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和本王倒是絕配
對面的馬車也停了下來。
陸時寒推開馬車門，下了馬車，便鑽進了對面的馬車之中。
「外祖母。」
馬車中坐著一個老婦人，約摸六十來歲的模樣，見著陸時寒上來，嘴角才輕輕勾了勾，露出一抹笑來：「我聽聞你先前氣沖沖地離開了國公府，怎麼在這兒等著？」
陸時寒勾起嘴角笑了起來，端起一旁矮几上的茶壺倒了杯茶，遞了過去：「什麼事情都瞞不過蘇老夫人的眼睛，我來，是想要打探打探消息。」
「哦？有什麼消息是須得要從我這兒打探的？」蘇老夫人噌了陸時寒一眼，接過了茶：「我今日里就只顧著留意國公府那幾位姑娘了，想著我家時寒年歲也不小了，也該娶一個王妃了。莫不是時寒也有看中的人，所以特意來向我打聽？」
陸時寒又取了個被子倒了杯茶，也沒有反駁，只笑著道：「那外祖母都留意到了什麼，可有什麼新鮮有趣的人？」
「新鮮有趣倒是沒有，我平素里同國公夫人走得也算近，國公府那幾位姑娘也不陌生。」
蘇老夫人說著，微微頓了頓：「不過今兒個倒是見著了國公夫人那位外孫女，鎮南將軍的女兒，好像是叫慕綰卿的。鎮南將軍曾經在你外祖父的麾下當過一段時間的小將，以身殉國之後，你外祖父亦是覺著十分的惋惜。」
「此前我倒是對這位慕小姐偶有耳聞，她的名聲實在是……」
陸時寒挑了挑眉：「名聲怎麼了？」
蘇老夫人搖了搖頭：「聽聞她在國公府中，偷竊其他姐妹的東西，肆意打罵下人，還勾引她的表哥，反正都是些不太好的消息。不過，今天我見著了人，倒是覺著，同傳聞中的有些不同……」
蘇老夫人微微往後靠了靠：「傳聞中應當是張揚跋扈的性子，只是我瞧見的人，性子卻是十分溫軟，與傳言實在是不符。唉……好好一個姑娘，硬是被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蜚語給毀了。」
陸時寒輕笑了一聲：「外祖母不過見了一面罷了，又如何知道，她是不是只是因著有外人在，所以故意裝作溫軟良善的模樣，來哄騙旁人的呢？」
「有些東西可以騙的了人，有些東西卻是騙不了的。你外祖母六十多歲了，見過的人不少，看人也還是準的。我瞧著，倒不像是這位慕小姐在國公府中橫行霸道，倒像是國公府的人苛待了她。」
見陸時寒一臉不信的模樣，蘇老夫人笑了起來：「先前我瞧見那位慕小姐的時候，稍稍留意了一下，注意到那位慕小姐身上穿著的外裳雖然顏色雖然瞧著還算鮮艷清爽，且看起來比較新，可是仔細一瞧，那外裳也不像是新衣，而裡面的里衫卻更是洗的已經微微有些發白了。」
「國公夫人壽辰這樣的日子，按理說來，她身為國公夫人的外孫女，自然應該好好打扮的，這種日子，卻沒有穿新衣，說明，並非是她不想，而是壓根就沒有。」
「反觀國公府中的那些個小姐，倒是個個衣著簇新，打扮得光彩照人。」
蘇老夫人說完，才又看向了陸時寒：「你打探這位慕小姐做什麼？她應當……不會是你喜歡的人吧？」
陸時寒挑了挑眉，輕笑出聲：「外祖母為何這樣說？難道那位慕小姐……不漂亮？」
蘇老夫人眉頭輕輕蹙了蹙，沉默了片刻：「漂亮倒是應該漂亮的，只是那位慕小姐，聽聞近來受了傷，臉上有一道傷疤，那傷疤幾乎貫穿了大半張臉，瞧著實在是有些猙獰……」
「唉……原本那張臉，應當是極美的，毀了毀了。」
說完，又瞥了一眼笑得意味深長的陸時寒，抬起手來便朝著陸時寒的胳膊派了過去：「混小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為何要打探這位慕小姐的消息？」
「誰說我打探她的消息了？」陸時寒挑了挑眉：「我不過是問一問，外祖母今日碰到了什麼有趣的人罷了，外祖母自個兒說她說了半天，怎麼到頭來，卻變成我打探了？」
「呵……」蘇老夫人嗤笑了一聲：「得了吧，你的性子我還不知道？若是你不感興趣的人，我只怕是一提起，你就直接打斷了。我方才說了這麼多，你卻聽得津津有味，還說自己沒打探？」
「外祖母都已經說了，那慕小姐毀了容貌，如今十分醜陋，我怎會對一個醜女感興趣？」
「胡言亂語些什麼？那慕小姐的容貌不過是因為意外傷了而已，恢復之後定然便沒什麼大礙的。你一口一個丑的，成什麼體統？」蘇老夫人眉頭蹙了起來，十分不滿。
「是是是。」陸時寒連忙舉起手來：「是我錯了，外祖母大人不計小人過，就不要同我計較了。我還約了人一同去喝酒，就不同外祖母一同回輔國將軍府了……」
陸時寒說完，便推開馬車門蹦了下去。
蘇老夫人見狀，臉上滿是無奈，只是瞧著自己這個外孫，卻也全然沒有法子，只得叮囑著：「少喝些酒，當心你的身子。」
「知道了。」陸時寒應了聲，又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中。
外面傳來馬車車輪轉動的聲音，陸時寒聽著那馬車聲漸行漸遠，才揚聲道：「去如意樓。」
馬車動了起來，陸時寒半躺在馬車中，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偷雞摸狗，張揚跋扈，欺壓下人，還勾引自家表哥？名聲這麼差的嗎？」
陸時寒說完，輕輕抿了抿唇，腦海中卻是浮現起那日在斗獸場瞧見的情形。
出手果斷，冷漠無情，懂得示弱，會算計不魯莽，還有幾分頭腦。
與外面那些傳聞，倒是截然不同。
陸時寒嘖了一聲，卻是驟然笑了起來：「挺好，和本王倒是絕配。」
這涼城之中的人，是越來越無趣了。
如今，終於來了一個有趣的。
倒是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興趣。
他倒是要好好瞧瞧，這位慕家小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總覺著，這位慕小姐，定然能夠給他驚喜。
亦或者……是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