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好久不見
桑托斯其實並不知道和亞瑟分別之後，事情進展到何種地步了，故而只能幹著急。這不，因遲遲得不到消息，桑托斯實在忍不住，這才臨時起了下樓散心的念頭。
溜達了片刻，焦躁的心情沒有得到緩解，反而讓桑托斯有點累了。他不擅長運動，稍微走幾步路就會覺得累。
於是，他就打算回家。
桑托斯原本是這樣想的，回家之後，先讓蘇珊為自己做點吃的，過後在聯繫一下「黑烏賊」，問問情況。
雖然那時，他原本和「黑烏賊」談的是，互不過問進程及細節，只論結果來分紅。
但，桑托斯實在忍不住了。
他隱隱覺得，事情可能會糟。
而事實也正如他想的那樣。
目視著菲爾普斯，桑托斯一下以為自己看錯了人。
正不知該如何開口時，亞瑟突然冒出他的視野。
「嗨，好久不見，桑托斯。」
亞瑟揮揮手，露出一道人畜無害的微笑。
桑托斯面色大變。
毒計是他想出的，可實施卻主要是「黑烏賊」進行操辦。換言之，桑托斯只適合「紙上談兵」，真要遇了事兒，實際上他比誰都慌。
桑托斯從未料到過計劃會失敗，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當前局勢，下意識覺得自己已經完蛋了。
「麥克.史密斯現在就在牢里，他把什麼事都說了，」菲爾普斯不是一個喜歡廢話的人，直入主題道。
他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不想在桑托斯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不然，要是引起轟動，讓其餘從犯警惕，從而逃走就前功盡棄了。
「不，不要……」
桑托斯也跪了。
他只是個普通人，雖然有點小聰明，但不代表他有和菲爾普斯正面對峙的勇氣。
此刻，他和蘇珊想的是一回事。
全完了。
菲爾普斯挑了挑眉，顯然沒料到桑托斯這麼快就原形畢露。
不過能為他省去不少時間，菲爾普斯還是相當欣慰的。他立刻命人為桑托斯帶上手銬，並把他領進屋內。
進了屋，桑托斯看到蘇珊也被拷住了，不由瞳孔微微一縮，似乎是想到什麼似的，惡毒瞪了蘇珊一眼。
蘇珊害怕的身子一縮。
菲爾普斯問道，「據我所知，亞瑟家裡一共有三名傭人，一個是蘇珊大嬸你，還有另外兩名是五十多歲的男性，他們是否知情未報？」
蘇珊老實回答道：「他們不知道。計劃是我和桑托斯策劃的，其餘兩名傭人並沒有參與。」
事實也確實如此，本著知道計劃的人越少越好出發，他們謀划計劃時，是避開了這兩個和計劃無關的人的。
菲爾普斯持懷疑態度，並未馬上相信，不過也沒有立即質疑，默默拿出筆記本上面寫下一行字，隨後問道，「很好。那麼，除了你們兩個和溫頓夫妻之外，其餘還有沒有參與這件事的了？」
蘇珊十分害怕桑托斯，雖然菲爾普斯問的是她，但她還是先看了一眼桑托斯，看他翻著白眼，一副自暴自棄的模樣，這才老實回答道，「沒有了。」
「沒有？」
菲爾普斯皺眉道，「沒有？溫頓夫妻那邊，可是把他們參與其中做的事的全部細節，還有涉案人員，細節全都報備給我們了。」
「什麼！」聽聞這句，裝死裝了半天的桑托斯突然一拍地，「騰」的站起身，「不！這根本不可能，我不相信！」
「為何不可能？」菲爾普斯反問道。
桑托斯沒有回應，他現在臉色慘白，充滿了絕望和憤怒——當然，憤怒佔得比重雖高，可他卻怎麼也不敢發作，畢竟，這裡到處都是警員，說不定還有槍，輕易泄憤絕不會有好下場。
當然，肚子里的氣桑托斯也不會白白受著，他乾脆把所有的怒火全都傾注給了亞瑟，一雙眼睛怒視著他。
亞瑟卻不以為意，明知故問道，「怎麼，我看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莫非生病了？」
「你！你……你這混賬……少得意了！」桑托斯忍不住氣急敗壞罵道，「就算你繼承了父親的產業又如何，憑你的能力，用不了幾天，廠子用不了多久就離倒閉不遠了！」
桑托斯現在的心情真是差到了極點，他完全沒想到失敗會降臨到自己頭上，更不敢想象自己當眾被施以絞刑時的畫面。
早知道寧願多花點錢，也不該委託「黑烏賊」這種三流的小公會，現在可好，麥克、溫頓他們都已經招了，這事已經徹底沒有希望了……桑托斯絕望的把一切過錯全都怪到別人頭上，他認為這樣可以讓他好受一些。
和亞瑟爭吵，則是他現在唯一能做到的正面的反抗。
然，縱然桑托斯這話說得如此難聽，亞瑟卻依舊不為所動，站在原處慢悠悠的回了一句，「所以這就是你殺害我父親的借口？看來當時不如讓你凍死在街上，這樣總好過養虎為患……不，像你這樣的人，稱你為畜生都算是抬舉你了。」
亞瑟不想和桑托斯廢話太多，他不認為像桑托斯這種人，能聽得進去什麼大道理，剛才那番話，就已經夠了。說的多了，不但是和自己過不去，也恰巧中了桑托斯下懷。
「混……混賬……」
聽到亞瑟居然罵自己連畜生都不如，桑托斯頓時完全失去理智，對亞瑟破口大罵起來。
「……看來以你現在的精神狀態，不適合和我們溝通。」菲爾普斯冷冷直視著桑托斯，「把他帶下去吧。我們的時間，沒必要浪費在這種人身上。」
「是！」
一位年輕的警員得令，立即押送桑托斯下樓，準備把他關到專門關押犯人的馬車裡。
菲爾普斯不去看桑托斯的醜態，轉而望著蘇珊，直覺告訴他，這位傭人身上一定還潛藏著其他秘密，如果給他時間詢問，肯定也能問出什麼東西來。
「或許她的情況和傑克遜類似……」
想著，菲爾普斯問道：「我們得到了一些線索，不過總的來說，線索自然是越多越好，你確定沒有什麼要補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