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她豈會任人宰割？
慕綰卿點了點頭：「記得的。」
「那好，你待會兒畫一張畫像，將那丫鬟的模樣畫出來，我派人去尋。只要她尚在國公府中，我就不信，給她找不出來。」
一旁的姜靜宜卻是按捺不住了：「祖母，那丫鬟興許不是永安堂的。可是那幾個僕從卻應該是咱們定國公府的啊，那幾個僕從應該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指認表妹出手傷了人的吧？」
「且我聽聞，那些僕從說，表妹當時就像是變了個人似得，整個人都發了狂一般。這件事情實在是蹊蹺，祖母要不……還是仔細查一查吧？畢竟，也不是小事。」
國公夫人落在姜靜宜身上的目光泛著冷，聽她說完，才冷笑了一聲：「不錯，如你所言，這件事情，的確應該好好查一查。有人膽敢在國公府，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借著我的名號胡作非為，我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國公夫人猛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目光中像是藏著利刃，姜靜宜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咬了咬唇，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目光，後悔自己的多嘴。
「恆王爺說綰卿你害得他輸了銀子還丟了面子，又是怎麼回事？」
慕綰卿垂著頭，將先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國公夫人蹙起眉頭，滿臉不悅：「這恆王也實在是太過惡劣了一些，全然不將我國公府放在眼中，罷了罷了，他走了就走了吧。」
門外傳來李嬤嬤的聲音：「老夫人，時辰差不多了，客人們都已經上座，該去前院了。」
國公夫人應了一聲站起身來，眸光掃過大夫人：「我方才已經說過了，我的生辰，一年就這麼一回，我不希望，再鬧出什麼妖蛾子了，若不然……」
國公夫人並未將話說完，只冷哼了一聲，便抬腳出了門。
大夫人臉色卻是一片慘白，等著國公夫人離開，才抬起手來擦了擦額上的汗珠。
幾位姨母與府中幾位夫人見狀，對視了一眼：「咱們也過去吧，今日是娘親的大日子，咱們都在這裡，連招呼客人的人都沒有。」
說罷，也都相繼出了門。
屋中只留下了慕綰卿與姜靜宜母女。
慕綰卿這才收斂起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趁著大夫人沒注意，朝著姜靜宜咧開嘴笑了起來。
姜靜宜頓時就炸了：「你笑什麼？是你對不對？這一切，都是你的算計。慕綰卿，我就知道你不是善茬，被髒東西附身了！」
「靜宜！」大夫人連忙厲聲喝止了姜靜宜。
姜靜宜跺了跺腳：「娘，你沒有瞧見，她剛才沖著我笑，笑得十分得意。這一切，定然是她策劃的，那丫鬟和那幾個僕從絕對沒有說謊，是她！她勾結了恆王爺！」
「大表姐……」慕綰卿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看著姜靜宜：「大表姐為何要這樣說我？事情都已經這樣清楚了，祖母也說了，那丫鬟壓根就不是永安堂的人，定時那丫鬟存心陷害我的。」
「且大表姐說我勾結了恆王爺，這話……可千萬不能亂說的，恆王爺什麼身份什麼性子，大表姐不是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嗎？恆王爺那般人物，又豈是我想要勾結就能夠勾結的。」
「就是你！」
「靜宜！」
姜靜宜還要說，大夫人聲音立馬拔高了幾分，打斷了姜靜宜的話，隨後又看向了慕綰卿：「靜宜也只是覺著此事太多蹊蹺，綰卿你莫要放在心上，前院的宴席也馬上就要開宴了，綰卿你也趕緊過去吧。」
「是。」慕綰卿垂下頭應著：「那我就先過去了。」
慕綰卿垂下眸子離開了永安堂，待轉過一處拐角，走到人少的地方，才從袖中掏出兩隻紙鶴來，朝著那紙鶴吹了口氣：「去！」
那紙鶴飛了起來，翻過永安堂外高高的圍牆，鑽了進去。
沒多一會兒，慕綰卿就瞧見姜靜宜母女也走了出來，慕綰卿連忙躲到一旁的樹后，等著姜靜宜母女二人離開了，才從藏身的樹後走了出來。
隨後，那兩隻紙鶴便也都回來了，一隻學著姜靜宜的聲音，一隻學著大夫人的聲音，同慕綰卿報信。
「娘！」
「行了，不管恆王爺有沒有幫著慕綰卿，究竟事情是什麼模樣，如今也都已經晚了。從恆王出手的那一刻，咱們就已經輸了。」
「即便是將那丫鬟和那幾個侍從拉過來，慕綰卿也可以辯駁說是他們撒了謊，亦或者是有人假扮了她。」
「如今唯有好好地將那丫鬟和那幾個侍從藏起來，就當他們從未在府中出現過，這件事情就此揭過，你莫要再去你祖母那裡鬧騰了，小心到頭來，吃虧的反倒是你自己。」
姜靜宜自然是不願意的：「若是娘親願意照著我當初說的那樣，想個法子陷害慕綰卿同人私通，直接毀了她的名聲，讓她成為兩成中人人皆知的笑話，也就不會鬧出這麼一茬來了。」
「今日這件事情你就莫要想了，不可能的。今日是你祖母的壽宴，這是在國公府，若是真出了這麼一樁事情，被看笑話的，可不止是慕綰卿，還有咱們整個國公府。損害的，也不只是慕綰卿的名聲。」
「你給我安分一些，今日就別再去招惹慕綰卿了。」
姜靜宜冷哼了一聲：「就這麼放過她？這也太便宜她了吧？」
「自然不會就這麼放過了。」大夫人的聲音中滿是毒辣：「今天我也因此被你祖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訓斥了一頓，這一筆，我自然也不會就此算了的。」
「你說的那個主意，今天不能用，可是咱們還有其他的機會，你放心好了，經由今日之事，即便是你不說，我也斷然不會讓慕綰卿好過。」
兩隻紙鶴說完，便又自己燃燒起來，化作了灰燼。
慕綰卿勾了勾嘴角，這兩母女如意算盤倒是打得極好。
只是，她又豈是那任人宰割的性子？
慕綰卿嘴角勾了勾，今日祖母的壽辰，聽許嬤嬤說，祖母放出了風聲，想要為府中眾人姐妹相看人家。
那位戶部尚書的二公子，應當也來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