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質疑本王在撒謊？

大夫人全然沒有料到陸時寒會為慕綰卿說話，一下子愣住：「綰卿兩刻鐘之前就在這兒了？」

「怎麼？你覺著本王還會說謊來騙你不成？且這醜八怪害得本王輸了兩百兩銀子，還丟了面子，本王憑什麼要幫她說話？」

陸時寒說著，就將桌子上那畫像扔向了大夫人：「你要是不信，可以看看我畫的畫，剛才她就一直在這兒給本王磨墨，這畫，是本王剛剛才畫的。這樣一幅畫，你覺著一刻鐘不到的時間能畫得出來？」

慕綰卿聽陸時寒這麼問，忍不住看了陸時寒一眼。

大夫人連忙伸手將那畫撿了起來，目光落在那畫像上，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

那畫像雖然故意醜化了慕綰卿，只是畫的卻實實在在是慕綰卿磨墨的樣子，慕綰卿衣裳上的花紋，頭上的發簪都畫得十分細緻，這樣的話，的確不像是能夠在一刻鐘之內畫出來的。

「綰卿，此事關係到你，你說說，方才都發生了什麼事？」

慕綰卿這才抬起頭來，面色有些蒼白：「回舅母的話，方才我正隨著大表姐一同逛園子，就有一個丫鬟來，說外祖母有事尋我，讓我趕緊跟著她過去。」

「我信以為真，就跟著她去了。只是走了一段路，我卻發現，那丫鬟要帶我去的地方，似乎也並不是外祖母的永安堂，心中就起了疑。」

「我問了兩句，那丫鬟說，外祖母先前帶了幾位老夫人一同去了佛堂，出來之後在佛堂旁邊的院子裡面小憩喝茶。」

「那丫鬟那麼說，我便也沒有多加懷疑，只是又走了一會兒，我覺著肚子有些不舒服，就說想要去恭房一趟，讓她等我片刻。」

「我出來之後，也沒有瞧見那個丫鬟，不知轉到了哪兒，一下子迷了路。無意間走到了這邊，正要碰到恆王爺在這涼亭之中小憩。恆王爺瞧見我，就說我先前害得他輸了銀子，讓我來給他磨墨。」

慕綰卿說著，小心翼翼地覷了覷陸時寒的臉色：「我本是不認得恆王爺的，只是先前在花園之中散步的時候，正要遇見。那時候大表姐就同我說，恆王爺身份尊貴，不是可以輕易得罪的。我不敢反駁，只得順從……」

慕綰卿的話音一落，此前帶著慕綰卿過來的那丫鬟急忙出了聲：「不是這樣的……」

「放肆！」陸時寒驟然冷下了臉，目光冷冷地看著那丫鬟：「主子說話，輪得到你一個丫鬟來插嘴？」

說罷，又看向了大夫人：「國公府中的下人就是這幅德行？」

「你說什麼不是這樣的，是質疑本王在撒謊？」

其他人尚未反應過來，只是那幾個同恆王一同的公子哥倒是連忙開了口：「我們方才過來的時候，這位姑娘就已經在這兒給王爺磨墨了，這其中，應當是有誤會吧。」

陸時寒嗤笑了一聲：「算了，又不關本王的事情，卻平白惹得別人懷疑本王說謊，定國公倒是個忠正耿直之人，倒是沒有想到，定國公府，竟然這副德性。」

「走了走了，真沒意思。還不如去逛花街來得有趣……」

陸時寒說著，轉身就走。

其他那三個公子也連忙跟了上去，只留下臉色十分難看的大夫人和姜靜宜。

「這……」慕綰卿的三姨母皺了皺眉頭，看向了大夫人：「恆王爺盛怒離開，真的沒有關係嗎？」

大夫人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就瞧見一個丫鬟快步走了過來。

是老夫人身邊侍候的雨晴。

「給眾位夫人小姐請安。」說著，雨晴說完，目光就落在了大夫人的臉上：「老夫人聽聞府中出了事，讓奴婢過來瞧瞧，請大夫人和幾位姨奶奶以及大小姐、二小姐、表小姐去永安堂一趟。」

大夫人連忙安排好人將客人都帶到前院，隨後一行人匆匆忙忙趕到了永安堂。

原本在永安堂陪著國公夫人說話的那些個老夫人也都離開了，國公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說綰卿發了狂，被邪物附身？又為何恆王爺會被氣走？我這一年才過一回的壽辰，我倒是想要知道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鬧成這副模樣的。」

國公夫人的目光是落在大夫人身上的，大夫人扯起嘴角勉強笑了笑，將事情經過仔細說了一遍。

國公夫人聽完，只冷笑了一聲：「那個丫鬟，在哪兒？」

大夫人臉上笑容更加牽強了幾分：「剛才聽聞母親你傳喚，著急著過來，就沒有留意。」

「我從未派過人去找綰卿。」國公夫人臉色沉了下來，目光轉向了姜靜宜：「那丫鬟來找綰卿的時候，你就沒有發現，她壓根不是永安堂的丫鬟？」

姜靜宜神情有些慌亂：「我當時正在同其他世家小姐說話，也沒有仔細留意到。」

「沒有留意到啊？」國公夫人冷笑了一聲，又看向了大夫人：「靜宜說在同其他人說話沒有留意到，可是你……」

「依照你方才所言，你同那丫鬟也打過照面，還問過她的話，你也沒有留意到？」

大夫人正要開口，國公夫人卻是壓根不給她辯解的機會：「綰卿說，她覺著那丫鬟有些眼生，問過她這個問題，只是那丫鬟說她原來是永安堂中打掃的，近兩日才被調到我身邊侍候。」

「綰卿這段時日一直呆在屋中休養，她不知道倒是情有可原。你……」

「你身為國公府大夫人，一直在幫著我打理國公府中的庶務，永安堂中有那些丫鬟，甚至，院子里有哪些打掃丫鬟，你應當也是一清二楚的，你為何卻沒有絲毫懷疑？」

「既然不是我身邊的丫鬟，我自然不會讓她去傳話。可是她說什麼，你卻都信了。還因為她說的那些話，平白去質疑恆王爺撒了謊，你倒是愈發能幹了。」

大夫人一下子慌了神：「娘，我……」

國公夫人卻只擺了擺手，壓根不想聽她的任何解釋，只轉過頭看向慕綰卿：「那丫鬟的模樣，你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