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離場

昏暗的後台。

「這小子….他到底在幹什麼？」牧狄緊緊的攥著手，臉上滿是怒容。

「不是說，按計劃只送珠子么？為什麼…為什麼把咒術也搬了出來？」齊祥一臉的震驚。

「這小子在給我們惹麻煩！」牧狄狠狠一拳砸在了牆上。

直播室，四五個年輕人在慌亂的忙碌，神色緊張，臉上卻藏不住的驚喜。

「趙老師，現在收視率已經漲到了37.7，目前還在漲。」

「38.9！」

「39.5！」

「40.8！」

「已經快突破50了！還…還在漲！」

「51！」

被稱為趙老師的胖子和幾個工作人員全都癱坐在椅子上，表情痴獃，屏幕上的數字還在不停地跳動，收視率過了半百，在眾人眼中已經沒有了什麼意義，要說非得有意義，那唯一的意義也就是這還在不斷的跳躍的數字，意味著他們已經是同行業中收視率最高的節目，而且還是無法超越的那種。

安靜的辦公室，巨大的等離子電視的屏幕在播放著畫面，只是沒有聲音，王風躺在寬大的老闆椅山打著鼻鼾，50來歲的人，整日忙著事業，忙著應酬，肥碩的腦袋上，已經微微有些謝頂，腹部已如小山一般隆起。作為台里綜藝部的部長，雖然有宋喬這個台柱子這個支撐，王風作為領導，還是不得不大晚上的也得來台里親自把關。

王風最自得的便是發現了宋喬這個天生便是主持人的好苗子，只要有宋喬在，什麼複雜的情況都不用他去操心，他只管安心的領工資就好，雖說他得來台里把關，也不過是個形式，所以，此刻他正躺在寬大的老闆椅上安然入睡。

忽然，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房間里的安靜，王風猛然驚醒，桌子上的手機還在不斷的叫著。

王風揉了把臉，帶上睡前摘下的眼睛，恨恨的拿起手機，屏幕上是一組未知的號碼。

「喂，哪位？」

「哦，陳秘書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還得讓您親自傳達？」

「什麼？哦……我…我明白了，請放心，我馬上去辦。」

王風掛上電話，目光在電視屏幕上定格，他趕緊拿起遙控器將聲音調大，台下觀眾驚叫不斷，屏幕上一條青色光練恰從南風手中飛出，卷上了宋喬的身體。

國家廣電局某辦公室。寬大的背投，播放著一個人目瞪口呆的相親節目。

一個帶著黑邊眼鏡的青年放下電話。

「老領導，已經給他們台里的領導打過招呼了。」黑邊眼鏡恭敬的站在一旁。

一個面容慈祥的老人略一頷首，從桌子上一製作精美的盒子中抽出兩隻香煙，遞給坐在他對面一身西裝革履的，帶著寬大墨鏡的青年。

「李科長，事情有那麼嚴重么？連你們國安局都驚動了？」

青年接過香煙，在手指上轉著。

「說嚴重到也不至於，不過還是把影響控制在國內比較好，如果被那些洋鬼子知道了，以他們的瘋狂勁兒，和開出的條件，我想不會有多少人拒絕吧，所以，絕不能讓他們佔得先機！」

「那接下來…….」

「接下來的事，就沒必要麻煩您老了，我們應該能處理的，我已經通知地方上，儘快摸清對方的身份了，能說的，也就這麼多了，王局長，我先告辭了。」

說著青年起身走到了門邊。

「請等等，你的意思是那小子做的那些都是真的么？」

「是真是假，不好說，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世界將在這一刻被改變。」

說著青年來開門，走了出去。

舞台之上，南風滿臉和煦的微笑，火已經燒了起來，接下來，能澆上點油，那就更好了。

眾人還在震驚，痴傻的望著南風不知所措，南風很滿意眾人的反應，場上的節奏，在他手裡掌控。

南風不理會眾人的眼神，也不做任何解釋，只見他伸手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精巧的水晶小盒，盒子中是一枚閃著流光溢彩的珠子。眾人的眼神再次熾烈起來。

南風打開盒子，將那珠子用兩指輕輕夾起，放在眼前觀賞，眾人的眼光一直跟隨著那枚珠子的運動軌跡，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眾人不知道南風這次要做什麼，他們只知道，南風不會讓他們失望。

南風一聲輕喝，珠子被他高高的拋向空中，那枚珠子穩穩而詭異的被鑲嵌在了屋頂攝影燈的鋼架上。

舞檯燈光從南風說出「請求」那一刻開始，就一直沒有亮起來過，不是燈光師不敬業，而是被這場面震撼的早已忘記。

散發著流光溢彩的珠子，鑲嵌進鋼架那一刻，忽然收斂光華，隱入黑暗，接著無數光華又再次從那小小的珠子中洶湧而出，照亮了整個舞台。

演播大廳雖然有冷氣，但是場上熾烈的氣氛，已經讓空氣充滿熱度。小珠子再次綻放的光華，迅速的降低了現場的溫度，眾人被珠子的光華一照，頓覺渾身一清爽。

小小的珠子發出的寒氣不似空調吹出的冷氣，帶著人工的生澀感，更像是清晨山間的微風，清爽宜人，無論台上台下，每個人都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這份帶有大自然味道的清爽。

直播室，工作人員的目光盯著屏幕已經痴傻，收視率還在攀升，收視率突破50大關，那已經是一個不敢想象的數字，而當下，這數字已然攀上70！每個人都在死命的掐著自己，想看看這是不是個夢。

電話鈴聲驟然響起，被人稱作趙老師的胖子，目光還緊盯著屏幕上不斷跳躍的數字，手中下意識的拿起控制台上的電話。

「喂？王部長？你快來看看吧…收視率已經71.2%了，現在還在漲……你說什麼」

「掐斷信號？可是…」

「好的….我，我明白了……」

看著每個人都在沉醉，南風心裡卻想著其他事情，時間差不多了，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這是寒水珠，」南風空明的聲音再次響起，眾人張開了眼，目光回到了舞台之上.

「寒水珠，有著控制溫度的功效，冬暖夏涼，在300立方米的範圍內，只要擺上一顆寒水珠，那麼溫度永遠都是26度，也是人體感受到的最舒適的溫度。時效…也是永久。」南風還是那麼淡然。

「這東西…有賣的么？」經過一段時間的冷場，台下忽然響起一聲詢問。眾人猛然醒悟，也都瘋狂的叫了起來，這可是好東西，不用電，不用啥的，沒有污染，又不佔地方，還能像空調一樣冬暖夏涼，卻又比空調多了份自然感，更重要的是，時效永久！

「南風先生，這什麼寒水珠，市面上有賣的么？看大家都這麼感興趣，能不能….?」宋喬試探著問道。

南風看了宋喬一眼，笑容溫和，他很明白宋喬其實也對寒水珠很感興趣，不過宋喬有著他那份主持人的矜持，他可不會直說自己想要，但這恰恰也是南風想要的效果。

時間差不多了，火候也剛剛好。南風掃了一眼台下的攝影機，那表示著攝像的紅燈依然亮著。

「仙家百貨，寒水珠的庫存不多，先到先得，」南風伸出雙手，壓下觀眾們的驚叫

南風看了一眼二樓直播室的窗戶，一個工作人員正站在窗前瘋狂的沖舞台上的宋喬打著手勢，南風接著說道「好了，能站在這裡，我很開心，能得到大家的掌聲我更開心，謝謝大家。」台下攝像機的紅燈也在此時熄滅。

宋喬也在這一刻，按著耳中的耳麥，神色嚴峻，似乎接到了什麼重大的消息。

南風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時間剛剛好。」

南風在話音剛落那一刻，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走下了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