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徹頭徹尾冒牌貨
古玉樓勾唇一笑,蠢貨還就是蠢貨,如此輕易地便著了道,眼看著刀霸天被本統領親手送走了,先皇也走了,我古玉樓也該為自己求一個解脫了。
困在這大陵皇宮,看似金衣衛統領與先前聖陵帝在時,一般無二,好不風光,殊不知,雲扶蘇對古玉樓用著疑著防著,不過是眼下還沒有找到好的契機除之後快罷了。
借著這次討伐南陵的契機,對於古玉樓來講何嘗不是一個趁機脫逃的機會呢。
果然沒等到第二日大軍出征,兵部尚書已經前一夜趕往宮中,要古玉樓一同出征。
雲扶蘇自然沒有機會反駁,正愁著如何找個機會將這面上雖然屈服自己,心裏面指不定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奸臣除去,這樣好的機會,雲扶蘇自然不會放過。
雲扶蘇即刻下旨任命古玉樓為監軍,同時示意兵部尚書,戰死可以,若是戰敗提頭來見,同時不忘囑託,有些人,最好給朕戰死在殺場上。
雲扶蘇都已經這樣說了,兵部尚書自然是明白,眼看著如今自己就這般成為了皇上的心腹,就是戰死殺場也值了,只要小女能夠得皇上寵愛,還愁沒有我李家翻身之日。
第二日一早,兵部尚書李程安率兩百萬精兵征討南陵。
「此戰丞相如何看?」雲扶蘇站在城門之上,卻無心看那遠去的大軍,只看著無憂那滿目瘡痍。
「皇上真是折煞臣了,臣迂腐不堪,哪裡堪得丞相之位!」無憂拱手,一直低著頭。
「就連丞相也打算棄朕而去么?」雲扶蘇一拳砸在城牆之上,瞬間有鮮血自掌間滲出。
「皇上息怒啊!」花無影著實是嚇傻了,忙著叫小太監們還不趕緊去拿金瘡葯。
「臣不敢,只是師傅走了,師弟也走了,如今天下太平,臣也是時候告老還鄉了。」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無憂還是知道的。
如今的皇上已不再是淑貴妃臨死之時託孤給自己的隱忍堅韌的小孩了,殺伐果斷,雷厲風行,哪裡還需要自己這麼一個忠言逆耳之人。
「告老還鄉?無憂就是親眷都沒有一個,難不成是打算守著母妃的墳頭過到死么?」別以為雲扶蘇那會還是一個小孩子就什麼都不懂。
淑貴妃與無憂之間,或許只是利用,而無憂對淑貴妃那是情,是生死割不斷的牽扯,要不然這麼多年,無憂也不會亦師亦友地對雲扶蘇至死不離。
這份情在雲扶蘇沒有上位之前,無比感激,但是如今雲扶蘇坐在龍椅之上想得做得也就截然不同。
無憂若是肯繼續為雲扶蘇衷心效力也就罷了,要不然就憑他對淑貴妃的那番齷齪心思,就是讓他死一萬次都是便宜他了。
「皇上要是要無憂去死,無憂不敢不死。」無憂如今已經完成了淑貴妃的囑託,死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朕要無憂好好的活著!」任誰想要背叛朕,就是死都不能。
雲扶蘇轉身負手而去,留下無憂一人,雙眸有些泛酸,如今已經倒是想去淑貴妃墳前,哪怕是說說話也好,可是無憂怕是沒臉再見淑貴妃了。
大陵皇宮
雲扶蘇這才剛剛趕回宮中,便看到後宮之中不知哪裡冒出來的一群江湖術士,還在那裡張牙舞爪地故弄玄虛。
雲扶蘇一把抽出手中佩劍,平日里雲扶蘇最是討厭這些巫蠱之術,如今竟然被哪個不知死活地引入後宮。
「皇上饒命啊!」這些江湖術士眼看著皇上這明顯是不對勁,我等只是奉命入宮,驅除邪祟,皇上若是不喜,我等速速離去便是,萬不可為了那丁點的銀兩而丟了性命。
雲扶蘇眼看著這些大巫們一個個畫得跟鬼一樣,再看一眼只怕是夢魘,還好今日雲扶蘇不想殺人,索性讓他們一個個趕緊收拾好滾蛋走人便是了。
「可是誰准許他們入宮的?」雲扶蘇暼了花無影一眼,這宮中大小事就沒有什麼可以瞞得過花無影的。
花無影一頓,若不是身旁的小太監提醒,自己還沒來得及回話。
「回皇上,是貴妃娘娘。」
「沉魚?」虧得章太傅一生博學多才,竟然教出這麼一個愚昧無知的孫女,不知道此刻他是不是要將棺材板都撓爛了。
長生殿
「臣妾給皇上請安!」章沉魚剛剛得知皇上已經將大巫們全都請走,正想著這好不容易做得法事,可不要不管用才好啊。
「那些人可是沉魚招進宮的?」雲扶蘇眼神之中閃現出一抹凶光。
自打章沉魚小產之後,為了補償章沉魚,不愧章太傅臨終前的託付,雲扶蘇自以為他對章家不薄,能給章家的,能給章沉魚的,雲扶蘇已經儘力去補償了。
可惜人心這個東西往往最是貪得無厭,嘗到了一次甜頭,就會妄想更多。
章沉魚這才意識到不妥,慌忙跪地。
「皇上你聽臣妾解釋啊!」
雲扶蘇猛地起身,向前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一把將章沉魚扶了起來。
「解釋?沉魚想跟朕解釋什麼?解釋沉魚為何狠心除掉朕的小皇子們還是解釋沉魚如何散布謠言,將其嫁禍給飛飛?」雲扶蘇不禁苦笑,這笑容卻只叫章沉魚心裡發毛。
「不是這樣的,不是皇上說得這樣,皇上您聽臣妾解釋啊!」
可惜在雲扶蘇想要給章沉魚解釋機會的時候,章沉魚都沒有珍惜,如今事實就擺在眼前,雲扶蘇不信別人說的,但是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貴妃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章沉魚只覺得有些頭痛欲裂,猛地一個退後誰知竟不小心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皇上怎麼會如此想沉魚,沉魚飽受過喪子之痛,又怎麼會去加害其他妹妹們的孩子。
「皇上這是要去……」花無影眼看著雲扶蘇這怎麼會想要去那冷宮。
說起來皇后也算是活該,咎由自取,這後宮可不是她刀飛飛一個人的後宮,想要討好皇上的人多了,有幾個敢像她那般整日不人不鬼地又偏偏冷著一張臉。
「你們就留在這候著吧!」雲扶蘇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原來有句話說得沒錯,高處不勝寒,這皇位之上,不僅僅是父皇,就連朕也不能免俗,哪裡有什麼手足情,君臣情,就連枕邊人也要日防夜防小心地防著。
可惜這後宮三千,除了冷宮,雲扶蘇竟然再找不到一個能讓他靜下來的地方。
冷宮
「勞煩兩位大巫了,本宮這裡除了本宮只怕是就連什麼歪門邪道也要繞著走。」刀飛飛這話說得沒錯,鬼現在只怕是都比刀飛飛好看幾分,見到刀飛飛,不被她嚇跑就算是不錯。
「皇後娘娘莫不是當真看不出本宮是誰?」雲夢蘿這一開口,刀飛飛才勉強提起幾分精神來。
雲夢蘿正想著出手,如今眼看著刀飛飛這賤人生不如死的模樣,此刻不出手,更待何時?
奈何卻被身旁之人一把攔住。
「你不可以傷她!」
刀飛飛只從這聲音之中便分辨出來。
「師傅!」這神棍師傅怎麼會和雲夢蘿混在一起?
巫南天顧不上與刀飛飛解釋,眼看著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要早些離去才是。
「師傅為何攔我?分明是這個賤人先是佔了本宮鳳星的身份,又霸佔了皇上的寵愛,如今這一切算是她罪有應得,本宮就是隨手處置了她也難消本宮心頭之恨。」雲夢蘿不顧巫南天的阻攔,對刀飛飛再次出手。
「夢兒,夠了!」巫南天還是第一次對雲夢蘿如此之凶。
「師傅是不是也被刀飛飛這個賤人蒙蔽了心智?」
刀飛飛彷彿傻了一般,剛剛雲夢蘿叫師傅什麼?她叫師傅?那本宮又是誰?
巫南天這才發掘刀飛飛神色有些不對,忙著上前安撫。
「別碰我!」刀飛飛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
「飛飛,你聽為師解釋。」巫南天正想著上前,眼看著刀飛飛那慘白的臉,幾乎崩潰的神情。
「你別過來,本宮不想聽,本宮一個字都不想聽!」刀飛飛雙手捂著耳朵,身子開始不由自主的向下滑,直到最後癱軟在地。
不曾想卻被雲夢蘿猛地上前,一把拎起了刀飛飛的衣領。
「好啊,你不是想知道這一切么?本宮今日心情好,不妨將一切都告訴你!」雲夢蘿死死地瞪著刀飛飛,手上的力氣不住地收緊,險些勒得刀飛飛透不過氣來。
「所以你到現在可是明白了,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冒牌貨,本宮才是刀家的女兒,才是真正的鳳星,才應該陪在皇上身旁,才是師傅的唯一的徒弟……」雲夢蘿眼看著刀飛飛這生不如死的神情比親手殺了她更解恨。
「要不是你這賤人,我刀家就不會被滅門,可惜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你這個賤人怎麼不去死?」雲夢蘿還沒罵得解恨,已被巫南天拉到一旁。
「夠了夢兒,別再說了,這一切原本就與飛飛無關。」不等巫南天將話說完,雲夢蘿就像瘋狗一般將話截斷。
「師傅這會倒是憐香惜玉起來了,當初不知是誰,千方百計地要她一直相信自己就是那鳳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