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二傻玩轉莫祁山
「愛飛,醒醒,醒醒了,再不起來鄉巴佬的豬蹄我就一人解決了。」畢夏只看著桌子上那一灘水跡,不知哪家倒霉的少年郎又被這頭豬拱了。
「頭可斷,血可流,唯有豬蹄不可偷,大膽小賊,且放開手中人質,要我來。」刀飛飛只看著那被畢夏已然解決了七七八八的豬蹄,眼神之中滿是幽怨,這才想起嘴角彷彿還掛著幾許晶瑩,趁著畢夏那廝沒有發現,一把抹去。
只可惜,好可人的豬蹄,好俊美的少年郎,至於胸口那幾許隱隱地疼痛,早已經被刀飛飛本能地在痛失豬蹄的疼痛之中過濾掉了。
「愛飛這是你要的資料。」畢夏啃完豬蹄隨手在牛仔褲上蹭了幾下。
刀飛飛隨手將資料放在桌上,眼睛一直沒捨得從那本鳳沉皇后的手札上移開。
畢夏忍不住打斷。
「愛飛可是有了打算?」
刀飛飛終於抬眼,將手札小心地合實。修長的手指在太陽穴上不輕不重地揉了兩下,雙眼瞬間清明,思緒逐漸被拉回。
自從三個月前發現了金陵帝陵后,刀飛飛自然感覺到自己有些不對勁。不受控制的對這個神秘的金陵盛世探索更深。史書上對這個短暫的王朝記載有限,大多了解都是從這本手札上獲悉。很多疑問有待解答。
刀飛飛想要抽絲剝繭,讓一切浮出水面。那麼眼下沒有比找到南陵帝陵更好的選擇。
「明日機票,目標南市莫祁山。」
「皇,主子,若是飛兒姑娘,月圓之夜未能進入傳送陣可如何是好?」青椒眉頭緊鎖,深怕是盼了這麼久終是空歡喜一場。
「我相信飛兒一定會來。」雖是自己用二十年陽壽換來的異世重生,只是她若不來,又能怎樣,至少現在的她還好好地活著便好。
夜離手裡正捧著一份個人資料如同至寶般看了一遍又一遍。刀飛飛,女,25歲。京大考古工程研究院研究生。小小年紀,履歷頗豐。最拿得出手的當屬研究生畢業作品《關於金陵王朝興衰覆滅之一二猜測》,我的飛兒說話,還是這般語無倫次,言之鑿鑿扯得跟真事一樣。
夜離不禁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也不知道雲扶蘇墓中到底藏著什麼仙家寶貝讓飛兒如此痴迷。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再換乘計程車終於到達目的地。只是天已經黑了個徹底。暮夜蒼茫,伸手不見五指。刀飛飛取出手電筒在山腳下一塊碑石前轉了一圈又一圈。沒錯就是這裡。
「日祁山」畢夏眼睛瞪大如銅鈴,用手機照了好幾遍遲不敢問。
「愛飛,確定南帝陵墓就在這裡。」荒山野嶺,隱約間確有幾分有幾分仙氣繚繞,只是更多的是陰風陣陣,毛骨悚然。
刀飛飛的外套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破,衣襟處裂開一個狹長的口子。正值中秋夜間不免有些秋風送爽,好不凄涼。
按照手札上的記載,莫祁山上應該有個道家高人修行的福祉。刀飛飛按照手札上的記載繼續艱難的前行著。上千年前的手札如今難免滄海桑田,但願古人誠不欺我。
「畢夏,山路難行,當心著些。」
說話間,腳間一滑一個趔趄,只見畢夏向後栽去。還好刀飛飛眼疾手快,一手攬過畢夏的腰將人拉了回來。
「愛飛文成武德,法力無邊!」
刀飛飛回應了一個謎一般的微笑。沒心沒肺的傢伙,有時間看那些有的沒的狗血劇情不如提高自己的業務能力。
畢夏忍不住自言自語。
「愛飛,果然人如其名,還真是人見人愛。」
刀飛飛素來不喜張揚,很是低調地瞥了眼滿臉粉色桃心,盲目崇拜的的畢夏。
「原本只是靠實力,奈何顏值太高拖了後腿。我們家畢夏就很好。」
畢夏被誇得懵懵然。
「愛飛說好那就是真得好。跟著愛飛久了,我也覺得自己的能力越來越提高了,顏值也愈發……」
刀飛飛猛然打斷卻以來不及。
「你很好,很努力。」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舉頭三尺有神明,修行之地,怎敢妄言。
只聽「kuangdang」一聲巨響,一道驚雷劈下,暗夜瞬間被點亮。不知道什麼倒霉東西遭了雷劈,冒著黑煙。只是這氣味怎麼距自己怎好如此之近。
刀飛飛揪起鼻子用力地嗅了下,一股濃烈的燒鳥毛味。下意識地尋找身邊的畢夏,茫茫黑夜只剩兩排大白牙偷著跑出來溜達。原本烏黑濃密的秀髮被天然燙成雞窩卷,渾然天成,太他娘的別緻了。
刀飛飛強忍著笑,畢夏一臉無辜。
「現在真得靠顏值了。」
「kacha」又來,刀飛飛一個動作輕快靈活地和畢夏閃出一段距離。
「媽的,我都這熊sai了,還他媽劈,有本事劈死我,老娘我就沒顏值沒實力,就喜歡我愛飛了,怎麼了?」
刀飛飛同情地看著被雷劈傻的小迷妹。
「乖,到姐姐這來,跟著愛飛有肉吃,有豬蹄啃。」
畢夏小心地黏在刀飛飛身邊。
想我刀飛飛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可男可女,可人可妖,如今竟然甘願化作傻美避雷針一枚。天知道,這傻子現在連牙都被劈成了黑色,再不牽著,怕是到了山頂就會徹底被淹沒。
辛苦爬了兩個小時終於到達了山頂「天機閣」不是道家仙祉嗎?怎麼有些……聖人處,不可妄言。
畢夏已經扛不住再被劈了。推門而入,光禿禿的正廳內只有兩個蒲團和一塑銅像。縱使我刀飛飛上通古今無所不知仍未猜出一二。太上老君,元始天尊,自然都不是。直到後來看到了旁邊天機道人傳。
刀飛飛難免有些心虛。本無心褻瀆神靈。請香,插香,跪拜,行禮一氣呵成。適時,一白衣道人負手而立,道骨錚錚,面容和善平添了幾分仙氣。
「老神仙莫怪,晚輩與好友途經此地已然黑夜不便趕路,藉此寶觀叨擾一晚,望老神仙好心收留。」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修行之人自是慈悲為懷,再不歡喜總不能將人丟出去。
「施主從何而來,要到哪裡去?」
畢夏忽然沒能忍住。
「晚輩從東土大唐而來,要到西天……」
只見那道人廣袖一揮不帶走一片雲彩。某個人終究沒能倖免消失在迷人夜色中。刀飛飛不禁扶額,心想自求多福吧!高人面前自己也不敢造次。
道人盯著刀飛飛端詳了好一會。臉皮再厚的人也難免有些不自在。
「施主可是有話要問?」
刀飛飛忽然有些緊張。總不能直接問南陵帝陵所在位置。自己的相貌氣質怎樣看與一個專門研究人家祖墳的人,也是不搭的,儘管自己就是。忽然靈光閃過。
「晚輩想要卜個姻緣。」話說出來已是覆水難收。只見那道人七竅生煙,駕鶴西去怕是沒這麼快。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鄙夷神態。
刀飛飛心想擋雷劈的人又不在身邊,算了應劫權當是現世報了。豈料道人竟然不知從何處變戲法一樣拿出一簍子的竹籤。
刀飛飛惶恐著上前取了一枚。道人不語只是蹙眉彷彿揪成一團,刀飛飛的密集症都要犯了。
原來如此,刀飛飛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又不是個不懂事故的。掏空了自己所有的衣兜,連整帶零不多二百多塊,中間還帶著幾枚硬幣,全部投進了功德箱內。
趁著道人不注意,目光偷偷地向功德箱內瞥了幾眼,空空如也。即來之則安之,且看他怎麼胡謅。
「兩世孽緣一廂痴情向誰訴,空託付。情淺緣深為何故,空留戀,兩難全。施主莫要強求,一切憑心隨緣,三生尋覓自難求,自難求……」只是不等刀飛飛反應,那道人只如憑空消失一般。
刀飛飛反覆咀嚼道人的話,心裡竟說不出什麼滋味。空留戀,兩難全……
「愛飛……」
刀飛飛當真不忍再看。
畢夏在大殿之內,不知何處覓得一枚銅鏡只聽「啊呀」一聲驚叫劃破長空。
刀飛飛抱過一個蒲團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抵在一個柱子上,折騰了一整天還有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自己需要養精蓄銳,明日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畢夏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些清水好不容易清理出半點人樣。這次和刀飛飛出來本想著功成名就,不曾想卻虧大了。回家怕是親媽都認不出來,非洲土著居民都沒有這樣自然的清一色黑。
「師傅何故同飛兒計較,她現在中了兩生咒,痴痴傻傻一介凡人之軀,擾了師傅清修,全是徒兒之錯。」
「慕辰無需介懷。為師既然應了幫你,自不會與她計較。為師只是看著飛兒如今七竅開六竅,心智不穩,怕是強行將人引入陣法也是徒勞。」莫祁深怕自己的傻徒弟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前一世一代明君就此隕落,難免心寒。
為情生,為情困,為情擾,為情死。什麼千古一帝,應運而生,終不過是痴人一個。
「師傅儘管放寬心,縱使飛兒頑劣呆傻徒兒再不會棄她而去。如今徒兒殘缺之身不過求得一個能與飛兒相知相守,哪怕仍被她玩弄利用,飛兒要我生則為她生,要我死,徒兒在所不惜。」
莫祁隨手一揮。
「罷了,為師也只能幫你至此。日後,全憑造化吧!」
夜離拜別師傅后看著蒲團上的人,已經僵死的心終於有些溫度。忍不住用術法將其外套補好,向上拉了拉為她蓋好。
系腰長發變成齊耳短髮更顯利落俏皮了幾分。眉宇之間仍是那麼好看。分別不過數日卻好像幾輩子那麼長。正想著將人抱在懷裡好生疼愛,睡夢中人忽然發出幾聲囈語。
夜離只聽得雲里霧裡。天漸亮,夜離不舍地在刀飛飛耳邊說了句。
「飛兒,我好想你。」
刀飛飛猛地睜開眼,腦袋裡一遍一遍響著那句。
「飛兒,我好想你。」
為什麼聲音聽起來如此溫柔而熟悉卻又帶著幾分無奈與酸澀。他到底是誰,為什麼心頭越來越緊,說不出什麼滋味。
刀飛飛伸了個懶腰,舒緩一下僵硬的腿和後背,披上外套。奇了怪了,明明記得昨天外套上劃了個大長口子,竟然半點也看不出。罷了,先干正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