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識

離開吵雜的門店，天邪帶著兩人在武魂城逛了起來，他沒有讓兩人直接回去，誰曉得，那個店老闆會不會惡膽邊生。

逛了許久，天邪帶著兩人在一家湯包店坐了下來，此時沉默許久的男孩介紹道：「你好，我叫邪月，她是我妹妹胡列娜！」

「噗！」剛剛進口白開直接噴向男孩的妹妹，頓時淋了她一身，看到怒目而視的邪月，天邪立馬站了起來，到處找紙巾擦拭起來，「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邪月嘆了一口氣，門店處那種侮辱他都忍了下來，沒必要將這無心之失，記掛在懷。

可邪月沒有追究，但不代表作為受害者的胡列娜沒有意見，兇狠的瞪了天邪一眼，拍開對方的手掌，氣呼呼的說道：「你是有意的。」

「呃！」天邪瞬間僵住，尤其是看到那對摩擦起來的小虎牙，頓時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女孩沒有看起來那麼可愛了。

「算了，胡列娜！」邪月安撫的拍了拍自己的妹妹，胡列娜適時的發出一聲鼻音，卻是沒有再說什麼。

「對了，還未知，這位朋友你叫什麼？」邪月禮貌的問道。

「我叫玉天邪，現在在武魂城外的孤兒營中修鍊，未來有機會的話，可能還會再見。」說著天邪站了起來。

此時天色漸漸偏晚，在囑咐兩兄妹注意注意安全之後，天邪將平時藏起來的私房錢扣出來，方才將這一頓十個銀給付上。

至此，他再次身無分文的走出武魂城。

一旁的邪月嘴裡叨念著孤兒營三個字，卻是考慮若是這個不達標之後，天邪所謂的孤兒營，可能就是兩人最後的落腳地。

轟轟烈烈的一周一次運輸在這個安靜的夜晚開始了，白天有十營砍伐，晚上由其他營地負責運輸，相對來說還是分工明確。

但當天邪回到十營一班之時，卻是顯得特別的安靜，但當他打開自己的房門之時，呼啦啦的一大群人圍了過來，無數火把將他的住所圍的水泄不通。

「你們！」天邪一愣，當看到熟悉的面容之後，便送了一口氣來，虛聲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沒有回答，依舊圍著天邪，直到教習走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天邪，說道：「你跟我們來！」

一般寬闊的場地之上，隨著火把的緩緩靠近，映照著地面之上，躺著六具屍體。

「那是，」天邪皺著眉頭，這六人都是一班的學員，而且都是實力排名低下的存在，而今躺在這裡，其脖子上的淤青，和殘破的衣物，無不證明是遭到了襲擊。

「人都到齊了，那麼我就開始審查了，」教習站在場地中間，目光掠過眾人，最後鎖定在天邪的身上，「首先，玉天邪，你下午去了哪裡？」

「上午我完成了任務，提交申請之後便去了武魂城，老店包子鋪，和渾圓湯包館可以作證，我剛剛方才回來。」天邪毫無懼意的說道。

「我明天回去查證。」教習點了點頭，但還未等他說出下一個的時候，頓時有人跳了出來。

只見其指著天邪說道：「教習，玉天邪他胡說，我明明看到了羅什是死在了他的手下，而後倉皇跑到武魂城區躲避嫌疑，到現在才回來不過是體前打好了掩飾而已。」

「對的，我也看到了，方程也是，玉天邪下手及其殘忍，方程死的好慘，」

「我也看到了、、、、、」

、、、、、、、

「夠了！趙進，封五，你們幾個先給我去禁閉室去！」

教習眼中帶著前所未有的狠厲，嚇得五人量忙跑向禁閉室。

緩緩的閉上雙眼，睜開之後他方才恢復清明，「現在我要的不是你們的指證，我要的是你們擺脫嫌疑的依據。」

「是！」眾人大氣不敢出，他們的目光鎖定在周圍同伴的臉上，想要從中查出什麼，然而無所得。

「下一個！」

、、、、、、、、

十營一班的教習姓程，雖然只是普通魂師，但將近三十歲的年齡能夠達到二十九級的魂力，也是難能可貴的，因為他和大家一樣，出生孤兒營。

正是相同的出生，程教習知道孤兒營中常年都會發生什麼，打架欺辱，手段多不勝數，為了防止事情往自己不好的方便發展，一經發現，便是重罰。

他幾經避免之下，死亡事件卻還是發生了，按理說這種事情在孤兒營雖不時常發生，但也不驚奇，可是教習並不打算就此讓兇手放行。

至少在他帶任的這段時間，並不允許這種無腦的事情發生。

一個個盤問，程教習不斷的觀察著眾人的表情，抱愧那五人在內，但眾人之中雖然有稍微顯出恐懼的，並沒有一個像是真正的兇手之人，就在此時天邪站了出來。

他先是將幾名死亡的學員全身抹了個遍，看著眾人一陣惡寒，而後對著程教習說道：「教習，我建議搜身，剛剛我查過了，這個幾個人身上的錢財都沒有了，凡是身上超過四十枚錢幣的都有懷疑。」

「什麼！」玉天邪話出瞬間，頓時有人臉上驟變，他們隨即喝道：「我們的錢都是上周沒有花完的，玉天邪的提議有失公正，教習我們應該重新定義。」

「少廢話，都給我過來，不要有小動作，否則當兇手處理。」

程教習的話如一盆冷水澆在眾人身上，但就在此時人群一整騷亂，卻是一位學員扔出自己手中的火把向外跑去。

「別讓兜五跑了，兇手一定是他，」人群中一人高呼，卻是當即舉著火把直徑向外追去。

看到這裡，程教習面上露出冷酷的笑意，他並沒有阻止，而是對著站的近的幾人招手，讓他們過來接受檢查。

程教習的不作為，讓同樣站在人群中有其他想法的學員，看著已經開跑的兩人，身形一轉，也直接跟著追了出去。

「教習我怕阿卡斯一個人拿不下，我去幫忙。」

「我去，」

「我也去！」

一連三聲，又是三人跑了出去。檢查的程教習並沒有給出回應，而是一個又一個的檢查著剩餘的人，他沒有貪墨眾人錢財的意思，凡是檢查銀幣低於四十枚的，全部歸還。

當所有人檢查完畢之後，那跑出去的五人方才回來，兜五被壓在中間，另外四人擒拿著他。

「回來了！」程教習輕笑著問道，彷彿不曾在意對面幾人的違規行為。

「嗯！」四人像是做了了不起的事情一般，點頭回應著，而他們對面的程教習卻在此時露出了森寒的笑意，「可知，我檢查前說過什麼？」

「這，」四人包括被壓住的兜五，背後具是一寒，「教習，教習饒了我，」

「唰！」

一道寒光在黑夜裡閃過，那是一枚匕首樣的武魂，但此時程教習對面的五人，雙眼全數失了神采，像是被切斷了上蒼的提繩一般。

下一刻，在程教習收起武魂之後，五人身上齊齊出現了一道刃口，鮮血噴洒而出，同時倒落地面。

「這是十營的規則，要麼離開，要麼遵守，我不管你們鬧出怎樣的幺蛾子，但是不允許對其他學員出手，否則雷霆重罰。」程教習嚴厲的目光掃過眾人，對視者無不低頭，「知道了吧！」

「知道了！」內心一顫，眾人回聲。

「休息吧！天邪帶人將幾人收埋，明天上午你可以不用出任務。」程教習吩咐道。

「好的！」天邪點了點頭，只是當他將目光望向眾人之時，全數錯開，做鳥獸散。無奈的望著程教習，被一句自己看著辦打發了。

搖了搖頭，他撿起一道繩索將眾人綁起來，而後緩緩的向著遠處的亂荒地走去，武魂殿城外孤兒營的規則，他比誰都透徹，包括山腳下的葬生之地。

行進間，一道道碰撞的聲音疊起，黑暗中不覺有些驚悚起來，而天邪卻像是無事人一般，默默的前行，此時他的腳下一道道黑線密布而來。

死亡過後，會有一道道生命被毀滅的痕迹，趨時生之能量將被轉化成一種負面能量，最後被導入天地，而後消散。

但此時，已經死亡的十一人體內，一道道毀滅過後的能量卻被天邪吸引，最後納入身體之中。

當然並非只有死亡的能量，包括那些人體內的魂力，此時也緩緩匯聚同時鑽入雨天些的腳下。

就在此時，玉天邪的腳下一道無光無影，透明晶瑩的無形魂環升起、落下，那是天邪覺醒之後便附帶的魂環，零環。

當初，他便憑著這道無形的魂環方才斬盡御風一族，不然僅憑二級魂力，他剛進門估計便踏入死亡之中。

無形魂環不斷吸納著十一人體內的力量，不過他們身體之中蘊含的魂力本就稀少，天邪尚未走到目的地之前，便已經全數吸納。

對著幾人，天邪雙手合十禱告著，又念了幾篇超度的經文，方才給挖了深坑給埋了進去。

當一切做好，天邪從荒地迴轉之時，天色再次沉暗了許多，估計已入後半夜裡。

然而，在天邪臨近十營之時，他忽然停下了腳步，他將視野望向一道黑暗之處，喝道：「誰在那！」

「鬼！」陰測測的聲音，帶著漏風般的吹拂，一道虛影在黑暗中不斷放大。

突然，勁風吹拂，一道尖銳的聲音在黑夜中驟然響起。

「軍弩！」黑暗中天邪迅速將武魂釋放，但辨認來物的瞬間，格擋卻也來不及，就在此時，天邪身後羅喉虛影突然出現，而在虛影手掌更是握著九道鎖鏈鎖住的封閉石環。

危險一刻，腳下的透明魂環直接撞擊在了從下往上的第四道石環之中，頓時一道暗金色的面具出現身前。

「叮！」

只有一寸的距離，超過一米的弩箭停在天邪的眉心。

「呼！」輕聲出氣，天邪背後一陣發麻，那種快要炸開的感覺，直接刺的他背脊顫慄不止。

「哦！擋住了！」陰測測的聲音發出輕嘆，像是對一擊未中包含了些許失望。

「何人在那！」就在這時使用，被弩箭聲音驚醒的十營守衛塔上發出了呼喝聲，幾道身影直接飛奔出來，快速的向著天邪這邊趕來。

「好運的小子，我們下次再會。」那道聲音好似放棄了一般，但就在這時又是一道尖銳。

「鐺！」

又是一根弩箭襲來，再次撞擊在法袍之上，擦出一絲火花，同時暗影傳來一聲氣急敗壞的吼叫，方才隱入黑暗之中。

原地，直到腦海中被監視的感覺緩緩離去，天邪方才將零環取下，其中他所積蓄的能量，承受兩擊之後已經不足三分之一。

對此他沒有抱怨，反而覺得慶幸能保住性命，這比任何東西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