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鳶夜來是小鮮肉
「不許動!」她的手指戳住他的心口,「現在要算賬!」
「算什麼賬?」他掀眉。
「剛才你凶我、罵我,推了我一把,還說要處置我,你不覺得過分嗎?」
「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救你。」
「那你有必要那麼凶嗎?」
「有必要。」
花腰用力擰他的耳朵,他連忙改口:「沒必要……沒必要……好了,耳朵都被你揪下來了,快鬆手。」
她邪氣地眨眼,「要我鬆手也可以,要罰你。」
鳶夜來預感不妙,「罰什麼?」
她推他起來,劃了一道楚河漢界,「扣掉今日的親熱戲,不許碰我。」
頃刻間,他一張俊臉慘淡如被狂風暴雨掃蕩過的村莊,凄涼蕭瑟,「你捨得這麼對我嗎?」
花腰一本正經地點頭。
「方才是誰辱罵我?又是誰說我生不齣兒子?嗯?」鳶夜來眸色一沉,「這筆賬又怎麼算?」
「我說的是事實呀。奸佞權臣,殺人如麻,禍國殃民,喜好龍陽,不知廉恥,沒錯呀。」
「我生不齣兒子,不就是你生不齣兒子嗎?」
「誰要給你生孩子?不要臉!」
花腰手腳並用往外逃,他輕而易舉地抓住她,將她撲倒,「不如現在就生。」
她像一隻八爪魚,把他身子夾住,「好呀好呀,我先吃了你。」
鳶夜來本就體內有火,被她這麼一鬧,火勢更旺了,直接燒掉了殘存的冷靜,攫住她嬌紅的櫻唇。她熱烈地回應,放開一切去感受他濃烈的愛。
乾柴遇到烈火,痴纏不休。
狂風遭遇暴雨,形影相纏。
他撕下她的人皮面具,花腰連忙阻止。
「看著這張臉,像對著陌生人,不習慣。」鳶夜來低聲誘哄,「撕下來吧。」
「之前我變臉,也不見你說不習慣。男人啊看女人都是看皮囊,膚淺。」她調侃道。
「縱然你變醜、變老,我也待你如昔。」
「如若我變成一頭豬呢?你也跟一頭豬親熱嗎?不會嘔?」
鳶夜來哭笑不得,「你怎麼會變成一頭豬呢。」
花腰狡黠地笑,「下次我讓王爺做一張豬頭面具。」
他強行把她的人皮面具撕下來,她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待會兒還要戴上去,多麻煩。」
「我幫你戴。」
人皮面具一扔,他便封住她的芳唇,灼熱的呼吸燙著她幼嫩的肌膚。
細碎的喘息聲縈繞在耳畔,花腰再度暈浪起來……
即使不知饜足,但鳶夜來總會克制自己。
花腰推他起來,嗓音低啞而柔媚,「相爺這『處置』也該結束了,出去吧。」
他為她整理凌亂的衫裙,見她眼梢唇角皆是嬌羞嫵媚,不由得又蠢蠢欲動起來。於是他竭力壓下去,引開自己的注意力,「你不喜皇宮,為什麼扮成王悠然的侍婢進宮赴宴?」
「周興恨不得將我劈成兩半,我怎能不給他一個機會?」
她莞爾一笑,杏眸閃過一絲冷芒。
鳶夜來挑眉,「你知道今日他定會動手?」
她沒有回答,站起身,故意輕佻地勾起他的下巴,十足的狂霸總裁的架勢,摸下巴道:「小鮮肉,放心,下次我會把你吃得乾乾淨淨,不吐半個骨頭。」
他玉容一沉,她說自己是鮮肉?他要吃了自己?
反過來了吧。
待他想抓住她,她已往外走。
他寵溺地笑起來,這瑤兒,真不知她小腦袋瓜在想什麼。
花腰一人回到花苑,鳶夜來稍後再來找她。
畢竟,這是宮裡,不能太過明目張胆。
過了片刻,鬼見愁來報,周太後傳召,鳶夜來去正殿面見太后。
花腰點點頭,便在花苑找王悠然,血豹不遠不近地跟著。忽然,她看見王悠然的近身侍婢杏兒奔過來,形容著急倉惶。
「你家小姐呢?出了什麼事?」花腰快步來到角落裡,低聲問。
「二小姐不見了。」杏兒急得快哭了,「方才奴婢去小解,二小姐在那邊賞芍藥,回來時二小姐就不見了。奴婢找遍了整個花苑,都不見二小姐。」
「整個萬壽宮都找了嗎?」
「奴婢先在花苑找了一圈。」
花腰招來血豹,吩咐他在萬壽宮內尋王悠然,她和杏兒在花苑內再找找。
王悠然很有分寸,倘若真的不見了,必定是被人擄了。花腰一邊找人一邊盤算,要不要上報?倘若張揚出去,會不會讓事態惡化?
血豹沒找到王悠然,她們也沒找到,看來,正如花腰料想的一樣,王悠然被擄了。
「找不到二小姐,怎麼辦?」杏兒六神無主地問。
「不必擔心,我會找到她的。」
花腰向周子冉走過去,周子冉正在花架下與幾個名門閨秀閑聊。周子冉是周家女兒,是周太后的親侄女,得到眾女的逢迎諂媚。她們將她圍在中間,眾星拱月一般,以她為馬首是瞻。
周太后所設的宮宴,周家女兒子冉是萬般金貴,不比皇家公主差,因此,周子冉今日的裝扮比平日里多了幾分華貴。不過,她素喜輕淡,只著一襲淺黃色衫裙,簡潔的髮髻珠翠亦清新悅目,整個人兒好比枝頭的迎春花,淡雅明媚。
花腰揚聲道:「周三小姐,可有移步說兩句話?」
周子冉落落大方地走過來,像一隻高貴的鳳凰降落凡間,端柔溫婉,萬眾矚目。
「敢問周三小姐,可曾見過我家小姐?」花腰開門見山地問。
「哦?你家小姐不見了?」周子冉並無多少驚訝。
「倘若周三小姐知曉,還請相告。」
「我想想……」
想了半瞬,她想起來了,「不久前,我看見你家小姐往那邊去了。是不是她乏了,到那邊的殿室歇息片刻?」
花腰淡冷道:「多謝相告。」
周子冉看著她匆忙離去,唇角微微勾起,眼角凝出一抹笑意。
花腰吩咐血豹去西側的殿室尋人,自己則去東側尋人。他明白,方才周子冉所指的方向是東側,但周子冉未必會說實話,只能跟據她的話推測。
而杏兒,則是去找鳶夜來。
血豹趕往西側,一間間地搜。萬壽宮是歷代太后所居住的宮殿,數十年來多次擴建,規模比乾元殿還要大,殿室很多,單單西側的殿室就有二十餘間。
其中一間里,王悠然雙手被綁,坐在寢榻上。
不久前,她欣賞芍藥太過入神,以致在察覺身邊有人的時候已來不及,周興用迷香迷暈了她。是她太大意,才會讓他得逞。可恨她沒有花瑤的好武藝,否則就不會任人宰割。
周興大步走向寢榻,面目凶厲,王悠然心裡慌懼,小臉卻板著,怒斥:「周興,你膽敢對我不軌,我不會放過你!」
「你怎樣不放過我?把我殺了,還是怎麼的?」他一把扣住她的雪頸,惡狠狠道,「即使你告到太后那兒,太后也不會把我怎樣。我是太后的親侄子,是周家嫡長子,他們寵我、保我還來不及,怎會處置我?」
「即便傾王家之力,我父親也會為我討一個公道!」她疾言厲色,語聲鏗鏘。
「是嗎?那就拭目以待,看周家勢大,還是王家勢大。」
周興縱聲大笑,用力地撕扯,她的衫裙瞬間裂開。
縱然她拚命地掙扎、反抗,也抵擋不住這頭野獸的侵犯。
他是周家嫡長子,自小錦衣玉食,又年少得志,地位尊崇,又執掌禁軍,養成了目中無人的狂妄性子,什麼都敢做。即使犯事,即使天塌下來,有父親鄭國公和太後為他擋著,因此,他無須顧忌什麼。再說,這大周國,不就是周家的天下嗎?在萬壽宮侵犯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麼?
王悠然慘烈、凄厲地尖叫,無奈身嬌力弱,根本逃不掉他的魔掌。她的衫裙破得不成樣子,還被他打了幾巴掌,身上到處都痛,更讓她痛恨的是,他刀鋒般的唇切割著她的身軀,每寸肌膚都在痛。
血豹闖進來時,看見了這一幕:周興壓在她身上,她痛哭流涕,以微薄的力量抵擋著……血豹的眼睛瞬間紅了,一掌拍向那隻禽獸……
而東側的殿室,花腰已經找了好幾間。
又推開一間殿室的門扇,她聞到了一種若有若無的香氣。突然,門扇自動關上,她回頭看一眼,杏眸冰寒,宛若堆滿了冰雪,而她指間,早已扣著數枚銀針。
六個黑衣人從房樑上飛下來,銀針疾風般飛射出去,兩人中了銀針,立即斃命。
四個黑衣人持劍殺來,她側身一閃,天蠶冰絲已飛出手。
黑衣人的武藝還真不錯,出招快如驚電,連她都驚嘆。可是,顯然他們低估了她的本事,大意之下暴露了致命的弱點,天蠶冰絲飛去如箭,穿透了對方的心。
這時,房門被踹開,一道深紫的影子飛進來,一道雪白的氣線擊向最後兩個黑衣人。對方倒在地上,胸膛多了一個血窟窿。
一招斃命,瀟洒帥氣!
花腰收了天蠶冰絲,忽然覺得腳心、手心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