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絕跟隨著聖胡安和其餘零小隊隊員趁夜色潛入了奧貝里斯之城，在偌大的街道上飛奔。而大街路邊的管道和透明玻璃，幾乎全都變成了模糊的殘影一般，彷彿大街小巷的灰霾和霧靄都被搗亂的叛逆少年肆意塗鴉，噴上了油彩，這是亂的秘儀之力——冥隱，隨意改變環境的外貌、色彩，將自身或者隊員隱蔽於陰影之中潛行的能力。

簾在絕左邊，將頭髮打結，身上披掛著銹跡斑斑的小匕首，但她的絕美笑容卻隱隱透出了滿面塵垢下動人的美貌。跟在她身後的是瀧，帶著他裝滿可以冒熒光的小型顏料噴霧器，和他裝滿鬼主意的頭腦，猥瑣的笑著，就好像即將進行一場盛大的惡作劇一般。殿後的是伐木工亂和銀月之光泣。

瀧高喊一聲，將零小隊的標誌送進了翻滾的煙霧中，宣告著這屬於零的夜晚。

「Theyarecondemned.！」

狂笑一聲，跟著應了一遍。年輕的活力，活得盡興。沒什麼能阻止他們，除非能先發現零，然後追上零，可現在整個零小隊卻還在飛奔。

這座城市似乎也在馱著他們向前一樣，滑向更深更遠的地方，遠離剛剛被零小隊塗鴉的管道和透明玻璃，不對，現在已經是五彩斑斕的黑了。正在前往黑窄巷，通往奧貝里斯之城心臟地帶的黑暗市場。

「你說他們會把瓊光美酒賣給我們這些看來是外鄉的人嗎？」簾問。「長時間這麼無聊的跑著，躲避GBL教徒的監視魔法以後我得潤一潤嗓子才行，你們可知道這是一個美少女特別重要的地方。」

亂輕蔑地笑了一聲。「美少女？呵呵，簾，你已經老了，你看看你滿臉塵垢，那還像一個美少女呀！順便一說，在窄巷，即使異族怪物也能買到瓊光美酒——當然說不定還能買到一兩隻吞靈者幼崽呢。」

「亂，你找死是吧，還不是你那污穢的秘儀之力，好呀，我看是你故意給我弄成這樣的吧，你小子想挨揍吧！」簾擦了擦臉上的灰，然後給了亂一個毛栗子。

「你倆閉嘴」這時作為參謀的泣吼了一聲，從後面追到前排。很少見過他這麼緊張，一雙眉頭正在漸漸緊鎖，「沒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嗎？」

絕聽到此，也眯起眼望向深邃的黑夜——畢竟耳朵是沒法眯起來，除非在這之上安裝了增強器。」

「我啥也聽不見呀」瀧聳聳肩，「恐怕連個下水道的小老鼠放屁的聲都沒有吧，嘻嘻！」。

「所以我才說不對勁！」泣低聲喃喃。

絕好像瞬間明白了點什麼，提了十萬分精神，注視著街道兩邊。然而接下來的寂靜......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似乎比頭上燦爛閃耀的GBL教徒監視之光更加沉重。

亂解除了秘儀之力『冥隱』，緩緩濃霧散開，絕隨著其餘五人慢慢走進黑暗市場，眼前的一幕，卻是傾覆的小推車，那小車輪還在有氣無力地旋轉。而攤位上依然擺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但小攤胖卻沒有任何一個攤主守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類似下水道一樣惡臭氣息，讓絕想起了曾經很常見的地溝拾荒者——這股味道嗆得簾這樣的小姑年眼淚直流。

接下來，看到了市場中滿地的屍體，而且許多屍體身上都戴著類似小攤編號的徽章。他們全都被撕成了一塊一塊，散落在染得通紅的臟地上面。

這是一場屠殺。

「這活兒夠髒的呀，哈？」亂一邊輕鬆地笑著，一邊搜起了早已經死去的小攤販的口袋，小心地摘開碎塊。」看來我們趕上大減價了，哈哈哈哈！」

」有人......在那邊，」簾此時發現了什麼，輕聲說道，而後指向空場的另一側，那邊很明顯一根細長的管子，正在噴出一團新鮮的煙霧。那裡彷彿就是這惡臭的源頭，越靠近味道越來越濃烈，衝擊著在場的人的所有感官，甚至讓他們的耳朵也跟著轟鳴。

「是個人！！！」

「不是......」絕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綠色的帷幕，然後沉重說道，」不完全是......」

一個巨大的身子，改造的身體結構，捆綁著爆裂槍口，彷彿很粗暴地接在軀幹的肉身上一樣，簡直就如同開小差的機械工粗略的把兩個機械隨意焊在了一起。單是看著眼前這一幕，就讓少女簾彷彿被燙了一下，只想抱頭鼠竄。

它一隻手就輕鬆舉起一個人，而那個人在煙霧中艱難地用力嗆咳、但卻徒勞地扭動著。那怪物似乎在玩弄他，話音就如何不規則機械的刺耳摩擦聲。如果一個普通人看見，可怕肚子會跟著翻江倒海，感覺隨時都要屎尿齊出。

「哈哈，這就是你要的！」這聲音難以辨別，它一邊咕噥，一邊將那人的臉粗暴地按進了管道的裂口中。

那個人繼續掙扎著，雙腿在空中胡亂的踢，但力道卻越來越微弱，漸漸地，失去了生命。

『嗖。』

黃銅的光澤迎面一閃，那具屍體直接飛向絕。絕站在原地不動，像是傻了一般，就當要砸中絕的時候，砰的一聲，爆炸開來，瞬間化為虛無。

「喲喲喲！跑起來，新兵！這個時候就傻了么？當時面對防衛機器人可是那麼敏捷的哦！」瀧展開了護盾擋在了絕的面前，笑道。

曾經的他，可以什麼都不是。可現在......

「我們得走了。」作為隊長的聖胡安，目光撇了撇眼前的慘狀說道。

「走吧，吞靈者真是一個邪惡的部落，居然將古拉德巨人作為實驗體進行改造；可悲的是卡巴西亞的高層，居然願意和這樣的怪物合作。」泣沉重的說道，眼神中閃爍著一絲凌厲。

「快走吧，太臭了；還有，這怪物太丑了！」

「趕緊撤吧！美酒是沒了哦！」

.........

「蹦蹦蹦！」

突然一陣爆炸聲傳來，在奧貝里斯之城大監獄周圍居然出現了一朵蘑菇雲，也許是誰在監獄里放置了一顆巨型炸彈，然後歡快地欣賞著爆炸擊穿堅壁的過程。

「演出才剛剛開始，怎麼就要走了呢？對吧，聖胡安！」

話音落下，突然一盞燈籠點亮了，照出了一群人，還有怪物。他們是卡巴西亞軍人，是吞靈者，還有，GBL教徒。

而後，看到這群人中讓開了一條道，一個身材魁梧、機械手臂舞動，眼中燃燒著睿智的凶光的人走了出來！

「嗷，好久不見，帕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