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死也拉個墊背的
夜悠悠一把將無羈奪了過來,奈何還沒等對夜離出手,已被強大的劍氣所傷。
「你,你這爛人破劍!」夜悠悠一氣之下只將無羈狠狠地丟在地上。
無羈護主,夜悠悠用它來刺傷夜離,無羈如何能答應。
夜離也是一時心急竟然忘了這茬。
「你還想到哪去?」夜離猛地將夜悠悠喊住,若是平時,南陵王,王妃還在的時候,心裡想著就夜悠悠這麼一個女兒,養的任性嬌慣些也就罷了。
可是如今南陵王,王妃已經不在了,長兄如父,無論是夜離還是夜悠悠都應該扛下來肩上的責任。
「本郡主一個人出去透透氣還不成么?」夜悠悠從小到大一直被南陵王夫婦捧在手心裡,哪裡經歷過什麼風浪,可是如今那不管自己闖下什麼禍事都能幫著善後的最愛自己的父王母妃都不在了!
「去看看她!」夜離嘴上說不關心不在意,就這麼一個妹妹,怎麼可能真的不在意。
聞人忙著追上去,如今南陵乃多事之秋,萬不可再生出什麼事端。
夜悠悠手上不住地拔著一朵菊花,也不知道這菊花到底哪裡得罪了她,嘴上還不住地念叨著。
「死夜離,臭夜離,什麼狗屁帝星!」夜悠悠只顧著上前,哪裡注意到,一不留神前腳險些踩空栽下了斷崖。
「郡主當心!」幸好聞人及時趕到。
夜悠悠著實被嚇了一跳,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你幹嘛多管閑事救我,要是真能死了就好,就能與父王母妃團聚了!」夜悠悠一直強忍著,如今卻再也忍不住,淚水不住地飆下。
聞人一個粗老爺們,哪裡受得住這個。
「郡主要不本將軍的肩膀借你靠一靠?」聞人勉強擠出一抹笑意來,早就算準了夜悠悠會將自己的話當作屁處理,並且會懟幾句的準備。
不曾想,夜悠悠竟然當真將頭靠了過來。然而聞人這有力寬廣的肩膀卻並沒有起到什麼安撫的作用。
夜悠悠哭得只更加凶了。
「你說,你說父王母妃那麼好的人,他們怎麼就死了呢?」夜悠悠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不住地抽噎著。
「王爺,王妃之死……」聞人話說了一半便想到了夜離之前的吩咐,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萬不可肆意胡說,打草驚蛇,就是夜悠悠這也要瞞著。
直到夜悠悠可能是哭得累了,或是再聞人這裡再打探不出其他,猛地起身,除了雙眼紅得跟核桃一般,看不出與平日里任何不同,就好像完全忘了還有聞人這麼一個大活人,起身便回了王宮。
「郡主等等本將軍!」聞人起來正想著追上去,才發現衣袖上已經蹭滿了鼻涕。
先是想笑就真的笑了,看著那衣袖,恨不得一百年不洗就好好珍藏。
聞人啊聞人,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呢,郡主她金枝玉葉,你聞人哪裡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光是想想就已經是奢望。
無論是被弄髒的衣服,還是對夜悠悠的愛慕之情,聞人都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塵封,永遠見不得光。
「大陵那裡可有消息?」一連守孝七天七夜,夜離整個人眼眶深陷,憔悴了一大圈。一騰出功夫還來不及睡一個安穩覺,忙著關心刀飛飛的事。
青椒欲言又止,眼看著都到什麼時候了,世子怎麼還放不下。
「怎麼,平日里絮絮叨叨個沒完,本世子這一問起來,你便話都不會說了?」本世子這武功雖然是廢了,這腳力可是不減當年,青椒要不要試試。
夜離投向青椒一個滿是威脅的目光。
「奴才不敢!」左右就是青椒想瞞著,也瞞不得多時。
「皇上已經下旨,要世子襲王爺之位!還有……」青椒發誓這次真不是故意話說一半,只是接下來的話,只怕是說不說,這屁股只怕是都躲不過那一腳了。
「廢什麼話,還不快說?」夜離的耐心可是有限。倒是要看看,他雲扶蘇想要如何得寸進尺,骨子裡打得什麼主意。
「還有,皇上聖旨上說,南陵王夜離,也該是時候娶個王妃了!」
「哼!」夜離猛地一拍桌子,青椒早已躲出了老遠。
「本王的事,還輪不到他雲扶蘇來操心!」本王倒是一心想娶王妃,就是不知道皇上他肯不肯割愛了!
夜離好不容易收起脾氣,這才覺得青椒眼神閃爍,明顯是有意瞞下了什麼。
「來人?」莫不是真以為青椒不想說,本王就無從得知么?
青椒忙著跪下。
「王爺息怒!皇后她,她已經被廢去后位,打入冷宮,鳳印如今在章貴妃手上,統領六宮!」不等青椒將話講完,已被夜離攔了回去。
「本王知道了!」夜離倒了一杯酒,剛剛碰到那乾裂的嘴唇,便生出了幾分刺痛感。
「今夕何夕了?」夜離自言自語一般。
青椒只以為夜離是悲痛過度,一時之間竟忘了年月。
「明個就是二月了!」青椒不過隨口一提,夜離品了品杯中酒。
「二月初二,還真是一個好日子!」
青椒聽得是越來越糊塗了,以前王爺王妃在的時候,總說什麼二月二龍抬頭,一大早上便剪龍頭,準備豬頭肉什麼的祭祖祭祀,世子那會何時對這上過心。
如今這是怎麼了?
「羽林衛操練得如何了?」
青椒一愣。
「我南陵去年收成如何?」
青椒又是一愣。
「本王既然是天命所歸,索性還稱什麼南陵王,直接稱帝,青椒看如何?」
青椒著實被嚇了一跳,慌忙跪地。
「回皇上,我羽林衛兵強馬壯,去年南陵風調雨順,糧草充足,皇上乃帝星臨世,天命之子,青椒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金陵三年,二月初二,南陵王夜離在南陵稱帝,被稱之為「南帝」。
大陵
「什麼?南陵王還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反?」雲扶蘇氣得一把揚了眼前的桌子,朕看他夜離是活得不耐煩了。
兵部尚書小心地站在一旁,原本還以為自己的女兒被皇上封為貴人,可以父憑女貴過上幾天好日子,誰曾想都是這該死的南陵王,偏偏稱什麼帝。
這才過幾天安生日子,就又要打仗。
「李尚書怎麼看?」雲扶蘇暼了眼那平時慣會聒噪,如今卻是一個屁都不敢放,生怕把他抓去戰場之人。
「臣以為,那南陵王簡直不知好歹,想來夜問天夫婦之死,皇上已是皇恩浩蕩,還特意派人去弔唁,又讓夜離那廝世襲了王位,已經是給足了他南陵王的顏面,他南陵王如今竟敢擅自稱帝,迷惑眾人,公然與皇上相悖!」
兵部尚書何時竟然如此伶牙俐齒,古玉樓在一旁聽得個熱鬧,不發一言。
「依臣看,這南陵王夜離著實是該死!」兵部尚書只是順著雲扶蘇的意,想著討好雲扶蘇,卻不曾想。
「還是李尚書最得朕心,倒不是朕容不下他南陵王,只是這天下誰不知道,只能有一個皇帝就是朕,他南陵王名不正則言不順,既然如此,便是亂臣賊子,朕只是順應天命,平亂撥正,朕也是實屬無奈之舉。」雲扶蘇說得這叫一個無可奈何。
心裡卻是恨得那叫一個牙痒痒。
原本雲扶蘇還想著,那夜離即便是可恨了些,也該知道進退,早知道在帶走夜問天和他那不禁死得王妃之時,就該將夜離那個禍害一併帶走。
兵部尚書還在得意,心想既得聖心,這次就應該更加得到皇上的重用。
雲扶蘇轉過身來,一步步走向兵部尚書,雙手抵在兵部尚書的肩上。
重用那是自然。
「愛卿也該知道,朕剛剛繼位三年,朝中那些個老人們,面上倒是不敢與朕為難,背地裡都指不定打著什麼主意。」
「皇上放心,臣願意為皇上赴湯蹈火,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兵部尚書也是一時頭腦發熱,便不管不顧地漂亮話都說出去了,想收回來怕是不容易。
欺君之罪那可是要砍頭的。
「朕有愛卿這般肱骨之臣,那區區南陵反賊,有何為懼?」雲扶蘇拍了幾下兵部尚書的肩膀,轉身至案上將兵符取出。
兵部尚書忙著跪下,雙腿忍不住地打顫。
「今日朕就封愛卿為討南大將軍,明日一早領二百萬精兵,即刻發兵南陵,務必將那反賊給朕一舉拿下!」
兵部尚書是驚出了一腦門的冷汗,直到那兵符捧在手上,還像做夢一般。
「李尚書還不領旨謝恩?」古玉樓唇角微勾,不知死活的蠢東西。
兵部尚書一路顫顫巍巍地好不容易走出宮門。
「恭喜李大人,賀喜李大人!」古玉樓拱手見禮。
今日之後,只怕再想見到李大人就要到陰曹地府嘍。
黃鼠狼給雞拜年,兵部尚書一看古玉樓那得意得神情就知道,他定是沒安什麼好心。
兵部尚書這才差點忘了什麼,誰不知道金衣衛統領古玉樓最是英勇善戰,而且先前多次隨護國大將軍上過戰場。
李某不才,若是有古統領從旁協助,自是如虎添翼,此戰必勝。
死我也要先拉一個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