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詐屍的母猴子!
「大膽!」不等夜離反應,青椒猛然上前。
夜離只是嘴角上勾,明顯有些玩味。隨手示意青椒莫要輕舉妄動。
刀飛飛正想著起身,奈何被夜離一把扯住,反客為主,將其困於身下。刀飛飛只看著眼前之人那烏黑的雙眸愈加明亮,長長的睫毛輕輕地煽動了幾下。一張俊美妖孽的臉,不斷地壓低放大。
刀飛飛本能地閉上雙眼,溫熱的氣息撲在耳側,明顯有些發癢,正想著躲避,卻被一雙有力的雙手按得死死地。
「想睡那丫頭,只怕你沒有那個本事!」夜離視線緩緩下移,只在某處不禁逗留。
「臭流氓!」刀飛飛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將人一把推開,纖纖玉手正準備高高揚起,雖說這人,心思卑劣,齷齪至極,但是這張臉總是無罪的,於是雙手扯起不知哪裡來的壽衣一般的笨重衣群,上來就是一腳,直取要害。
夜離雙眼微眯,慵懶且十分愜意地單手托著頭,墨發如瀑,隨意地垂在身側。只看著那氣鼓鼓,暴跳如猴子一般的人,到底有幾分本事。眼看著這飛來一腳,別說,還真有幾分練家子的架勢。
夜離不過隨意一個凌空翻轉,青椒只在一旁雙手環胸,心裡不禁為那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缺默哀。
刀飛飛只覺得後背明顯有些發冷,來不及回頭,這貨還真是陰魂不散。腰間明顯有些發緊。不受控制地被人向懷裡拉近了幾分。
「怎麼,就憑你這幾分姿色,也想接近本公子,只是,你這功課未免做得有些不足,本公子好男風,整個大陵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嘖嘖,你這兩個饅頭,莫不是給人摸的或者吃的不成?」夜離正想著一把將眼前這女扮男裝,不懷好意之人了結了,不曾想,哪個老鼠洞不開眼,鑽出了一個多管閑事之人。
「離世子如此光天化日之下欺侮一個弱質女流,未免有傷風雅。」
只見來者一襲青色長袍,身高八尺有餘,略顯清瘦。一雙眼睛彷彿那被水浸過的美玉一般明亮澄澈,眼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只如春風化雨一般,暖人心田。墨發只用一白玉簪隨意束起,公子如玉,莫不是如此!
刀飛飛看直了眼,明顯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夜離不屑地暼了眼前這花痴一眼,原本想著隨意料理了她,不曾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左右本世子閑來無事,不如與那不開眼的過上幾招,手腕間一個發力。
刀飛飛來不及反應,不知如何竟被那腎虛男子隨手一帶,帶巧不巧地正好坐在那廝腿上,那貨倒是無比舒坦,一手隨意捻起一杯美酒,另一隻手固在刀飛飛明顯想要掙脫,奈何只是徒勞的腰間。
夜離微微仰頭,一飲而盡,許是喝得有些急,面色微微泛起一絲紅暈,雙眼略顯迷離。
「哦?本世子竟不知,這大陵何時變了天,一個區區番邦質子,竟也敢放肆到本世子頭上來!」夜離這才騰出空閑來暼了眼這懷中之人,相貌雖然算不上精緻,倒也不醜,只看著這眉心的一抹硃砂,忍不住伸手撫去……
「知白不敢,只是世子無詔進京已是不妥,並非知白有意冒犯,眼前這人怕是世子最好不要招惹為好!」柳知白一個拱手,好一個先禮後兵。
夜離明顯不以為然,青椒卻有些按捺不住。這羅萊國四皇子雖不受寵,卻偏偏生著一顆七竅玲瓏心,適才這話,乍一聽難免有些刺耳,細思下來,卻又並非沒有道理。
「難得四皇子好心提點,只是任她是誰,本世子今日偏偏就招惹了,誰敢奈我何?」
護國大將軍府清竹軒
「你這死丫頭,莫不是忘了今日何等大日子,竟也敢在這偷奸發懶?」
靈兒揉了揉滿是血絲髮紅的雙眼,想來自除夕夜小姐不慎落水遭了難,自己已經七天七夜守在榻前,不眠不休。適才實在困得厲害,打個盹的功夫,誰知偏被這三姨太逮了個正著。只是這三姨太未免有些耐不住性子,小姐這還沒有下葬,顯然已擺出了當家主母的姿態。
先前護國大將軍刀霸天礙於長女刀飛飛佳敏郡主的身份,不好將三姨太玉瑤扶正,如今這將軍府只怕是但凡明眼之人,見風使舵,早已將這三姨太如當家主母般無不殷勤小心伺候著。
三姨太只看著自己那不爭氣的女兒刀淼淼,只顧著盯著殿內的的各種珍寶早已看直了眼。猛然用力狠狠地向前推了一下。
「淼淼,還不去看看你那可憐的長姐最後一眼。」好一副聲淚俱下,眼看著這三姨太不住地用帕子擦著那雙鬥雞眼,莫不是那帕子上抹了什麼辣椒水,竟然真得生生逼出幾滴淚來。
靈兒不屑地暼了這母女二人一眼,小姐一連昏迷了七日,不了二人蹤影,如今只怕是來確認一下,小姐有沒有死透吧!
刀淼淼怯生生地走向棺前,帕子顫抖著遮在眼前,就好像怕是見了鬼一樣。只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莫不是心裡,當真有鬼?
「啊!!!」
一聲慘叫之後,刀淼淼白眼一番,雙腿一蹬,人事不省。三姨太只顧著喊人幫忙。
靈兒慌忙起身,面容失色。大喊了一聲。
「小姐!」
護國大將軍府議事廳
不過短短七日,刀准明顯蒼老了幾分,鬍子和眉毛一夜花白。眉間緊緊皺作一團。
「還請父親大人節哀!」刀霸天本想著寬慰一二。想來如此白髮人送黑髮人,任誰也是不好受,況且父親向來最是疼愛飛飛多些。
「小飛飛她,她怎麼就,怎麼就這麼走了……」刀准抄起衣袖隨意將眼角的細淚抹去。
「父親可否聽兒子一言,雖說我護國將軍府滿門忠烈,只是盛極必衰,難免讓人心生忌憚,且飛飛偏偏又是鳳星臨世,難免遭了有心之人算計,如今飛飛遭此一劫,或許於我護國將軍府亦是一件幸事……」
不等刀霸天將話講完,刀准揮手就是一記狠狠地耳光。
「你這個畜牲!!!」話音未落,便聽聞管家錢伯來報。
「將軍,老爺子不好了,大小姐她,她……」錢伯支支吾吾了半會,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刀霸天正想著問個究竟。只見刀准已經搶先一步趕往清竹軒。刀霸天只得緊隨其後。恰好與太子云扶蘇撞了個正著。
「舅舅!」雲扶蘇面如死灰地,隨意見了個禮,沒有再問上一字半句,只是隨著眾人趕往清竹軒方向。
「飛飛,你可怪孤?」雲扶蘇狠狠地攥緊衣袖。
待眾人趕到,刀霸天長子刀文珏已然搶先一步,雙手狠狠地抵著棺槨,狠狠地瞪著殿內下跪著的三人。
刀霸天上前正想著將玉瑤扶起,奈何被刀准止住。
「珏兒,到底怎麼回事?」
刀文珏狠狠地白了那母女二人一眼,而後看向雙眼早已腫如核桃般的淚人。
「靈兒不怕,只將剛剛所發生的一切悉數道來便是,爺爺自會為你做主。」
靈兒跪著好不容易爬到刀准身前,扯起刀準的衣擺。
「還請老爺子為小姐做主啊!」刀准俯身將人扶起,只是如此跪了七天七夜,靈兒剛剛起身便又跌坐了下去,這雙膝蓋只怕是廢了。
「來人,看座!」
「奴婢不敢,奴婢該死,奴婢實在困的緊,不過打個盹的功夫,醒來便看到三姨太與二小姐不知何時已然立於殿內……」不等靈兒講完。刀准狠狠地白了刀霸天一眼。
只見刀霸天上來就是一腳,穩准狠地踢在了三姨太的小腹之上。
「你這賤婦,可是對飛飛做了什麼?說,你把飛飛到底如何了?」刀霸天雙眼滿是寒光,哪裡還顧惜半點往日的夫妻之情。
玉瑤也顧不上自身疼痛,忙著上前,緊緊地抱著刀霸天的大腿。
「還請將軍為妾身做主啊!妾身當真不知大小姐的去向,保不齊她詐屍,自己出走了也說不定。」只是這三姨太不解釋倒好,這一解釋,又迎來一腳,這一腳明顯不向先前那般留有餘地,一腳踢飛,徑直撞在門檻上。
「娘!」刀淼淼忙著上前。
雲扶蘇緩緩走向棺槨,每一步都無比艱難,什麼詐屍的狗屁話,他一個字都不信。隨手示意,侍衛們慌忙上前。
「掘地三尺,死要見屍!」
東宮暗衛,護國大將軍府,傾其而出。
楚湘館
「世子可知此舉已種下禍根,還望世子聽在下一言,及時收手。」柳知白豈是那多管閑事之人,只是如今牽扯到她,段然不能有半點差池。
夜離被柳知白如此絮叨個沒完,難免失了興緻。只將懷中女子一把丟了出去。
柳知白不躲不避,只將人接了個正著。
「沒事吧!」聲音之中滿是溫柔與關切。
刀飛飛好不容易站直身體,眼睛不情願地自柳知白俊美的臉上移開。這才意識到,自己怕不是走錯了劇組,而是,狗血地一覺醒來,竟然真的穿越了。眼看著這柳知白明顯是個人畜無害的。要不要問問他。
「先生,公子……」刀飛飛費了好一番力氣,也沒想到該如何稱呼。隨手拍在柳知白的肩上,聲音好不洪亮地喊了一句。
「哥們!」刀飛飛嘴角不禁扯出一抹很是友好的笑意。
「郡,你喚我什麼?」
刀飛飛這才意識到不妥,只是若是自己此刻冒然再問上一句。
「我是誰,這是哪?我為什麼會在這?」會不會有些不合時宜。
「抱歉,小女子還有事,先行一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刀飛飛小手一揮,還真是說走就走,頭都沒回一下。
青椒只聽到隱隱地不知何物碎裂之聲,就看到可憐了那酒杯不知無故招惹了誰,眨眼間化作了齏粉。
雅間之內,好一抹紅衣妖嬈。手指隨意地捻了縷青絲,在指尖靈巧地打著圈。
「侯爺,可要屬下去盯著離世子?」
紅衣男子顯然興趣全無。懶懶地暼了眼自己那不爭氣的手下。
「管他去死,只管給本侯爺好生盯緊那詐屍母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