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報仇他便幸福

車攆顛簸，莫雨桐早就收回了挾持在雪冷寒脖頸處得彎刀，撕下自己衣衫的一角給莫念恩包紮了一下傷口，利索熟練。

雪冷寒捂著自己的手，前額冷汗淋漓卻沒有半分呻*冷厲的眸子看著莫雨桐小小的身子，抿唇。

拿出早準備好的繩子，又把雪冷寒的手放到了背後，把細細的繩子分別系在了兩根拇指上，那是一種獨特的系法，被綁主的人非但自己解不開還會越動越緊而像他這種手指受創之人一動更是痛苦萬分。

忙完了這一切，她轉身看著莫念恩，眼神淡淡一片死寂，莫念恩身上受著傷早就渾渾噩噩了勉強支撐著自己的意念。

自己貌似攔了個麻煩。

莫雨桐撇了撇嘴很無良的想，把彎刀狠命的插在車攆的板子上，削鐵如泥的彎刀不消一會便把紅木的板子消出了一個圓洞，不大不小卻剛好夠莫雨桐兩人較小的身子鑽出去的。

馬兒因長期的奔跑已經減慢了速度，莫雨桐抓緊時機把莫念恩與自己的身子綁在一起，蹲在圓洞前，眉角含著邪惑的笑：「真是可憐啊，怕是要葬身於此了呢」。

她說的戲謔不乏嘲諷之意，話落身子輕盈一躍帶著莫念恩從圓洞跳下了馬車，兩人身子順勢滾了兩圈，平安的滾到了草地之上，起身看著還沒走遠的車攆，莫雨桐邪魅一笑，拿出懷中的小刀，手腕使力，小刀在暗夜中閃過寒光穩穩的扎在了馬臀上，馬兒被這劇痛刺激一驚，奔月而起，速度驚人。

看著愈見愈遠的車攆，莫雨桐殘忍一笑，起身看了一眼身上的莫念恩卻見他早已昏睡。

無奈一嘆，她解開繩索把他比她還要搭上一個頭的身子背在了背上，向密林深處走去……

——

翌日、清晨，城郊一座毀壞已久的廟宇內，雜雜的草堆之上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小孩童躺在上面，面色慘白眉頭緊蹙，夢語著什麼看樣子睡得很不安穩。

破廟的門廳之處，嬌小素白的身影屹立已久，黛眉微蹙視線從遠處收回看著那睡夢不安的男孩，顯得頗為苦惱，她的腳邊生起一堆火炭，火炭內溢出陣陣香氣。

女孩蹙眉不變踢開火炭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大大的泥巴裝的東西，摔了兩下泥巴脫落露出一隻油滋滋的山雞。

走入廟內，喚醒了男孩面無表親的把雞抵到他的面前，清眸看著他不語。

男孩睜開了眼待看清面前的景物時清澈的眼眸閃過平庸的怯意，扭頭不吃。

「不吃？」她淡淡挑眉聲音毫無起伏。

男孩不語，倔強的把頭扭到了一邊，任性執拗。

她挑眉點頭亦不再多說什麼，拿起那隻山雞自己吃的暢快，一眼都不看那孩子。

男孩見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閃爍著淚光，憋著小嘴巴，樣子委屈不以。

莫雨桐撕雞的手一頓，幽暗的眸子閃過冷光，轉首看著男孩眉宇間的戾氣駭人。

莫念恩害怕的一縮卻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一般，停了停自己的小身板直視著她駭人的眼眸，好不退卻。

這一動作她卻是一怔，有些意外要知道她的眸子可是連一個成年人都不敢直視的呢，挑眉心中暗道：這孩子也並非無藥可救嘛。

扔了手中的山雞，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起身看著他道：「想見你父皇？」雖是問句她卻說得篤定，似是一切都逃不過她的眼睛一般。

然事實也的確如此。

「恩」莫念恩小雞啄米般使勁的點著自己的小腦袋，激動非常。

她的眸子一暗閃了閃轉首看了一眼遠方道：「走吧，我帶你去見他」說著也不顧他仍舊發著高燒的身體率先起步。（我們女主不知道憐香惜玉啊啊啊啊）

趕忙站起了身子卻因起來的氣勢太猛而眩暈，咬唇讓自己清醒了幾分莫念恩快跑著追上了她的步伐。

她微微側首卻腳步未停。

——

大楚京城，往昔繁盛昌融之地此刻卻是怨聲載道被雪國所控制成為了大楚百姓的地獄。

東門，人頭涌動、熱鬧非凡，要問為何如此熱鬧究其原因還是因為狼豪帝的殘忍，莫於浩引咎自刎他無人泄憤，只得屠殺了近兩座城池的大楚百姓而次卻還是不能消除他的怒氣，百般思索之下他竟命人把莫於浩的屍體鞭屍、油煎掛與這最熱鬧的城牆之上，供他的國民參觀欣賞自己的「傑作」。

莫雨桐給自己與莫念恩做了簡單的易容來到這熱鬧之地，莫雨桐神色漠然並未見半分氣惱而莫念恩卻氣的小小的身子不斷的發抖，乾裂的唇慘白一片，清澈純凈的眸子泛著猩紅一片薄霧。

「哎、哎聽說了嘛，大楚的長公主在國宴上救走了她的侄兒還消下了我們太子的兩根手指呢？」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看著身邊的朋友說道。

「流言而已」一旁一臉鬍子的大叔蹙眉說道。

「你怎的知道是流言？莫非知道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一旁另一個濃眉大漢說道。

「她若真有那本事何以現在才出手相救，何不大王攻進楚國之時出手相助」大漢一臉的不予苟同這般說道。

「也是……」一旁的兩名大漢想著呢喃道。

「看也看到了，走吧」莫雨桐瞥了一眼身邊的幾個大漢對著莫念恩道。

莫念恩卻恍若未聞渾身顫抖的厲害，也不只是悲傷至極還是病入膏肓。

「為什麼……為什麼不救父皇，你明明就有那個本事的，為什麼……」莫念恩身子虛弱聲音自然也就小了數倍，然就算如此這般怪異的言辭也引得周邊疑惑的視線。

一把捂住他的嘴巴，莫雨桐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把莫念恩拖出了人群，向一旁的餓酒館走去……

酒館內，莫雨桐點了一桌好菜，舉止不乏優雅的吃食著，看了一眼一旁薄唇乾裂臉色慘白的孩子。

「想追隨你父皇而去？」她勾唇掛著諷刺的弧度。

莫念恩眸子一動卻還是身形未動。

「放心如若你去了做姑姑的一定給你買一口上好的棺材，也對得起你皇族身份……」然她的話音未落一旁的男孩卻端起了飯碗，大吃特吃沒了往日的優雅高貴、捨棄了皇族儀態。

她垂眸竹制的筷子夾起一塊雞翅放到孩子的碗內嘆道：「我答應過你父皇讓你幸福的，放心吧這十年我會陪著你直到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她放下了碗筷看著莫念恩認真的說道。

莫念恩扒飯的動作一頓，清眸中不知何時已蒙上一層讓人看不透的薄霜，晶瑩深邃他有些哽咽眼淚似是就要落了下來：「報仇」稚嫩的聲音卻帶著堅定。

她黛眉一蹙看著他不語。

「我要報仇，那時我便會幸福」他抬起自己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霧氣瀰漫卻洋溢著堅定。

她略微挑眉唇角淡勾聲音冷然：「那麼便收起你的眼淚，記住流眼淚從來都是弱者的表現，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話落她拿起碗筷繼續用餐。

他聞言拚命的眨著眼睛直到把眼淚收回眼底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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