。」
「所以無論末將和太子殿下有過什麼事,和風王爺有過什麼事,對末將來說都沒有大礙,殿下如果覺得我被風王爺退婚,就該再回到你的身邊搖尾乞憐,就大錯特錯了。」
太子收斂了唇邊的弧度:「孤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當是末將誤會了。」蘇顧言盡於此,抱拳離開。
蘇顧走出好一段路,忽的聽見那男人說:「孤想讓你做太子妃,你也不願意嗎?」
蘇顧腳步一滯。
太子妃啊……
她低頭一笑:「殿下說的,好像一直以來我們的矛盾,只是你不肯給我太子妃之位一樣。」
太子皺眉:「那是因為淳兒?」
「淳兒的來龍去脈孤已經查清楚,淳兒患有重病,不想讓孤難過才選擇離開,這件事是孤誤會你,但你也沒有跟著孤解釋,我們就是扯平不好么?現在孤願意娶你做正妃,還不夠么?」
聽聽他說的話……
還是一副施捨的態度。
蘇顧沒有回頭:「純淳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才是我不想在跟你有任何牽扯的原因——劉唯鈞,你是沒有心的。」話畢,她徑直離去。
太子沉了臉色,反手一拳砸在桅杆上。
……
第四日早晨,船靠岸。
清辭在海上飄了這麼幾天,反而不著急,,等著景泰帝和文武百官都走後,才和小雨一起慢悠悠地走下船,那會兒船上岸邊的人都已經很少,反倒是悠閑。
十七不知道是從哪裡竄出來的,露出個飽滿的笑容:「縣主!主子讓我來接您回王府啦!」
楚詔早上跟著景泰帝一起入宮,臨走前有說會讓人來接她,府里也都安排好了,她儘管住進去就可以。
清辭心情也不錯,從袖袋裡掏出一個橘子丟給十七。
「謝謝縣主!」十七利索地應了,三兩下去掉皮,然後就咬了一大口,結果被酸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唔!這橘子是還沒熟吧!」
「怎麼會?挺好的啊。」清辭又拿出一個橘子,吃得面不改色。
十七:「……」
小雨都沒忍心告訴他,她家娘娘有多愛吃酸。
「酸兒辣女,愛吃酸好,將來一定是個小主子。」十七乾笑。
馬車朝風王府而去,十七那樣子比自己娶了媳婦還高興:「太好了太好了,縣主你終於回到我家主子身邊了,這樣我家主子就不用再吐血了。」
清辭還沒有恢復的記憶,就包括楚詔身上有疾這一點,所以以為十七說這句話,只是誇張形容而已,病危放在心上。
因為馬車比較顛,顧忌著清辭的身體,十七不敢走太快,經過鬧市時又放慢了速度,然而這時卻有另一架馬車從後面追上來,直接就要撞向他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