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出事了
慕綰卿正要回答,一隻鳥兒驟然朝著她們只撲了過來,聲音尖銳地叫著。
慕綰卿下意識地看向初陽,就見初陽已經變了臉色。
慕綰卿不想將初陽會御獸術的事情暴露出來,只連忙同初陽道:「你快進屋來幫我試一試這糕點的味道如何。」
初陽忙不迭地應了一聲,跟著慕綰卿一同快步進了屋。
剛一進屋中,初陽便轉身將房門關上了:「小姐,恆王爺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麼事了?」
「大抵是傳話的人當時有些慌亂,奴婢也沒有聽得特別清楚,只大抵是聽到那鳥兒說,今日陛下請恆王爺入宮,而後,陛下請恆王爺陪他在宮中散布,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恆王爺突然發作,險些傷了陛下……」
慕綰卿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若是陸時寒果真做出了行刺皇帝的事情,那事情可就不好處置了。
行刺皇帝,是死罪。
「陸時寒呢?被抓了起來?」
應當是被抓了起來的,當時在宮中,宮中戒備森嚴,若是他鬧出了行刺皇帝的事情來,皇帝根本不可能讓他輕易離開皇宮。
「出宮了。」
初陽的話卻讓慕綰卿忍不住大吃了一驚:「出宮了?」
慕綰卿臉上是顯而易見的詫異:「陸時寒行刺了皇帝,還平安出宮了?」
「應該不算是平安出宮吧?」初陽的臉色隱隱有些蒼白:「那鳥兒說,事發之後,恆王爺就跳了宮中的一處湖泊,奴婢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後來那鳥兒又說,恆王爺已經出宮了。」
不管是怎麼回事,那鳥應該不會傳錯了話,只是前因後果不甚清楚,陸時寒應該的確已經在宮外了。
「且那鳥兒還說,恆王爺出宮之後,皇帝定然會想法設法查找他的下落,他如今已經實在是無處可去了,讓小姐幫他想想法子。」
慕綰卿咬了咬牙,她能想到什麼法子?
難不成將他藏在慕府?
倒也並非不可能。
慕綰卿腦中飛快地轉了起來,這慕府極大,下人不多,府中空置著十天半月都不會有人去的屋子實在是不少,偷偷將陸時寒藏起來,倒也並非不可。
且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雖然她與陸時寒有婚約,平日里她也時常同陸時寒一同出去遊玩那些,可是只怕陸時寒出事的消息真的傳出去之後,倒是不會有幾個人會想到,陸時寒會跑來求主於她。
畢竟在世人的眼中,她只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也沒有什麼本事。
再加之,若是陸時寒與她感情好,旁人便會揣測,陸時寒出了這樣的事情,定然不會想要連累到她。若是陸時寒與她感情一般,旁人便會揣測,陸時寒是個男子,定然不願意將自己最為狼狽的一面擺在自己的未婚妻子跟前。
「他們約摸什麼時候過來?」
「那鳥兒說,約摸半個時辰之後,他們現在後面有追兵,正在想方設法地調虎離山,玩一出金蟬脫殼。」
慕綰卿點了點頭,半個時辰,那就還有半個時辰可以準備的。
只是如今她這裡有人盯著……
慕綰卿當機立斷,只飛快地從書架上取下來幾張紙,讓初陽給她裁剪成合適的大小,她拿了裁剪妥當的紙來,手指翻飛,很快,手中就出現了一隻紙鶴。
「小姐……」
初陽咬了咬唇,這都什麼時候了,小姐怎麼還有閑心折這小玩意兒。
只是初陽心中雖然這樣想著,面上卻不敢表露分毫,只低聲道:「奴婢從那鳥兒傳來的獸語之中,聽到那鳥兒重複它聽到的話,其中又一聲低吟,當時讓奴婢覺著很奇怪。只是現在想起來,奴婢卻覺著,那聲音,恐怕是恆王爺發出來的聲音。」
「那聲音有些痛楚,恆王爺恐怕情況不太好。」
慕綰卿只點了點頭,以表示自己知曉了,手中動作卻絲毫沒有放慢。
很快,桌子上便擺放了無數個紙鶴,慕綰卿抬起手來將手指咬破,在有些紙鶴上滴上了血,有些則沒有。
隨即,所有的紙鶴都騰空而起,從窗戶飛了出去,隨後便朝著四面八方飛去。
初陽愣了愣,沉默了半晌,終究沒有再作聲。
慕綰卿很快又折了一些紙蝙蝠放了出去。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便有幾隻紙鶴又飛了回來,嘰嘰喳喳在慕綰卿耳邊彙報著他們瞧見聽見的情形。
隨後,是紙蝙蝠。
慕綰卿一一接收了消息,才抬起頭來吩咐著初陽:「我出去一趟,你留在這裡幫我盯著這裡。」
初陽有些慌張:「小姐走了,若是有人來,奴婢可怎麼辦啊?」
「你躺到床上,蓋上被子稱病,誰也別見。」慕綰卿說著,又從袖中拿出一個紙蝙蝠:「它會模仿我的聲音語氣,到時候有它。」
初陽剛一點頭,慕綰卿身影就飛快地從屋中消失了。
初陽身子微微頓了頓,半晌才回過神來,只慌慌張張地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紙蝙蝠已經將府中空置著沒有人的地方大致探查出來,慕綰卿在府中轉了轉,選了一處藏在許多樹木之中,較為隱蔽的處所,而後又放出了不少的紙蝙蝠和紙鶴。
此時,離陸時寒說的半個時辰左右,還差一刻鐘的時間。
慕綰卿立在院子里,有些無所事事,腦海中在不停地猜想著,皇帝究竟對陸時寒做了什麼,讓他驟然失控?
之前陸時寒說起過,如今他已經基本能夠控制住自己,不受到刺激,不會輕易犯病。
陸時寒既然要入宮,定然是調整好狀態的,那便十有八九,是受了刺激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刺激。
慕綰卿正想著,就瞧見紙蝙蝠飛了進來,身後帶著幾個人。
幾人身上衣裳皆是濕透,還扶著一個人,正是陸時寒。
陸時寒雙目緊閉,面色發白,全然已經昏迷了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是病的厲害了?
「王爺犯病的時候,容易傷人,小的為了帶他走,只能幾人合力,將他打暈了。」
「總不能一直讓他暈著,要怎麼做?」
扶著陸時寒的侍衛咬了咬唇,似是做了什麼艱難的決定:「慕小姐能不能夠想法子弄到……寒食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