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澹臺的日常

澹臺明鳴的班級，課間休息的時候

「明鳴我們去打水，一起嗎？」

兩個纖瘦的女生勾著手、拿著小水壺對坐在那裡的澹臺發出了相邀。

澹臺一愣，隨即笑著答道：「好啊。」

於是，三人一起走出去了課室，朝取水間去。

離開了人多的地方，澹臺好奇地問：「有什麼新發現嗎？」

其中一個少女答她：「當然。」

去打水是假的，喝也喝不了那麼多，為了「光明正大」地拿出手機討論才是真。

少女取出自己的手機繼續說道：「難得『雙休』，我們等會兒去聚餐吧。明鳴，我記得你爸媽中午都是不會在家吃飯的。」

說起這個，澹臺嘟了嘟嘴，顯得有些小怨，然後說：「他們晚上也經常不在家吃。」

先前的那個女孩聽了，應和式地點了點頭，但另一個女孩則打趣澹臺說：「可是，小莉，人家還有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

叫小莉的女孩一聽，輕笑著附和：「對喔。」

澹臺瞬間臉都紅透了，但緊接著她立刻辯解說：「哪有，他不過我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一個小弟弟而已。」

「哦，小弟弟。」

「呵，小弟弟啊。」

二女笑得越發燦爛，澹臺看她們的笑容看出了不對，霎時，她有所明悟，於是立即小凶地喝道：「喂，你們兩個腐女想到什麼地方去了，別污！」

「你不污哪知道我們污。曉曉，你說是不是。」小莉叉腰爭辯。

曉曉一臉深以為然地說：「沒錯沒錯。」

「哼」，澹臺冷哼一聲，側頭不辨了。但待了三秒，她回過頭來轉移話題說：「說回正題吧，我們等會去哪聚餐，是發現什麼好地方了嗎？」

深知時間緊迫，二女也沒有糾纏在之前的話題上，拿著電話的小莉連忙說道：「對對對。這地方我姐去吃過。說味道超棒的！」

「那廚師還超帥。」曉曉在旁邊插了句貌似風馬牛不相及。

澹臺有些好奇，但她是個有主見的人，當即拍板道：「那我們中午就去那裡試試吧。那裡在哪的，叫什麼？」

小莉想了下，回答說：「在哪？忘了。不過不是有導航嘛。至於名字，叫『櫻亭國際料理店』。」

澹臺聽后呆了下，她沒記起來，只是，「好像有點熟啊，這名字。」

她來不及回憶，小莉已經又說：「澹臺，你決定去是吧？」

澹臺本能地，頭點了下。

小莉立刻邊按手機邊說：「這家店要提前訂位的。」

「這麼火？」澹臺隨口說。

曉曉答：「好像一直都這樣。不過最近確實很火很火。小莉，行了么？」

「快了快了。哇，最後一張。」

「那……」

「哎呀！被人搶了。」

「#@#%」（曉曉罵人了，用口形）

「要不，我們改晚上吧。」小莉建議說。

澹臺答：「哦，我沒問題。」

曉曉：「但我有問題。我晚上不行。」

澹臺：「那要不我們明天？」

曉曉：「嗯，明天中午吧。」

小莉：「行，我現在就訂。之前聽我姐說還常有空位，現在好像越來越多人了。」

曉曉：「那廚師那麼帥，肯定人多。」

小莉：「好啦，訂好了。原來明天中午都只剩下三張空桌。」

曉曉：「哇，差點又沒了。」

二女邊走邊說，越走越遠，還真的打水去了。

澹臺停在了原地，她終於回想起來：「啊，櫻亭，不就是大師姐和師父那家店嗎？」

說完，她輕掩小嘴，又左右看了看，確認連走遠了的兩位都沒聽到，這才又快步追了上去。

（雙休，不是真的雙休，只是星期六早考完試后就可以走，實休時間一天多點）

……

放學

由於聚餐取消的關係，澹臺跟陸羽又走到了一起。

一連串問答、陸羽再次慘敗之後，澹臺問起陸羽飛，說：「羽飛，你最近沒覺得有什麼變化沒？」

陸羽飛一臉懵懂，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最後說：「有什麼變化？沒感覺喔。你長高了？！」

最後這問，他有些小驚喜，皆因對方若是長高了，豈不是說自己也長高了。

大家的身高一直都差不多。

澹臺娥眉輕輕一蹙，答他：「我不是說這些。我是問，你沒覺得自己變得耳聰目明、特別神清氣爽之類的嗎？」

陸羽飛側頭瞧瞧，說：「你是不是練功練上腦，他們說的那套你別當真。哪有什麼精神爽利，我倒是覺得自己現在天天累成狗。記性倒退還差不多。」

澹臺若有所思，然後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哦，原來你還沒有。」接著，「你是不是練岔了啊。要不，趁放假去找師姐指導指導？」

噗，陸羽飛心想：姑娘，你中毒了是吧。

「不，我不去了。我又沒給錢。我覺得現在就這樣練著便可以了。我下午打算啃試卷，我們發了六七張那麼多。」

澹臺暗想：我們九張呢。

「那我自己去咯。」想完之後，她來了這麼一句。然後，停下了腳步。

陸羽飛訝異，問：「你不來我們家吃飯？」

「我都沒告訴陸媽媽去吃飯。我打算去師父、師姐那裡蹭。」

原來，他們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櫻亭的門前。

澹臺就這樣，跟陸羽揮了揮手道別，便拉開門走了進去。

門外，陸羽傻傻地想：但我說了呀。這下，豈不是你那份我也要吃了？

……

澹臺走進櫻亭，立刻聽到方雅妍的一聲「歡迎光臨」，接著就是「訂了哪桌」。

澹臺覺得新奇，輕笑一聲，隨即打招呼道：「大師姐，是我。」

方雅妍抬頭看清來人，木木地問：「哦，老三啊。你訂了位嗎？」

澹臺笑答：「我訂了明天。」

噗，方雅妍心中打了個突，無奈又問：「哪你現在是？」

澹臺答她說：「你不是說，來幫忙會管飯嗎？」

「呃，好吧。我是這樣說過，但你是不是來得晚了一點。」聯想到對方還是個學生，又是自己的老三，方雅妍不再計較，於是又說：「算了。那你趕緊換衣服上崗吧。」

緊接著，她大喊一聲「老闆，你先接待客人」，旋即拉起澹臺，就往更衣室去。

澹臺放下自己的東西，換了一身，也是一件廚師服。

他們這裡，根本就沒有侍應服。

「嘖嘖，老三，沒想到你身體都長開了，穿師姐的這套都不會覺得太大，剛剛好。」

「師姐，我覺得上身好像有一點點窄。」

方雅妍面色一黑，沒好氣地接道：「新衣服是這樣的，穿著穿著就會松的了。」

澹臺聽后，點點頭：「哦。」

大堂上，料理、送餐、跟客人溝通，李元真一個人全包了。

女的那批顧客恨不得方雅妍別回來。

可是，居然教人可恨的是，居然還來多了一個小女生。

澹臺一邊學一邊做，她負責接待客人和送餐，大師姐就好像之前說的那樣，負責教會她。她也沒想過，師父這裡，跟客人溝通和送餐都十分有講究。

她大師姐算隨便的了，師父他動起來，那叫一個優雅。

突然，一個胖乎乎的客人叫住了澹臺。這是一個五十多怕且六十都有的大叔，連手指頭都是圓乎乎的。他自己一人就坐了一桌。

在櫻亭這，全部都是小桌，不會「拼桌」，人多的時候，由於是要訂位的關係，所以方雅妍會特別處理。

這裡的客人一般都是三兩知己前來，像大叔這樣一個人的，澹臺發現，就只有大叔一個。

「小姑娘。」

「這位客人你好。呃……」澹臺看到餐卡上方雅妍留的那個稱呼有些傻眼，人家都是什麼李小姐、黃先生，但這位居然寫的是肥東。

澹臺心想，自己學師姐叫應該是沒問題的吧，但後面是不是總得加點什麼？

她試探著稱呼道：「肥、東、叔？」

這位被方雅妍稱作肥東的大叔見狀，眯著眼笑了笑，說：「嗯，叫我肥東叔吧。你比起雅妍那個丫頭有禮貌多了。」

「呵呵。」澹臺不知如何回答地傻笑。

但是，她留意到，對方喝的是奶茶，要的是蜜、汁叉燒飯拼燒鵝腿。

貌似跟其他顧客的都不同，其他顧客除了甜品，又貌似全都是一樣的。

她至今還不需要下單，不知道其中的道道。

「小妹妹，今天第一次見你在這幫忙，」肥東叔一邊說一邊把一件叉燒放入口：「以雅妍那丫頭的性格，你肯定不會是來打工的，你是李大哥的弟子？」

剛說完，叉燒剛好放到嘴裡，肥東也是個講究人。

澹臺沒有注意到這點，只是訝異對方稱師父作李大哥，但她把好奇埋在心，答道：「對，我是師父的弟子。」（有種怪怪的感覺）

「學廚藝還是練武的？」肥東又問。

「練、武。」澹臺順著對方說的，剛剛答了兩個字。忽然，稍遠處傳來方雅妍的嚎叫：「老三，你不用理那個胖子，那個胖子把這裡當家的了，你鏟他他都不會走。你還是去接待其他客人吧。嗯，我要進去弄甜品。」

「哦哦。」看著方雅妍的背影，澹臺只得連應兩聲。但她回過頭來，對著肥東叔，卻有些不好意思。

肥東叔倒是很大度地說：「去吧去吧。你先去忙，有空我們再聊。」

「嗯，是。」澹臺甜甜一笑，隨即告辭。

幸好，來櫻亭用餐的都是慢節奏，所以滿堂只有一個澹臺也沒有應付不來。

終於，忙完一個充實的用餐時間，輪到澹臺她自己進餐啦。