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阪泉之戰
大地瀰漫著濃郁的肅殺之氣,這股肅殺之氣,就連高居下都的伏羲等神,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嗖嗖涼意。
「哥哥,我們快去阻止他們。」女媧當下大急。兄弟二人竟刀劍相向,這怎麼可以,一旦開戰,不知要死多少生靈。
伏羲強拉住女媧,淡然言道:「幫誰,不幫誰,這是一個問題。」是啊,要想阻止炎帝與黃帝之間的大戰,必定要偏幫一方,因為炎帝與黃帝之間的矛盾,已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但幫誰呢?都是自己的孫兒,幫誰都不好啊。
「兒孫自有兒孫福,隨他們去吧。」伏羲長嘆一聲,他何曾忍心見到本相互扶持的兩兄弟,到如今這地步,但真的是無可奈何啊。
說句難聽的,誰還認識他這上兩代的神,也不過有點滴威望罷了,而炎帝與黃帝如今是翅膀硬了,不僅有誓死追隨的部下,而且在華夏的威望遠勝自己。所以他不能一句話便阻止戰爭,而下都的眾神若是參戰,戰況會更加慘烈,死的生靈會更加多。
阪泉位於逐鹿山之北,乃是一個河谷,面積不過八平方公里,如今炎帝與黃帝的大軍便在小河兩岸對峙著。兩方戰旗迎風飄揚,真乃威武之軍,虎狼之師。
「黃帝,我問你,女娃她們是不是你害的?」炎帝仍對黃帝不死心,希望黃帝沒有暗害自己的侄女。
「暗害?哈哈哈,她們沒在你身邊,就叫暗害?我那是成全她們。」黃帝大笑著說道,到了現在還問這個幼稚的問題,有何意義?
「好,好你個黃帝,妄如此信任你,你卻這般對我,真真是混賬。」炎帝得到黃帝的回答,當真怒不可遏。成全,何來成全?兩死二離去,這若是成全,何種作為不是成全?
「多說無益,來戰吧。」黃帝方言道,他壓根就不將炎帝放在眼中。炎帝這些年來一直忙於處理政事,手底下儘是些許久未上陣的老將,而黃帝則四處征戰,手下可謂人才濟濟,戰將無數,兩方根本沒有可比性。
「殺!」兩方同時衝鋒,一時間殺聲四起,熱血揮灑,無論地上還是天上,都變成了血腥的戰場,隨處可見死亡的陰霾。
「左翼衝殺!後方輔助!」「沖沖沖!」「右翼,給我上,上!」兩方戰紅了眼,嘶吼著下達一道道命令。
看到如今的戰況,黃帝微微一笑,果如自己所料,炎帝之軍許久未上戰場,單單配合上就不夠默契,也僅祝融手下兵將戰鬥力較強,其他的完全不是自己對手。
「撤!撤!」炎帝見勢不妙,當即命令大軍回撤,若在這般下去,他的軍隊定將被黃帝的雲師盡數吞下,到時候他可就成了光桿司令。
炎帝大軍一聽撤,欣喜無比,趕忙回撤。畢竟他們作為參戰者,能清晰地感受到己方大軍的戰鬥力,比不過黃帝的雲師,為了小命,哪有不快逃的道理。
「哦哦哦!」一戰得勝,雲師歡呼不已,呼喊聲可謂排山倒海,震天動地。
「族長,我們不追嗎?」天老問道,眼下形式一片大好,若是追擊,定能全殲炎帝大軍。
黃帝笑著搖搖頭道:「不,我倒要看看,我這位哥哥還有什麼手段。這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對手,我自然要玩的盡興。」黃帝一臉的戲謔。作為戰爭狂神,他很享受戰爭,尤其是這場與哥哥之間的戰爭。
「雲師聽令,原地紮營,明日再戰。」
此夜黑雲遮月,北風呼嘯,夜間巡邏的兵士皆懶散地蹲在避風之處閑談,在他們看來,勝利中將屬於自己,沒必要那麼認真。
先是一點,再是一片,最後是四面的火光衝天,濃煙滾滾,在北風的幫助下,以極快地速度向著中心雲師的營地燒來,所過之處,莫不化為一片焦土,它那「嘎嘎嘎」的燃燒聲,儼然成了奪魂之音。
大火自然不是無端燃起,而是炎帝趁著夜黑風高,命人潛入雲師營地燃起大火,好扳回白日的敗局,若是不然,明日再戰,必輸無疑。
「啊!」來不及反應的兵士,盡皆被大火吞噬,不大一會功夫就被燒成焦炭,一時間,營地亂成一團,慘叫連連。
「終於來了。」黃帝微微一笑,顯然知道今夜炎帝會來襲營,他之所以不提前告訴眾位兵士,不過是防止消息走漏,炎帝畏懼,今夜不來罷了。至於那些身死的兵士,就權當是為這即將到來的勝利,做出微薄的貢獻吧,誰叫他們不提高警惕,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轟轟轟!」雷聲響起,暴雨也隨之降下,再是兇猛的大火也在雷雨之下,一點一點地熄滅。黃帝擁有雷電神通,降下雷雨再簡單不過。
恰在此時,炎帝拔劍命令「殺!」他要趁著雲師陣腳未穩之時發動襲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取得勝利。
「黃帝,受死吧!」炎帝叫囂著,衝殺上去,欲要取黃帝性命。
「哥哥,你真是太天真了。」黃帝話音剛落,那節節敗退的雲師中,忽然衝出無數野獸,諸如豹子、老虎、狼之類的獸中之霸,向著炎帝大軍發起反攻。
黃帝不是收服上千鬼神,而是上萬,祝融得到的消息並不確鑿。這些鬼神,伏羲哪裡會不稍加利用,早在之前就將他們手下混編進雲師,並且讓他們變成普通兵士的模樣,若非如此,炎帝哪敢有膽子一戰,那樣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啊!啊!」炎帝大軍慘叫連連,他們怎會料到,本潰不成軍的雲師兵將,竟會變成兇猛惡獸,一時間反應不及,難以招架,被野獸吞下的不在少數,勝負瞬間扭轉,炎帝大軍大勢已去,阪泉兵敗。
「不!」見滿地屍首,炎帝異常憤怒,沒想到自己的計策盡數被黃帝看穿,而且還被之反加利用,大軍更是死亡慘重,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殺了你!」炎帝一劍向著黃帝斬下,他已然抱有死志,今日就算死,也要拉著黃帝陪葬。
「鏗!」兩劍相擊,震的炎帝手發麻。黃帝看著發狂地炎帝,搖搖頭,嘆道:「大哥,你已經廢了,不可能是我的對手。」黃帝所說的廢,是常年不握劍,沒多少戰鬥力的意思。
炎帝沒說話,只是揮劍以做回答,且一劍比一劍狠,一劍比一劍有快,看向黃帝的雙眼已然血紅,面容更是前所未有的猙獰。
「叮」一聲,炎帝手中的劍被擊飛,「噗」的插在地上,而此時的炎帝也將近力竭,跪倒在地,無力地喘息著。
黃帝以勝利者的姿態看著炎帝,全然沒了與炎帝的半分親情。
「來吧,殺了我吧。」炎帝平淡地說道,對死亡竟沒有半分懼怕。
「不,我不會殺你,畢竟你救過我一命,我今天就還給你。」黃帝所說的被炎帝救一命,自然是討伐河伯那次,若非炎帝黃帝早被河伯吞入腹中,消化成米田共。
當然,黃帝饒炎帝一命,除了還一命之外,還不想擔負起殺兄的罪名,畢竟人言可畏,以後他要成為族長,不能有這麼大個污點,不然何以統率萬民?
「好,自今日起,你黃帝便是華夏唯一的族長。而世間也不再有炎帝,只有神農。」神農在等待死亡的那一刻,他忽然想通了。
今日的戰敗,說白了是因為自己不適合當族長,身為族長,怎麼能沒有防患於未然的意識。而且發起戰爭的緣由,乃因黃帝暗害自己女兒,可以說是為了一己之私,這是嚴重的失職。
「神農,好個神農。」黃帝笑著帶軍凱旋,而神農則與祝融一起,帶著殘部去了南方。神農決心研究醫藥,治療世間萬般病痛,以贖己罪。
卷末總結:初衷。人往往在做一件事的時候,做著做著,便忘記了自己初衷,雖然可能會得到成功,但卻是失去了一些東西,黃帝便失去了親人。堅持到底,難,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