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屋內談話
房間內。
亞瑟坐在鬆軟的沙發上，喝了口克萊夫為自己準備的橙汁。
「我記得你今年已經滿十八歲了，怎麼，喝不慣啤酒？」克萊夫為自己準備了兩瓶，興沖沖的起開一瓶喝了一大口，滿臉享受道，「說實話，我真建議你有機會嘗一口，我這裡的啤酒，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樣。」
「平時家裡不怎麼喝酒。」亞瑟老實回答道。
這句話倒是實話，而且不光是這具身體原主。在地球，他平時就是個幾乎滴酒不沾的人——雖然酒量還可以，在公司、同學聚會上，往往屬於中間倒下的那一批，但除了萬不得已，酒這東西他向來不碰。
「好吧，每個家庭教育孩子的風格都不一樣，」克萊夫仰頭望向天花板，充滿幸福的回憶著，「我記得我小時候，在我十四歲生日那年，我老爹就親自敬了我一杯酒。」
說到這，克萊夫突然想起霍奇剛剛去世，趕緊正色道，「抱歉。」
「沒事。」
「呃，說起來……正如你所見，我主要的工作是處理酒館的一些雜務，和『小花園』內部的一些事，」克萊夫尷尬的把話題轉開，「比如採購酒水，給員工發放薪資，以及『小花園』日常的維護。這塊兒，我基本上有全部的話語權。」
「比爾會幫我的忙，不過除了比爾，其他人就不行了，」克萊夫嘆了口氣，「查爾斯，他年紀太小，平時花錢又大手大腳，不添亂就不錯了，而其他人，平時幾乎看不見影兒，更是指望不上。」
「那會長呢？」亞瑟小心問道。
克萊夫對這個問題並不避諱，直言道：「他已經有三年沒回來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只知道他還活著，經常會往這裡寫信。通過信的字跡，加上我『鷹眼』的仔細檢查，可以斷定是屬於他的筆跡。但，信雖然差不過一個月左右能送來一次，但信的內容卻很奇怪。」
說到這，克萊夫又給自己灌了一大瓶酒。
很快，一瓶酒就已經見底。
他又重新打開另一瓶酒，貪婪的喝了一大口，嘆道，「算了，不說這個，這件事也和接下來的事沒關係。」
克萊夫重新把話題搬回到正軌，「關於『新時代』，你有很多話想問，對吧？」
亞瑟點點頭。
「目前他們那裡，確實值得我和你好好講一下，和『黑烏賊』那群廢物不同，『新時代』里的混蛋們，可以這樣說，」克萊夫頓了頓，評價道，「他們的水平，只比我們稍微弱了一點。」
到克萊夫這麼評價「新時代」，亞瑟微微一怔。
就克萊夫的性格而言，他這麼說，已經是相當高的評價了。
「關於『新時代』具體的一些事，查爾斯也問過我，只是以他的性子，不適合知道太多東西，就沒有和他細說，不過亞瑟你不同，既然凱文.拉斐爾主動找到了你，那就必須要和你說一下關於他們的事了。」
亞瑟正色。
「先和你說一下我了解的。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找你是為了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他們工會裡的人，大都是像你遇見的凱文那樣，自高自大且目中無人的混賬。」
亞瑟靜靜聽著。
「你父親那件事——他們預見了他的死亡，但卻只是非常籠統的和你提了一句，其根本原因是因為，他們覺得他們這種行為是在『施捨』你，」克萊夫語氣平靜道，「對，你沒有聽錯，就是『施捨』。因為一些事，他們想找到你，不過他們自覺以他們的身份，不拿出點『好處』，直接通過『硬』手段找你，未免有些不合乎他們身份，於是就有了你父親的這件事。是的，在他們眼裡，這是你該享有的『報酬』。」
「先前轉移話題，也是考慮到菲爾普斯的性格才不得以那麼做，」克萊夫苦笑道，「若是讓他知道，凱文和『新時代』是那種貨色，肯定回頭就要去找『新時代』算賬。畢竟，凱文的做法，和殺人可幾乎沒有區別。」
克萊夫說到這，面色已然變的鐵青，但他最終還是穩定住自己情緒，望向亞瑟。
施捨。
亞瑟閉上眼。
回憶著與凱文見面的種種。
的確，那算是種施捨。
亞瑟不禁咬了咬牙，一股怒火陡然升起。
即便他和霍奇.弗格森並沒有十分親密的感情，但想到他居然成了「新時代」計劃里的犧牲品，亞瑟一時完全無法冷靜下來。
他感覺自己被耍了。
新時代。
亞瑟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深吸一口氣，問道，「他們這個工會，平常很喜歡做這種事嗎？」
克萊夫望了一會亞瑟，以他多年來識人的經驗，可以感受到此刻亞瑟懷有多麼大的怒火，不由口氣柔和了些，「或許吧。畢竟，他們這個工會成立的初衷，就是為了改變整個世界。」
「聽起來他們的志向不小。但就憑他們的所作所為，我更願意相信，他們是一群畜生。不，恐怕連畜生都不如。」
亞瑟冷哼了一聲，心中越發厭惡「新時代」這個工會，在他心裡，這個工會簡直比參與殺害霍奇的「黑烏賊」還要更加可惡。
虛偽的道貌盎然之輩！
那時在麥克房間里，迫於局勢緊張，亞瑟沒有思考太多，但現在回到「小花園」內，經過克萊夫一番描述，在加上一番思考，亞瑟不由越想越氣。
這群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混賬！
亞瑟雙拳緊握，重重的捶了下膝蓋。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這還是亞瑟第一次這麼生氣。
「……全部不敢說，但裡面至少九成以上，都是這種人，」克萊夫觀察著亞瑟的表情，「他們自以為站在整個世界的最高巔，是救世主。可他們不知道，在別人眼中，他們其實是一群蝗蟲，是應該被消滅的害蟲！」
「而我們『屠龍者』是與『新時代』完全對立的一個工會，」克萊夫爽朗笑道，「會長成立這個工會的初衷，就是因為他實在看不慣『新時代』那群害蟲令人感到惡臭的態度。當然，還有更重要的——守護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