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幽靈戴雲鶴
唐萱沒搭理她,使勁眨了眨眼,瞬間落下淚來。
守在路口的人是傅封言和唐武!
「別撞,是封言和我哥。」唐萱又哭又笑的喊了一句,不等車子停穩,立即解了安全帶,飛身下車。
「吱——」刺耳的剎車聲響過之後,車子堪堪停下。
閻珮珮腿腳發軟的從車上下來,看了眼緊緊抱在一起的傅封言和唐萱,眼前一黑,頓時暈了過去。
她倒下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唐萱也暈了。
「萱萱!」傅封言肝膽俱裂,抱起她掉頭就上了車。
唐武摸了摸鼻子,無奈抱起地上的閻珮珮,也回到車上。
追趕而來的車子,這時距離不到十米。唐武冷笑一聲,慢悠悠上了車。
沃爾沃後方,十幾輛警車緩緩出現,很快將整條山路攔住。
發現情況不對,追來的黑衣人立即棄車四散逃開。
唐武等著警車都開過去,吩咐司機掉頭,立刻返回市區。
這一晚唐萱一定累慘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凍傷,必須要去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
而山上的別墅中,戴雲鶴也知道了傅封言找來的消息。
速度還不算慢。勾了勾唇角,他眯起眼眸看了一眼倒在沙發上睡過去的傅文瀾,隨手將錄音筆揣進兜里,不疾不徐的開門出去。
遊戲還沒結束,傅封言不會以為找到了唐萱,自己沒有辦法帶她走嗎!
來到樓下簡單交代一番,他獨自去了地下室,打開地道的暗門,悠哉悠哉的走了進去。
方睿哲能知道這條地道存在,他又怎麼會不知。
可惜傅封言不知道。沒準他還信心滿滿的,等著自己的落網的消息呢,真是愚蠢。
也不知道唐萱到底看上他哪一點,這麼蠢笨的人,根本就不配擁有她。
下午的時候,唐萱睡醒過來,頓時餓的肚子「咕咕」直叫。傅封言沒在病房,隔壁的床位上,閻珮珮似乎睡的十分不安寧,偶爾還說夢話。
唐萱撇撇嘴,起床開門出去。
一條腿踏出去,整個人便落入一道溫暖的懷抱里,耳邊響起傅封言激動的呢喃:「萱萱,你嚇死我了!」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唐萱打了個噴嚏,神色疲憊的上下打量他。「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昨晚在別墅下面攔住了一伙人,動手的時候不小心弄的。」傅封言擁著她坐到沙發上,不停親吻她的脖子。「那個瘋子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沒有,他惜命的很。」唐萱又了個噴嚏,腦袋暈暈的。「估計是感冒了,昨晚一整晚都在山上跑。」
「那你回去接著躺著,我讓人給你買吃的過來。」傅封言心疼的要命,語畢立即將她抱會病房。
唐萱小貓一樣縮在他懷裡,鼻音重重的問起大寶和小寶的情況。
「有老爺子照顧,你就放心吧。」傅封言親了親她的額頭,仔細掖好了被角,這才依依不捨的轉身出去。
來到走廊,聽說刑警把傅文瀾母子帶了回來,可他們不承認唐萱被綁架一案,是他們所為。
傅封言揉了揉眉心,無聲的看著唐武。
這件事肯定不能就這麼算了,就算他看著老爺子的面子,不動傅文瀾,唐武也未必會放過他們母子。
唐萱的幾個哥哥個個都把她寶貝,尤其唐武,這口氣如何能忍。
沉默片刻,唐武忽然開口:「如果證據確鑿,我要動他們母子,你會不會反對?」
傅封言往門外看了一眼,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三哥,我和你才是一家人。」
唐武瞬間瞭然,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摸了支含到嘴裡。「我一會要去警局,你去不去?」
「好,萱萱凍感冒了,我去請醫生過來診斷一下,沒事了就跟你走。」傅封言抿著唇,遲疑轉身。
幸好唐萱目前沒什麼大礙,但這一次就算老爺子出面阻攔,他也決計不會放過傅文瀾母子!
唐萱的情況不是很嚴重,不過手腳都有些許凍傷,換過葯之後,傅封言試了試她的體溫,沒發覺有發燒的跡象,立即跟唐武出發去警局。
東洲警察局的警員在別墅里找到了唐萱和閻珮珮生活過的痕迹,並且帶回了傅文瀾母子,和一眾保鏢。
只不過傅文瀾身份特殊,因此這麼長的時間裡,依然沒能得到任何有價值的口供。
車走到一半,傅封言擔心戴雲鶴那個瘋子會來醫院搶人,跟唐武商量了下,悄悄下車返回醫院。
唐武到了警局,很快就見到了傅文瀾。
「傅女士。」唐武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臉色陰沉。「很意外會在這樣的地方見到你。」
「假惺惺!」傅文瀾冷笑一聲,眯起眼窺他。「想問什麼,看在我心情不錯的份上,我或許會回答你。」
唐武笑了笑,從耳朵上拿下一支煙點著,愜意的抽了一口。「我其實沒什麼好問的,因為你已經說完了。」
「你什麼意思!」傅文瀾臉色微變,不過氣勢倒是絲毫不弱。「想做假口供?你以為你是誰,沒有老爺子你屁都不是!」
「謝謝提醒,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唐武又吐出一口煙,起身慢悠悠的踱步走到她身邊,伸手將她外套上的胸針取下來。
傅文瀾不明所以,不過心裡隱隱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唐武是做什麼的她心裡清楚的很,但是她想不通,他是什麼時候在自己身上裝了竊聽裝置。
「這一次你會更加意外。」唐武笑笑,將胸針擰開,爾後取下裡面的內存卡。
問訊室里靜悄悄的,所有的聲音都被無限放大。傅文瀾緊張的靠著椅背,手心裡漸漸滲出粘稠的汗水。
有了錄音,不止是法律可以懲治自己,老爺子那邊估計更是雷霆之怒!
唐武的動作慢條斯理,偶爾回頭瞄她一眼,唇邊掛著戲謔的笑意。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內存卡很快被拆了下來,裝到唐武的手機裡面。過了一會,沙沙的電流聲過後,戴雲鶴的嗓音突兀響起:「三姑,你對唐萱都做了些什麼呢?」
傅文瀾語氣平緩,間或伴著凄厲的笑聲,細細訴說字都做了些什麼。
說完了這些,語音停頓下來,再次響起的聲音,似乎是她在下命令:「通知下去,搜山的時候,找到人立即帶走,如有反抗……」
唐武聽到這裡,輕輕摁下鎖屏,似笑非笑的看她。「很精彩是不是?」
「這些不能當做證據!」傅文瀾瘋了一般開始大喊大叫。「這不是我說的。」
「是或者不是,自然有專業的聲音鑒定結構給我答案。」唐武收起手機,隨手將剩下的半截煙滅掉,再次踱步過去。
傅文瀾別過臉,冷笑聲聲。「不過是一個,踩著妹妹肩膀往上爬的土豹子,別以為有了這些,就能奈我何!」
「當然不能對你怎麼樣。」唐武眸光微沉,不屑輕嗤。「但是法律可以,老爺子也可以。你可別忘了,我妹妹剛剛給傅家生了兩個兒子。」
語畢,看都不看她一眼,徑自開門出去。
處理完錄音的備份,唐武回到醫院,唐萱還在睡,而傅封言則守在床邊,不時的看手機。
「情況怎麼樣?」唐武坐下,順手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聽聽,這是這幾天錄下來的。」
傅封言扯了扯唇角,拿過耳機帶上,跟著解鎖打開音頻。
所有的內容他都不意外,只是聽到戴雲鶴說,無論如何都要把唐萱帶走的話語,額上瞬間冒起青筋。
唐武留意到他的變化,壓低嗓音安慰道:「現在所有的人都在找他,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傅封言點了點頭,將手機還回去,一言不發的走到窗邊發獃。
戴雲鶴比他想象中的要狡猾的多,而且這個人最善於演戲,想要抓到他難度還是很高的。
不過這些已經全部交給東洲警察局,但願他們能在最短的時間,把這個瘋子找到。
時間已經不早,唐武看著唐萱確實沒什麼事,起身去找到醫生,另外給閻珮珮安排了一間病房。
傅封言這麼久不見唐萱,有些話兩人知道就好,閻珮珮躺在一邊算什麼事。
把這些事處理完,同行的司機稱有人要探望閻珮珮,問他是否放行。
「我也去看一眼。」唐武眼皮跳了下,通過耳機吩咐傅封言小心,便跟著司機去了閻珮珮的病房。
「唐隊……」李伯年扶了扶眼鏡,一臉歉意。「都怪我管教不嚴,給你們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還好,小萱已經回來了。」唐武淡淡的看著他,視線落到他身邊的年輕人身上,疑雲頓起。「這位是?」
「我的新助理,剛上了一個月的班。」李伯州眼神從容,半點不見驚慌。「小閻情況如何。」
「已經退燒了,不過人還在昏睡,手腳有輕微凍傷,情況不是太嚴重。」唐武還是不太放心的盯著他身邊的年輕人,稍稍讓開路,方便他上前探望閻珮珮。
錯身而過的功夫,李伯年那位年輕的助理,忽然開口:「閻博士是不是又發燒了,臉這麼紅?」
唐武剛想說不可能,就感覺眼皮重的厲害,視線也漸漸變得模糊。「你做了什麼!」
李伯年一臉無奈,癥狀和他差不多的模樣,軟綿綿的滑了下去。
唐武大驚,但眼皮實在太重了,根本就撐不起來。
意識逐漸模糊之際,那位年輕的助理忽然笑起來。「我應該叫你一聲三哥吧,這次真不好意思了,等我跟萱萱結了婚,再給你賠禮道歉。」
「戴……雲鶴?」唐武迷糊的嘀咕一句,黑暗瞬間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