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暴露了
慕綰卿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她一共放出去了十多隻紙鶴，今日召回來的，一共五隻，可是五隻，都沒有一隻，是放在國公夫人那裡的嗎？
是沒有？
還是被人發現了，除掉了？
慕綰卿手指微微動了動，只飛快地又走到書桌前取了紙又折了幾隻紙鶴，只是這一次，慕綰卿在那幾隻紙鶴上滴了幾滴血。
此前她剛剛來到這裡，靈力絲毫未恢復的時候，也曾經在紙鶴上滴過血。
她的血，靈力十分充沛，能夠稍稍幫她提升靈力，幫她做到她目前的靈力暫時無法做到的一些事情。
比如當初，幫她的紙鶴去探聽消息。
也比如現在，幫她的紙鶴更好的隱匿。
慕綰卿手一抬，那些紙鶴便驟然飛了起來，在空中猛地停頓了片刻，隨後，卻是驟然消失在了慕綰卿的眼前。
慕綰卿抬起手揮了揮，便察覺到幾道清風從眼前拂過，很快消失。
慕綰卿算計著時間，又結了個印，將剩下的紙鶴都召喚了回來。
紙鶴帶來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慕綰卿聽過便過，倒是終於從中聽見了國公夫人的聲音。
「嬤嬤在慕府那邊，可發現了什麼？綰卿，可安分？」
李嬤嬤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奴婢在國公府這些日子，表小姐倒是一直都呆在府中，甚少出府，即便是出府，也只是在周圍幾條街上逛逛，買些小吃，買些平日里用的小玩意兒就回。倒是從未見恆王爺來過國公府，也不曾見表小姐同恆王爺碰過面。」
「那就好。」
國公夫人聲音波瀾不驚：「阿錦的事情，是我沒有照看好她，我心有愧疚，也不希望，綰卿再捲入進來。綰卿是阿錦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挂了，我希望她能夠好好的，也算是一種贖罪了。」
聲音消失不見，慕綰卿瞧著那紙鶴燃燒起來，手指在袖中微微曲了曲，目光落在最後一隻紙鶴身上，卻並未聽那紙鶴說話，便徑直將那紙鶴抓到了自己跟前來。
慕綰卿徑直將那紙鶴給拆開了來，隨後走到了書桌前，仔仔細細地比對了那紙鶴的紙和書桌上自己用的那紙。
都是紙，慕綰卿也瞧不出什麼太大的差別。
慕綰卿抿了抿唇，將那張紙收了起來，漫不經心地收入了袖中。
第二日一早，慕綰卿剛穿戴整齊，便叫過了盼夏：「叫管家將馬車套好吧，我用過早飯出府一趟。」
慕綰卿搬回慕府之後倒的確經常出府，只是大多數時候都只是在附近街上走一走，並不會走太遠，也甚少用得到馬車。
聽慕綰卿這樣說，盼夏亦是有些意外：「套馬車？小姐要去哪兒啊？」
「去文墨齋買些東西。」慕綰卿笑了笑：「聽靈月表姐說，文墨齋是城中最大的書樓，除了藏書極其豐富之外，裡面賣的筆墨紙硯亦是最多。」
「我總覺著，現在用的紙有些不太好，寫字畫畫那些總是容易暈染開，所以想要去買一些。」
盼夏有些茫然：「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管家去辦嗎？」
「筆墨紙硯這些東西，每個人喜歡的不同，追求的不同，管家也未必知道我想要什麼樣的。現在用的，就是管家幫忙買的，我卻是不怎麼用的慣，還是自己去買比較好。」
慕綰卿倒是絲毫沒有責備盼夏問得太多，只細緻耐心地解釋著。
盼夏這才點了點頭：「好，奴婢這就去同管家說。」
用過早飯，慕綰卿就坐著馬車去了文墨齋。
一進文墨齋，慕綰卿倒也並不避諱著身後跟著的下人，只徑直叫來了掌柜。
那文墨齋的掌柜因著上一次的事情，對慕綰卿記憶十分深刻，連忙迎了上來：「給恆王妃請安，王妃娘娘想要些什麼東西，儘管同小的說就是了，小的這裡的東西，可是整個涼城最好的，定能夠讓王妃娘娘滿意。」
慕綰卿面上暈起一抹薄紅，只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笑，從袖中摸出了兩張紙來。
「掌柜的你瞧，這兩張紙可有什麼不同？」
掌柜的接了過去，仔細看了一眼：「是不同的，這兩張紙，雖然都同樣潔白如玉，光潔亮麗，可是卻是兩種不同的品種，這個，是白鹿紙，白鹿紙，有碧、黃、白三品，白者瑩澤光凈。」
「這個，澄心堂紙，堅潔如玉，細薄光潤。」
「這兩種，都是極好的紙，只是，澄心堂紙比白鹿紙要稍稍薄一些。尋常人光是看，是看不出什麼不同的，摸也摸不太出來，只是對著光看，就很明顯了。」
「澄心堂紙對著光，就比白鹿紙要稍稍透光一些。」
慕綰卿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呢。此前我用的白鹿紙，用著倒也極好。後來換成了這個澄心堂紙，我就總覺著用這個紙會暈染，筆墨會浸透紙背，我不是太喜歡。」
慕綰卿目光在那兩張紙上面來回徘徊了一下：「掌柜給我五十尺這白鹿紙吧。」
掌柜忙不迭地應了下來，只笑眯眯地道：「這澄心堂紙倒也有不少人喜歡的，只是紙這種東西，每個人有不同的喜好，有不同的習慣，用著感受也不同。」
「是這個理兒。」慕綰卿笑眯眯地應著：「我再去樓上看看有沒有感興趣的書，到時候帶下來一併結賬。」
「好叻。」掌柜笑著應了，又笑著道：「前日里，恆王爺下聘，倒是讓咱們都很開了一次眼，倒是忘記同王妃娘娘道一聲賀了。」
慕綰卿便又紅了臉：「多謝掌柜。」
慕綰卿轉身朝著樓上走去，背過頭，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來。
倒是果真如她所料，那紙果真與她用的紙不同。
那紙鶴，是被人替換過了。
大抵如她所想那般，紙鶴被國公夫人發現了，而後她便想了法子找到了懂行的人來，用另外一隻紙鶴替代了她發現的那一隻。
既然國公夫人發現了她派遣出去的紙鶴，且還已經用了一隻假的代替送了回來，那是不是代表著，國公夫人已經知曉是她了？
既然知道是她所為，那麼，國公夫人又會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