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沒救了
「那還要謝謝姑娘了。」范松繼而轉身看向遠方,眼前的張牙舞爪手裡的鞭子決不是吃素的,如今受著傷還是息事寧人的好,得罪狐族可沒什麼好果子吃,尤其是那一身的狐狸味兒,太嗆鼻子。於是道:「剛才是冒犯了,但決不是色鬼。若你非要抓著不放,我也沒辦法。」
被嫌棄了的宮麟頓感沒面子,又礙著家規不能發作,只能把氣轉向還在為范松包紮傷口的董本滿。
「就你,剛才說要不客氣來著。」宮麟鎮定吃茶,吐出嘴裡的茶葉。
就當沒聽見的董本滿繼續包紮,「松哥,咱們該走了,爹娘該著急了。」
「走吧,要下雪了。」喝乾凈最後的茶,范松一拳一拐出了茶攤,「回去得吃碗熱粥。」
「別說一碗熱粥,就是一盆都行。」董本滿背上范松,朝著城中走。
宮麟看著人走了拍了拍手裡的藥粉,「爹是不是有病,讓我給他送葯,我看他好的很,哪兒像深重狼妖之毒的人。」宮麟撇嘴,「這個姓范的不簡單,不如跟上去瞧瞧。藥丸是給了,但也要救人救到底。」
好奇心很重的宮麟悄悄跟著前面的相互依靠的兩位男子,舉起酒壺往嘴裡灌。
「雀兒,去查那位被狼妖抓傷之人。」風吹開白色的斗笠,露出絕世容顏,「那位公子傷得很重,即便有宮家的靈藥,也難以痊癒。」
「卿主,此地的事情我們不宜插手,還是快些回宮的好。」雀兒不想理會凡人之事,修仙已經很累了,「宮主說了,您婚事在急,今日出城焚香已是網開一面。」
「網開一面?」斗笠下的女子冷哼,什麼網開一面祭拜娘親,還不是想告訴天下之人他白襄汾的寬厚,「爹爹說讓我看看經山的雪,站在它的腳下,即便是大風大雪,感受到的依然是溫暖。
我白卿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出宮,確實感受到了爹爹口中的溫暖。」
「卿主,您交代的事情奴一定查到,但回宮的時辰不多了。」主子交代的事情自然要完成,只是久居深宮的白卿好不容易出門,對城外的熱鬧很嚮往。雀兒也不好多嘴,身為長公主的白卿從來沒有自由,更不能任意撒嬌遊玩,性子都憋壞了。
「回吧,給祖母帶的禮收好了。」上了馬車的白卿解開斗笠,從帘子被風吹開的縫隙里看著遠方,滿滿的好奇、懷念。
從出生便依著長公主的身份活著,努力做好所有人眼裡的公主,規矩的榜樣。第一次出宮確實嚮往了些,對所有的事物都很新奇,若不是即將嫁人,她寧願在城廟住些時日,讓經山的大雪吹在窗前,感受太陽照向雪時散發的光芒。
馬車悠悠進了城,經山不在大雪也停了,一隻麻雀飛出了帘子,飛向了遠方。
京城的大字刻在城牆之上,董本滿笑了,帶著苦澀,「爹娘,兒子回來了,兒子終於回來了。」死裡逃生的感覺真好,董本滿巴不得飛回去直接躺在床上睡覺,「松哥,馬上到了,你在堅持堅持,我們家裡有好多丹藥,定能治好你的傷。」
「別墨跡,快走。」額頭掛滿汗珠的范松眼神恍惚,「狼妖還真下死手。」
「松哥,你什麼時候被抓傷的,我一點感覺都沒有。」董本滿也是愧疚,這傷本來是他背上的,如今被他人扛下了,心中還有些不自在,「不過你放心,我爹定能救你的。」
「臭小子,莫說大話。」范松長舒一口氣,取出腳踝的葯塞進嘴裡,「這個宮麟,送葯還非要塞進腳踝里。」隨即暈倒了。
背上的人沒了動靜,董本滿立馬慌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已到了大門外。
「來人啊,救命啊。」董本滿腳下虛浮,直直被門檻絆倒摔在地上,背上的重量瞬間感到加重,「來人啊,要出人命了,背上的這個人怎麼這麼重。」
管家牛伯聽到聲響,扣著鼻子慌忙走來,「這個人好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牛伯的眼神注視著昏迷的人,還拉起了眼皮看,還是沒想起來。
被忽視的董本滿儘是委屈,默默伸起顫抖的手,「牛伯,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別說話。」牛伯打落眼前晃悠的手,繼續觀察,眼神落在背上的三道傷痕,「哇,好久沒見到這麼深的傷了,看著形狀應是狼妖所致,看這顏色應是帶著毒。尚有鼻息額頭髮熱,中毒時間不長,應有兩個時辰了。
臭小子算你命好,牛伯手裡有枚藥丸,剛好可以緩解狼毒。」說著便從荷包里取出一枚藥丸,封了穴位喂下藥丸,很是滿意的摸著鬍子。
「牛伯,你觀賞完了沒,能不能先把我拉出去。」董本滿靜靜看著牛伯的一舉一動,看著背上人的事情結束了,立馬發聲表示自己的存在。
牛伯這才發現身下的人,眼底冒著驚訝,「小滿,你怎麼在地上趴著,地上多涼。」
「嗯。」委屈地指著背上的重量,「先把他弄走。」
「好嘞!」牛伯的力氣也是有的,背起了昏迷的人頭也不回地走了,「我先把他帶回去。」
靜靜看著牛伯的離開,董本滿只剩下苦笑,「你到是叫個人抬我回去啊!」
趴在床上的范松還在昏迷,恍惚間看到人影傳動,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著燭光下閃著光芒的刀撇嘴冷哼,「這個董本滿果然不靠譜,這是什麼地方,把我賣了?不成,我得走啊,師傅說的情劫還沒經歷過,怎麼能死了!
該死的居然一點兒力氣也沒有,那老頭兒給我吃了什麼,法術也施展不開。怎麼辦怎麼辦,那刀過來了,過來了。」
動彈不得的范松想罵人,卻連個聲音也發不出來,心中那叫一個委屈。
「這孩子怕是沒救了。」牛伯嘆息,擦乾淨手裡的刀,在蠟燭下比劃了兩下,那光照在范松的眼裡簡直是致命的打擊,感覺呼吸都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