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哪裡來的自信
聽說要背著一個男子下山，董本滿有些糾結，若換成一個貌美的姑娘，董本滿立馬答應，哪怕到現在只背過董本順一個女子，那是兄妹算是心甘情願的。如今換成一個男子，還真有些不適應，自己的身板如此弱小，背一個還弱小的應該不費力氣。
「沒問題。」一口答應了，董本滿非常願意，「思量一番你說得很對，咱們倆想要下山就得互幫互助，眼看著糧食就要吃乾淨了，這雪還沒有停下的意思，路途難走了些，惡狼定也還在周圍徘徊，虎視眈眈。」
「是啊，想清楚便好。」范松微笑，對這件事情是志在必得。
董本滿一個肉體凡胎，經不住狼妖的襲擊，當時若不是狼妖肚子不餓想玩玩，董本滿已經是那坨臭臭了。自己屈尊降貴保護一個凡人，他應該感恩戴德。只是范松有一點想不清楚，董本滿經常在山上打獵，居然只有昨日碰上了狼妖。
「時辰不早了，快些。」范松可不想同狼妖有打鬥，太費力氣，「天黑之前必須下山，狼妖的眼睛在夜裡最是亮。」
「趕緊走。」董本滿立馬來了精神，嘿嘿一笑蹲在地上，握緊一旁還未燒乾凈的棍子，「留著傍身。」
背好劍的范松胳膊一搭，趴在董本滿的背上打著哈欠，「快些，狼妖來了。」
「得咧！」董本滿腳下生風，由木棍撐著下山，不時聽到狼的吼叫，緊繃著身子大氣也不敢出。
感到背著的人渾身不自在，范松無奈搖頭，人怕獸類，可每年人吃下的獸類，才是不計其數。
山洞旁內，仰頭的狼大聲嘶吼，看著眼前的人影眼底閃過憤恨。
下了山，董本滿看到了人群，長舒一口氣感到幸福，忘了背上的人看到茶館直直坐下，吃了一壺茶后滿足的抬頭，發現所有的人都在看著自己，特別是頭上的一雙眼睛，隨時能要了命。
「松哥，剛才太渴了。」董本滿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松哥定然也渴了，小二上壺茶，在來兩盤點心。」
坐在椅子上的范松打量著周圍的風景，發現山下的風景很美，山下的人更是有趣，本是肉體凡胎卻有些靈動的眼睛，比山上那些個只知道練劍比試的人更加有趣。
一襲白色襖子的女子進了茶攤，頭上戴著白色的梨花步搖，薄唇微揚眼神帶怯，由白色的斗笠遮著。身邊的丫頭拉開長凳用帕子擦乾淨上面的灰層，請白衣姑娘緩緩落座，身後的兩個家丁很壯實，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讓看戲的人紛紛回頭吃碗里的茶，不敢造次。
「掌柜，來壺茶。」丫頭先開了口，看到一旁的董本滿衣著不凡就是對面坐著的范松也是一表人才，故而往後站了站。
如此大的陣仗董本滿一猜就是哪兒家的貴小姐去城廟上香，帶著的家丁都是有些拳腳功夫的。像這樣的大家小姐還是遠離的好，就是看一眼都會被安上輕薄的罪名。
到是范松對這些個虛禮不是清楚，想著帶斗笠的女子定然是不凡的，論修鍊之事更是有好的筋骨。只是一身的喪氣難成大事，怕會誤入歧途。
「公子，可是有事？」戴斗笠的女子說話了，聲音煞是好聽。
「無事，見姑娘帶這麼多人出行，有些驚訝罷了。」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讓范松心中很不自在，可話說回來若不如此怕是會被沾上桃花。師傅口中的劫隨時會發生，還是息事寧人的好。
「老闆，來盤綠豆糕，二兩清酒。」一身紅衣的女子一甩衣裙坐在長凳上，黑色的發好好盤著捶在腰間，由一隻蜻蜓釵固定著髮髻，紅色水滴狀耳墜在風中來回擺動，轉動的眸子帶著不屑，掃視著茶攤所有的人。特別是穿著白衣的姑娘，和好不避諱的范松。
這個眼神對於范松有些陌生，帶著絲絲的熟悉。那樣不羈的眼神是范松初上經山時的模樣，眼底滿滿的傲氣，一身的高傲一身的正氣，對所有的不滿都有些濟世憤俗的衝動。如今啊磨鍊多了歷練久了，范松更習慣看那些人情冷暖。
這麼想著范松的眼睛一直停留在那抹紅衣上，結果就看到一個紅色的鞭子在桌子上留下一道痕迹。
「這位姑娘，我們從未相識，你怎麼能打人呢？」董本滿正吃著茶水賞著美景，就感到一陣冷風吹來，抬頭就看到一身紅衣的姑娘插著腰，特別是腰上的那條鞭子。
「在看我挖了你的眼睛。」紅衣女子直指董本滿的眼睛，警告的意味很明顯，「本姑娘最討厭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傢伙，臉上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實際上都是色鬼，沒一個好東西。」
「你誰啊，憑什麼這麼說，這是第一次見面，第一次啊大姐。」董本滿強調著，不要以貌取人，「雖然我是長的好看了些貌若潘安，但也不能罵人。」
聽著自誇的話范松笑了，吹了吹熱茶靜看熱鬧。
「你長得好看？怕是沒照過鏡子吧！」女子沒見過這麼自戀的人，直接揪董本滿的耳朵，「記住了，姐喚宮麟。」
「宮麟？」董本滿聽著耳熟，打掉耳朵上的手，「你再拽我耳朵，我就不客氣了。」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個不客氣。」宮麟坐下吃茶，眼神瞥向看戲的范松，「還有你，不要以為你受傷了，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看漂亮姑娘。」
董本滿一聽范松受傷了，立馬跑到身後取出葯灑在三道紅色的血印上，小聲嘀咕著，「難道是狼妖留下的？」
突然被點名的范松冷笑，「姑娘為何認為我在看你，哪裡來的自信。」
「這裡地處城廟與京城的茶攤，來吃茶的人多是男子，女子少之又少，就是有也是跟著丈夫要麼家人出門。再不濟，也會帶幾個家丁出門。而今日本姑娘一人出門坐在茶攤處，你或許會覺著奇怪，又或許真如我所說的色鬼。但不管是哪兒一種，你既然看了，就得付出代價。」宮麟揚起嘴角，一副很有道理的模樣，「宮家有規矩，對受了狼妖之傷的人，可以往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