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精心設計
這話又是什麼意思?難道說趙太后此時已經不想要……
忽而似是又想起什麼,步雲裳戰戰兢兢的抬起頭。
她那日聽到的話不會都是真的吧?趙太后也想要將上官扶蘇趕下台去?若真是如此,那她日後的指望……
趙太后似乎看出步雲裳心中的質疑,馬上又輕笑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裳兒啊,要哀家說,皇上那麼窩囊,你嫁給他有什麼好處?倒不如哀家替你選一門讓你這輩子吃穿不愁的婚事,你看如何?」
這……倒也算是了了她一樁心事,可是這天底下又有那樁婚事能與當皇后相提並論呢?
步雲裳心中糾結萬分,卻還是迫不及待的衝口而出。
「不知太後娘娘是想要為裳兒選擇哪一家的公子呢?」
沒想到她不過就是信口胡鄒,這步雲裳竟然已經恨嫁到了這個地步。
趙太后心中反覆思索,忽而臉上揚起一抹笑容。
「裳兒,你覺得戶部家的公子如何?戶部可是執掌天下糧運與國庫的要職,你若是嫁給他們家公子,那可是一輩子吃穿不愁了。」
小小一個戶部就想打發她?趙太后也未免太不把她當回事兒了吧?
步雲裳此時已經凝重的眉宇,她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了趙太后。
「回太後娘娘,裳兒如今不管怎麼說也是冥王府的七小姐,更何況又是攝政王的胞妹,你覺得我這身份若是嫁給戶部家的公子,算不算是下嫁呢?」
她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趙太后心中不滿,慢慢的眯起眼睛想要發作,但是轉念一想,卻又忽而抿嘴一笑。
「裳兒說的也是呢!那要不然……哀家就讓裳兒自己選,這世上的女子多數都是苦命,哪一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哀家許你可以自由擇婿,這可是天底下少有的一件事呢!」
步雲裳眼神冰冷的看向了趙太后,顯然她現在不過就是在敷衍自己。
想到她日前選擇投靠她,不過就是為了保住上官扶蘇的皇位,卻沒想到那邊太皇太后剛剛倒下,這趙太后卻已經又有了自己的想法,她這是不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窩了?
但見步雲裳始終一言不發,趙太后又輕笑著拍拍她的手。
「裳兒,哀家對你可是真心實意的……你可要回去好好想想。」
回去想?這不是擺明了在對她下逐客令嗎?
步雲裳的臉色陰沉不定,隨即起身就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她眼下必須想個法子,必須像個法子才能保住自己未來的榮華富貴。
急忙朝著外面走去,身後的趙太后卻撇著嘴哼了幾聲。
眼下淮王已經死了,估計太皇太后也已經算是樹倒猢猻散了。
上官扶蘇坐在御書房中,始終眉頭深鎖,身後的元培眼見著,一聲輕笑。
「皇上,奴才就覺得您自己在這裡自己跟自己下棋,您這不是自己跟自己擰巴嗎?看您現在這般為難,倒不如……奴才去把攝政王請來與你對下,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
上官扶蘇聞言,挑眉看向身後。
「你覺得朕自己跟自己下棋,就很無聊嗎?」
「奴,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皇上這般頭疼,奴才覺得有點兒……」
「有些時候,你最大的敵人不是旁人,正是你自己;這句話,你好好記住才行。」
記住什麼?他一個奴才,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嘴甜手腳勤快,只要將皇上的心思猜透了,那他這輩子就妥了,還用得著自己跟自己擰巴成這樣?
元培心中有些無語,殿外卻急匆匆衝進一人,俯身下拜:「臣見過皇上。」
略微抬起頭,上官扶蘇卻是一陣輕笑:「喲,你這快要春風得意的新郎官怎麼眼下有心思理會朕這個孤家寡人了?」
元培抬眼看了看來人,心知皇上與他的關係本就不一般,如今他又成了攝政王的未來姐夫,自然是關係更加親密,皇上與他說話這般沒有思量,倒是也可以理解。
高揚緊皺著眉頭,雖說他與步錦瑟的婚事已經定下了日子,也確實是心中一塊巨石落地。
只要想到日後那腦子少根筋的小丫頭終於要歸於自己的羽翼之下再不受任何傷害,他心中就有著一絲寬慰與欣喜。
忽然搖搖頭,現在可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他眼下可是有一件十萬火急的事情啊!
想到這裡,高揚遂而又看向了元培公公,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開口道:「勞煩公公去外面替下官把守,不得任何人進出才是。」
元培臉上的輕笑也慢慢變成了遲疑。
這位高揚高大人到底是怎麼了?明明就是大喜的事情,怎麼全然不見他這個新郎官該有的喜悅心情呢?
似乎也意識到高揚此時凝重的表情,上官扶蘇朝著元培微微揚起下頜。
元培也跟著急忙走了出去,順手將宮門緊閉。
「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是婚前緊張?還是說……你想要悔婚?朕可告訴你,若是你想要悔婚,那朕可真是救不了你……你就等著攝政王……」
「皇上,臣有重要的事情,是完全不能開玩笑的。」
看著他凝重而又急切的神情,上官扶蘇忽而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的從龍椅上站起來。
「說吧!到底又出了什麼事?眼下朕也沒什麼好驚訝的了,畢竟連淮王都已經死了……」
「……皇上,此時正是與淮王之死有關。」
「淮王之死?不是說是因淮王妃因妒生恨才會怒殺淮王嗎?此事還有什麼可說的?」
「臣……原本也打算以此結案,但卻忽而,忽而就……」
「怎樣?高揚,你這個人性子向來耿直,說話更是從未吞吞吐吐,因何今日卻變了個樣子呢?」
「皇上!」深施一禮,而後又無奈的抬起頭,朝著上官扶蘇無奈的嘆口氣。
看著高揚此時舉棋不定的表情,上官扶蘇一甩袖口說道:「講!」
「皇上,臣等在淮王被殺現場,另外發現了一樣重要的東西,這才將整件事又朝著另一個方向繼續發展下去了。」
「哦?什麼重要的東西,會讓你如此心緒不寧?你倒是說來朕聽聽。」
上官扶蘇臉上不緊不慢對的表情,使得高揚極度的無奈,他低聲開口道:「皇上,現場發現之物,正是攝政王的隨身玉佩,所以眼下外界已經開始有傳言說此事並非淮王妃所為,而是,而是……」
「而是什麼?」
「而是攝政王為了皇上剷除異己,將淮王殺死之後又嫁禍給淮王妃的。」
「荒唐,簡直就是一派胡言,皇兄此人向來胸懷坦蕩,他又怎會做出這種鼠輩之事?更何況,事發之時,皇兄正與朕在一起。」
此言一出,高揚也跟著愣了一下,他慢慢抬起頭看向了上官扶蘇。
「皇上,事發之時,乃是日後之後,按照常理來說,皇上該是……該是休息之時了,那攝政王又怎會……」
他當然是跟自己睡在一起了……在步非宸躲避府上的如意夫人之後就搬進了皇宮,本打算住在偏殿,但是他怎麼可能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還不是每天日落之後就磨著步非宸進了昭和殿,這其中他可是沒少用自己的腦袋瓜子想辦法。
但是這種事他又怎好對外宣稱?總不能說是他與攝政王兩個大老爺們整天膩歪在一起,白天尚可說是商量國事,但夜裡也要同寢同眠,這似乎就有些不好說了。
看著上官扶蘇此時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高揚再次低聲開口道:「皇上,這件事如今不知因何已經在外面傳揚開來,臣只怕太皇太后那邊聽到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了,這到底要怎麼辦才好呢?」
怎麼辦才好?上官扶蘇背著手在原地打轉,但門外卻又響起叫聲。
那一聲比一聲還高亢的嗓音,使得上官扶蘇一瞬間有些惱火,他冷然朝著門外喊道:「元培,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皇上,皇上,微臣乃是攝政王身邊的侍衛風無眠,臣啟奏皇上,求皇上快去救救我家王爺啊!」
風無眠?就在元培還想著阻攔眼前之人的時候,宮門卻突然從裡面被人拽開,一眼看到上官扶蘇冰冷的視線,元培嚇得跪倒在地。
「皇上,都是奴才的錯,奴才沒能攔住他!」
「你是風無眠?你剛剛是什麼意思?」
風無眠抬頭看著眼前之人,猛然間就屈膝跪倒在地。
「皇上,今天屬下與王爺正在軍營裡面視察,誰知卻是宮裡來人,打著皇上的旗號將我家王爺扣押,屬下不明,還請皇上明示我家王爺究竟是犯了什麼罪,要讓皇上將他收押。」
「荒唐,朕怎麼可能會對皇兄動手?到底是誰頂著朕的名頭竟然敢圍捕攝政王,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不等上官扶蘇把話說完,但宮外卻已經來了一定皇攆,還沒等停下來,就聽見裡面有人出聲說道:「皇上,是哀家抓了那膽大包天的步非宸,皇上難道是有什麼不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