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142 期盼
大抵是開始疼的太突然,後來沒哭多久,錦燈就覺得哪哪兒都似在燒,也沒覺得疼了,就是乏的厲害,一度口乾的不自覺喊渴,唇舌被劉浙反覆咬著也不行,非要喝水,可偏又連抬頭都懶得費勁……最後他只得一口一口的將水哺餵給她。
那晚,錦燈儘力維持清醒,哪知道劉浙興緻十分高漲而持久,根本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總也沒有個情緒消散的時辰,以至於她盼不到結束只能求他,沒勁兒開口,就一直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聽在劉浙耳里是個什麼味道,反正他是越戰越勇,勢頭不減反增……
「想什麼呢?」眼前忽而被人罩住了光,錦燈腦子亂糟糟的抬頭去看,劉浙那勾著笑意的眸子,比她昨晚昏過去時腦海里一閃而過的星光還亮。
心口還在砰砰砰的,她控制不住羞赧,又不勝歡喜的心,惟有努力的抿著嘴角,不讓自己笑的太明顯,可這副乖乖巧巧又開心的樣子落在劉浙眼裡,再不會更好了,簡直是在撓他的心一樣,他險些誤了早朝不舍離開只為等她醒來就能看見自己,哪怕他只不過是去露了臉就散了朝,卻還是晚了一步回來。
「你怎麼回來這麼快?」劉浙走的時候她其實意識里是有些印象的。
「我本就不想起來。」劉浙隨手就把外衣脫了往旁邊一丟,掀開被子要往裡頭來,錦燈卻飛快的伸出一手去推他,他笑,「怎麼了?」
錦燈搖頭,她身上一件小衣都沒套,不自在的很,「我……還難受。」
「是哪裡難受?」劉浙伏下身來。
她聽出他是故意的,便扭過頭不與他對視,「可能是出汗了……」
他又笑起來。
笑完了,才撲下來隔著被子把她牢牢抱住,「才給你洗過,哪來的汗,嗯?」
一句話徹底把錦燈逼得裡外透紅,她哪裡記得他抱她去洗過,所有的記憶都停在昨晚……劉浙看她一雙眼都要溢出水來,馬上湊過去親親她的額頭,又是哄又是親的,好一陣憐惜,昨晚他是過分了點,要不然也不會讓人生生昏過去了。後來是痛快佔一半,內疚佔一半,明知道她身體消受不住還壓不住心火,全沒了分寸。
鬧到最後,太醫院的一眾御醫也沒了好日子,被他好一頓訓斥,這兩年太醫院他平日里也沒有什麼用的到的地方,但是為了調養錦燈的身體,除了照常的俸祿恩賞,他月月從自己的私庫里撥了重金過去,當然這事不曾公開過,太醫院在宮裡並不惹人關注。
錦燈的身體也的確是底子太孱弱了,太醫院就是日日診脈,天天換著藥方也補不回那已經缺失的強健身子骨,如今能正正常常的已是萬幸了。
錦燈被他哄的沒壓住心思,甜甜的笑起來,他隔著被子環著的是她的身,可那一言一語卻是纏著她的心,絲絲縷縷,緊緊密密。
兩人親昵著貼著彼此的臉頰,錦燈聽他在耳邊低低沉沉的說著話,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她慢慢的犯了困,又不知不覺的睡過去了。
劉浙沒想到一會兒的功夫,人就睡著了,果然昨晚自己是過分了,他再次反省,並在心裡告誡自己下一次要適可而止。
午時,錦燈醒來第一眼,就看見劉浙。
他顯然是存心的,就在她眼見的地方坐著,手裡拿著書卷,坐姿端正,面容俊美,一襲明黃錦袍,如畫中公子。
錦燈看的目露痴迷,小時候她常常想著再長大一點就好了,可以和蓮月姑姑一樣做事就好了
而現在她第一次在期盼時光已老,兩人相守半生,再睜眼時彼此白髮蒼蒼,依舊情深不減……
朦朧中,劉浙卻放了手中書,朝她走近,目光聚集時,他微微蹙眉看她,一隻手探過來,拂去她眼尾的淚,「怎麼哭了?」
「我……真的好開心。」錦燈說不出心中的滿滿的酸酸漲漲的滋味是什麼,只是眼淚流個不停,「好像可以這樣和你一直到老。」
劉浙鬆了一口氣,手指順著眉眼,摸到她鼻子,輕輕的捏了捏,「不許哭。」
語氣輕柔的不像話,錦燈又想到他初見時那清冷不可攀的樣子,和現在比起來簡直恍若兩人,也許環境會影響他一時,可天性卻不會被壓抑一輩子,他本來就是個溫暖的人。
劉浙見她淚冒的更洶湧了,怕再哭下來眼都要腫了,心疼的要氣笑了,「到底是開心還是難過,偏要這樣哭,嗯?存心讓我難受?」
「我就哭……」錦燈咕噥。
他聲低下來:「看來是沒有別的法子哄你了……」
說是哄,卻掀了被子擠進去,才套上不久的緋紅小衣被他一隻手解開了,往外丟……錦燈沒防備的額頭往他胸口撞,一雙手慌亂的去抓他的脖子。
連連求饒。
「我不哭了……真的。」
「再也不哭了……」
劉浙啞著嗓子,笑:「晚了……」
她又喊他慶之,一遍又一遍,慢慢的,又喊不出來了,所有的力氣都用來抵禦從腳趾頭上蔓延到頭髮頂的震、顫感……等她卸了力氣,癱軟的歪在他懷裡,自始至終他的手臂都囚著他。
「還敢哭嗎?」他低聲問,咬著她的小下巴,「這麼快,我又沒……」
進去……他在心裡補上這兩字,因為沒有機會說出來,就被她死死捂住了嘴,他笑的開懷,
錦燈恨不得自己能鑽進枕頭裡,不出來,昨晚她只想著自己不要暈過去,疼痛中根本沒有感受其他的機會,而這回……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劉浙喜歡看她這樣,不自知的嬌媚,綿若無骨的身子,勾的人魂都酥了,他擠開她併合的腿,嘴角微抿,眼裡滿是愛意能燙人,錦燈抵抗不住他的力道,哼了一聲。
他讀出她那一聲里的拒絕,喃喃道,「我說不進去……是它自己找的門……」
這話說出來,簡直沒臉了,好在兩人都沒有留意。
錦燈手臂軟綿綿的往自己眼睛上搭,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它也太燙了。
或許是年幼病弱有關,也或許是心慮多年,劉浙的睡眠很淺,也是這兩年好了起來,大抵是懷裡多了一具溫香軟玉,這種感覺,熨帖的他十分舒服,當然有時候身體本能上會有些難熬,而如今,心理上圓滿與身體上的滿足,雙重滋味……簡直只可意會無可言訴。
連續兩日的活色生香,劉浙是下山猛虎精力無窮,只可憐錦燈卻是三日沒下來床,她之前也只以為就這樣了,卻不想自己是高估了他。
日頭漸長,天氣也暖起來了,若之前只是晚上沒得自在,如今有時候白天也沒了。
錦燈頗為無奈,兩人感情如膠似漆來形容也不為過,頗似一股涓涓細流,開始緩緩流淌,不似之前那樣波盪,當然,排除某些時候某人饑渴難耐的時候。
只是,劉浙不是閑人,兩人相處的時間是日積月累的。
這日,陽春三月,御花園奼紫嫣紅。
錦燈依在紫藤鞦韆上聽新來的樂師吹勛,正昏昏欲睡時,筍絲匆匆從外頭過來,「娘娘,奴婢得了有趣的消息。」
伺候在旁邊推鞦韆的小宮女聞言,自覺的往另一旁退遠了。
「之前那個突然出現又消失不見的木氏,又出現了。」
木氏?
聽了這話,錦燈愣了下,她腦海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想起一個人,卻不是那個讓她一度煩躁過的木氏,而是曾經一起共事過的木耳。
明明才過去兩年,她竟有一種回顧往事已隔千年之感,大抵是和最近的心境有關,總覺得日子平靜的讓心底不安,反倒沒有當初身處險境岌岌可危的那股拼勁。
「倒也受過幾天寵,偏要搞出個假懷孕,原是被關進冷宮和那廢后一處。」
錦燈依舊眯著眼慵懶而愜意的模樣,只不清不重的嗯哼一聲:「受寵?」
「咳咳……」筍絲清了清嗓子。
顯然這兩個詞,讓人不痛快了。
「這傳聞都不真切,不是還有人說她與人偷情,被皇上發現了,才借假懷孕之事將人打入冷宮的。」
越說越離譜了,別說劉浙沒有和她說過這個人,就是真的有,那也是個靶子罷了,她早已不是懵懂少兒了。
「偷情?跟誰?」錦燈沒什麼興緻的隨口問。。
筍絲卻搖頭,無奈的聳肩。
「我也不知道,又沒有被抓姦在床。」她又想了想,才斟酌著補充,「不過,卻有人因為她假懷孕之事倒了霉。」
那個人,不用她再提,錦燈也記起來了是木氏的診治太醫……柳粥道。
見錦燈一派不介意的模樣,筍絲又繼續說起來。
「柳粥道是京城名醫柳葉的最小的兒子,柳葉正值盛年卻猝死……而柳粥道自小學醫,深的其父真傳,後來就成了太醫苑的一員,如今他的醫術更勝他的父親,可是,這兩年……他擔著太醫院院首之名,卻被皇上外派出京,無召不得回。」
一席話,聽得錦燈微怔,他竟是被外派了,因知道劉浙介懷,她便沒再探聽過柳粥道的消息,也許這其中也有劉浙的手筆,沒人敢多嘴與她說。
而筍絲也礙於柳粥道對錦燈的心思,自然避而不談這個人。
這次之所以談起,也是為了下一個消息。
「我聽陳全說,柳粥道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